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古堡的黑暗盟约尚未消散,华夏湘西的深山之中,晨雾如纱,缠绕着连绵的青黛山脉。古栈道旁的苔藓浸着露水,踩上去湿滑黏腻,第六席卡尔斯的黑色风衣扫过矮矮的灌木丛,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金发碧眼,鼻梁高挺,指尖常年戴着一枚刻满荆棘纹路的银戒,此刻正摩挲着戒面,目光落在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深处。
(ps:第六席作了多次整改,分为双子也就是双胞胎,作为杀手,也是圆桌骑士的双刀利刃。)
“马库斯,感应到了吗?”卡尔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那股‘伤悲’的气息,比我们在欧洲遇到的任何原罪能量都要浓郁,像是沉淀了千年的泪。”
身后,第十席马库斯快步跟上。他身材壮硕,一身黑色战术服勾勒出紧实的肌肉,脸上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背后背着一把重型能量弩,弩箭上闪烁着幽蓝的光泽。“错不了,”马库斯瓮声瓮气地回应,掌心泛起淡淡的黑芒,与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灰色能量隐隐共鸣,“就在那座古刹里。没想到华夏的地界,还藏着这么纯粹的原罪载体。”
两人循着能量气息,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一座破败的古刹赫然出现在眼前。寺庙的朱红大门早已腐朽,门板上布满裂纹,隐约能看到上面模糊的门神彩绘。院墙坍塌了大半,露出里面杂草丛生的庭院,几棵枯树歪斜地立着,枝桠光秃秃的,像一双双伸向天空的枯手。
“大悲寺。”卡尔斯抬头望着门楣上褪色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名字倒是讽刺,藏着的却是最彻骨的伤悲。”
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庭院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檀香,那是岁月沉淀的味道。大殿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阳光透过洞口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殿内,一尊残破的观音像静静伫立,佛像的半边脸颊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泥胎,眼神却依旧悲悯,仿佛在俯瞰着世间的苦难。
而在观音像前,一个身着素衣的少女正跪坐在蒲团上。她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长发及腰,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眶泛红,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身前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灰色能量,那能量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骤降几分,正是九原罪中的“伤悲”之力。
“找到了。”马库斯握紧了背后的能量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女孩体内的能量很纯净,只要抽取出来,就能为复活天启四骑士提供不少助力。”
卡尔斯抬手阻止了他,摇了摇头:“别急。你没发现吗?她的伤悲不是凭空产生的。”他缓步走向少女,目光扫过她身旁散落的一封泛黄的书信,“这能量里,有执念,有牵挂,还有……未完成的遗憾。这样的载体,强行抽取只会让能量溃散,我们得先‘唤醒’她的伤悲。”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红肿不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声音哽咽:“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们是来帮你的。”卡尔斯脸上露出一抹伪善的笑容,银戒上的荆棘纹路闪烁着微光,“我们能帮你摆脱这无尽的悲伤,让你不再流泪。”
“真的吗?”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被浓重的绝望覆盖,“不可能的……爹娘走了,师父也圆寂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疼我了。我活着,只剩下难过……”她说着,周身的灰色能量猛地暴涨,大殿内的尘埃疯狂飞舞,残破的窗棂发出吱呀的悲鸣。
马库斯见状,立刻戒备起来,能量弩对准了少女:“卡尔斯,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动手!”
“等等!”卡尔斯喝止了他,缓步走到少女面前,蹲下身,声音放得柔和,“我知道你的痛苦。失去至亲的滋味,就像心被挖走了一块,永远都填不满,对不对?”
少女浑身一颤,泪水流得更凶了:“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卡尔斯的眼神变得深邃,“但悲伤不应该成为你的枷锁,它可以变成力量。一种能让你不再软弱,能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感受到你的痛苦的力量。”他指尖泛起黑芒,轻轻指向少女的眉心,“只要你愿意交出这份伤悲,我就能给你这样的力量。”
少女的眼神挣扎着,灰色的伤悲能量在她体内翻涌,既痛苦又渴望。她想起了爹娘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了师父圆寂时的不舍,那些悲伤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力量……真的能让我不再难过吗?”
“当然。”卡尔斯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交出伤悲,你将获得新生。”
就在少女即将点头的瞬间,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伤悲本是心之所生,强行剥离,只会坠入更深的黑暗。”
卡尔斯和马库斯猛地转头,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缓步走进大殿。老者鹤发童颜,手持一把拂尘,眼神清澈,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正是守护这片区域的道家修士,清虚道长。
“多管闲事!”马库斯怒吼一声,抬手扣动能量弩,一道幽蓝的弩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射向清虚道长。
清虚道长拂尘一挥,金光暴涨,形成一道屏障,弩箭撞在屏障上,瞬间溃散成点点蓝光。“圆桌骑士,不远万里来到华夏,只为掠夺原罪之力,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卡尔斯站起身,脸上的伪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一个老道士,也想阻拦我们?马库斯,解决他!”
马库斯应声而上,身形如猛虎般扑向清虚道长,拳头裹挟着黑色的原罪能量,狠狠砸向对方。清虚道长脚步轻盈,辗转腾挪间避开攻击,拂尘不断挥动,金光化作一道道剑气,攻向马库斯。
大殿内,金光与黑光碰撞,轰鸣声不断,残破的佛像在能量冲击下摇摇欲坠。少女被夹在中间,周身的伤悲能量变得更加狂暴,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脸上满是痛苦。
卡尔斯趁机再次看向少女,指尖的黑芒更盛:“你看,就算有人想帮你,也挡不住我们。与其让这伤悲折磨你,不如交给我,成为真正的力量!”
