第二天一早,林穗一行人就往101单元楼走。单元楼和纺织厂老宿舍区很像,也是红砖楼,墙皮斑驳,门口挂着个生锈的牌子,写着“纺织厂职工宿舍1号楼”——101是一楼最左边的房间,门是铁皮的,上面有三道歪扭的划痕,和缝纫机、周建国手腕上的划痕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陈念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门开了。屋里很黑,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地上堆着一些旧家具,一张破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铁皮柜——正是101储藏室的铁皮柜!
铁皮柜是灰色的,上面锈迹斑斑,柜门上有三道划痕,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陈念打开柜门,里面放着17个布偶——少了一个,正是绣“周阳”的那个,被周屿带来了。布偶们整齐地摆着,纽扣眼睛都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不同的年份:“53”“63”“73”“83”“93”……对应着每十年失踪的孩子。
“镇影布在最里面。”陈念伸手进柜,从最里面拿出一块棕色的布,上面绣着17个名字,正是17个布偶对应的孩子,针脚细密,和外婆的针线手法一样,“这就是镇影布,1953年你外婆做的,用苏玉的布缝的,能镇住17个影魂。”
林穗接过镇影布,布面很粗糙,带着一股淡淡的布料味。布的边缘缠着一根红丝线,和苏玉针线盒里的红丝线一模一样。“现在四块布只差织机布了。”
“织机布在3号织机上,现在不能去拿,张万山的怨念在那里最强。”陈念说,“我们先找张万山的生辰八字,陈默说织机针杆下有,我们去纺织厂主车间找。”
四人往纺织厂走,这次直接去主车间。主车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靠手机照灯。车间里摆着很多织机,蒙着厚厚的灰,只有中间的3号织机亮着——机身缠着黑色的布料,布料上渗着暗红色的东西,像血痂,针杆上挂着一块黑色的布,正是织机布!
“织机布!”林夏小声说,“张万山的生辰八字在针杆下!”
陈念抱着布偶走过去,布偶的纽扣眼睛亮了,发出蓝光,压制着周围的怨念。林穗蹲下来,摸了摸针杆下的地面,摸到一块松动的砖,撬开一看,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张万山的生辰八字:“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八月十五寅时。”
“找到了!”林穗把纸收好,“10月15日是苏玉的忌日,也是张万山的生日,他的怨念在那天会有弱点——生日和忌日重合,怨念会混乱。”
就在这时,3号织机突然“咔嗒”响了一声,黑色的布料开始震动,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不好!张万山的怨念醒了!”陈念赶紧拉着大家往外跑,“我们快走!现在打不过他!”
四人跑出主车间,织机的震动声才停下来。林夏喘着气:“太吓人了!那黑色的布料像要吃人似的!”
“现在我们集齐了三块布(引路、本命、镇影)、假报告、生辰八字、三枚顶针,就差织机布了。”林穗说,“等10月15日,再过来拿织机布,缝镇怨符。”
回到裁缝铺,林穗把镇影布锁进密室,和其他两块布放在一起。夜里,她又梦见了苏玉,苏玉说:“10月15日,我会帮你们,张万山的怨念混乱时,就是封印他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