少女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灰色能量开始向卡尔斯的指尖汇聚。就在这时,清虚道长一声大喝:“姑娘,莫要被心魔蛊惑!悲伤亦是人生之味,接纳它,方能超越它!”
话音未落,清虚道长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拂尘金光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金符,狠狠砸向卡尔斯。卡尔斯脸色一变,抬手凝聚黑暗能量抵挡,金符与黑暗能量碰撞,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被震退。
“找死!”卡尔斯怒喝一声,银戒上的荆棘纹路爆发出强烈的黑芒,黑暗能量化作一把长剑,他手持长剑,朝着清虚道长刺去。
马库斯也趁机发动猛攻,能量弩不断射出幽蓝弩箭,配合着卡尔斯的攻击,将清虚道长逼得节节败退。清虚道长虽修为深厚,但面对两名圆桌骑士的联手,渐渐落入下风,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少女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空洞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挣扎与清明。她想起了师父曾说过的话:“悲喜皆是修行,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她周身的灰色能量开始慢慢收敛,泪水渐渐止住。
“不能……再让悲伤控制我了。”少女轻声说道,眼神变得坚定。她缓缓站起身,周身的灰色能量不再狂暴,而是化作一道道温和的流光,融入她的体内。
卡尔斯见状,脸色骤变:“不好!她要接纳这股能量!”他想要冲过去阻止,却被清虚道长死死缠住。
“晚了!”清虚道长咳出一口鲜血,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姑娘已然破迷开悟,你们的阴谋,休想得逞!”
少女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周身的灰色能量与她的气息完全融合。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无半分悲戚,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淡然。她看向卡尔斯和马库斯,轻声道:“悲伤不是原罪,沉溺于悲伤才是。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该死!”卡尔斯怒吼一声,黑暗长剑爆发出更强的力量,一剑劈开了清虚道长的防御,将其击飞出去。马库斯也趁机冲向少女,想要强行抽取能量。
可就在这时,少女周身的灰色能量突然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将卡尔斯和马库斯震退。屏障上闪烁着淡淡的金光,那是伤悲能量与善念融合后的力量,温和却极具防御力。
“这不可能!”马库斯难以置信地吼道,“原罪能量怎么会变得如此纯净?”
卡尔斯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知道,一旦载体接纳了原罪能量,他们就再也无法强行抽取。“撤!”他当机立断,转身看向马库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华夏的原罪载体不止这一个,我们再找下一个!”
马库斯不甘地看了一眼少女,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清虚道长,最终还是跟着卡尔斯转身离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古刹的浓雾中,只留下淡淡的黑暗能量气息。
少女走到清虚道长身边,伸手扶起他,掌心泛起淡淡的灰色能量,温和地涌入道长体内。“道长,多谢你。”
清虚道长欣慰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是你自己悟了。这‘伤悲’之力,从今往后,便是你的守护之力,而非拖累你的枷锁。”他抬头望向卡尔斯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凝重,“但圆桌骑士不会善罢甘休,华夏大地恐怕要再起波澜了。”
少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守护好这里,不让他们再为祸。”
与此同时,伦敦古堡的密室之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两道狼狈的身影。洛基靠在石壁上,胸口的伤口仍在渗着黑血,海底堡垒一战留下的创伤尚未愈合,强行施展幻术与黑暗能量让他气息紊乱。阿尔弗雷德拖着重伤的身躯跪在一旁, 破碎不堪,肩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断溢出黑色的原罪能量,那是他在海底堡垒外围牵制敌人时,被能量反噬所伤。
“废物!连一个小小的人类少女都搞不定!”洛基听着卡尔斯传来的消息,低声怒斥,指尖却泛起浓郁的黑暗能量,缓缓覆在阿尔弗雷德的肩头伤口上。黑芒流转间,伤口处的能量紊乱渐渐平复,疼痛也随之减轻。
阿尔弗雷德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却依旧恭敬道:“殿下,华夏修行者的实力远超预估,那名道家老者与原罪载体的共鸣更是诡异……”
“不必解释。”洛基打断他,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黑暗能量在体内游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华夏的水很深,但九原罪的能量缺一不可。”他眼中闪过冷冽的光芒,“你我伤势未愈,正好借此机会闭关疗伤。待我们恢复巅峰,亲自去华夏一趟。”
黑暗能量在密室中弥漫开来,交织成一张温和的疗伤光幕,包裹着两人的身躯。洛基的气息渐渐平稳,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阿尔弗雷德肩头的黑血也慢慢凝固,原罪能量重新变得内敛。
“殿下,待您伤势痊愈,我愿为先锋,踏平华夏所有阻碍!”阿尔弗雷德抬头,眼中满是狂热的忠诚。
洛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黑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很好。等我们掌控了全部原罪之力,不仅要踏平阿斯加德,还要让这九界,都匍匐在黑暗之下。”
密室的烛火在黑暗能量的扰动下忽明忽暗,两道身影在光幕中静静疗伤,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正在悄然积蓄。而华夏大地上,一场关乎原罪争夺、跨越九界的风暴,已在不远处的天际,酝酿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