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抱臂缩在椅子里，柳宜把整个院子都封了，所以她什么都听不到。
但就是这种安静，更让她觉得心慌。
眼看着这一角的天空从苍白到昏黄，再蓦然暗下。
天已经全黑了。
许言睁着眼，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她以为天是不是又要亮的时候，终于听到些声响。
许言看着门口的方向，直到那人施施然踏入此处。
柳宜冷着脸，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淡漠，一身黑色的长袍裹挟着外面带来的凉意。
依旧是一身兰香，只是更冷冽些。
幸好，他看起来没有受伤。
许言看着他，看到他眼底的冰雪化开，柳宜勾唇一笑，两步走至她身前。
许言被拉起，下一瞬落进柳宜的怀里，被他身上的香味并着寒意包裹住，她打了个寒颤，柳宜身上有些太凉了。
柳宜把她环紧了些：“这里太冷了？”
许言摇头：“是你的外衣太凉了。”
柳宜打开外袍，重新把许言裹进外袍里，又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现在呢？暖和了吗？”
“嗯。”许言笑笑，贴在他身上，“你今天的事都做完了。”
清理门户......
许言心想，应该没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柳宜随意应了一声，垂头去寻她的唇。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灵境发生了什么事。”
轻巧的吻一点点落在她唇边，贴上来的唇瓣一下比一下久，一下比一下烫。
“有人以为把我留在灵境里面了，但我没事，跑出来了。”他漫不经心的答着，呼吸开始渐渐变重。
他的鼻息也变得滚烫。
“不是白钰，对么？”
“嘶——”唇上传来一点刺痛，许言顺手就拍了一下他的脸，“你咬我干嘛！”
柳宜舔了舔唇瓣，捏住她毫不客气的那只手，又把脸颊贴上她的手心，缓缓答道：“不是。”
“那他......唔......”
许言被凌空抱起，嘴里的问话也被打断。
很快她就被抱进卧室，落在松软的被褥间。
这架势，很难不知道他又想干嘛。
“喂！你在外面一天不累吗？”
金色的瞳孔暗下，就在咫尺的距离：“不累。”
“我还有话想要问你。”
“我知道，那你问。”他嘴上这么说，但手下和唇下都不像是想让许言开口的样子。
“那白钰他......唔......”许言偏开头，她按住柳宜的脸，“他是不是还在灵境里面......”
她趁机爬起来些：“我见过灵山上的白钰，那根本不是他。”
柳宜抓住许言的胳膊，又把她扯了回来，只吝啬的吐出一个：“嗯。”
许言都差点没听到他的回答。
“那他有危险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有危险的是谁，柳宜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啊！”劈里啪啦的拍打落到柳宜的肩上，像挠痒痒，“松口！你松口！”
柳宜意犹未尽的吻了吻那处杰作，才肯退开。
“他不是废物就死不了。”
许言捂着自己的脖子，又想跑开：“你没毒吧？”
这次柳宜没有拦她，兀自起身：“你还知道怕。”什么问题都敢直咧咧的问他。
事关生死，哪里还有空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的，许言自是讲义气的人：“那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不见到活生生的白钰她不放心。
柳宜把衣服解开，大敞着白花花的胸膛，听到许言的问话差点气笑了：“我看起来像什么男菩萨吗？”
许言从他的胸肌扫到他的腹肌，还没思考话就从嘴里溜出来了：“像。”
“......”
......
害，色字头上一把刀。
被收拾了一轮，许言在心底暗自感叹。
她努力爬起，那边柳宜又缠了上来。
“喂，这种事情还是要有节制才好......啊！”
“这样哪里不好？冬休日刚结束，马上开春了。”柳宜轻易把许言拉下，在她耳边轻声，像恶鬼低喃，“蛇族是这样的......”
“我又不是蛇族，你停下......”手脚都被扣着，许言动弹不得，她有气无力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嗯？”柳宜揉了揉她的肚子，“那先吃点东西再继续。”
许言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好歹柳宜还是去给她弄吃的了，许言火速起身，给自己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柳宜倒是不会强迫她，但是吧，他会勾引她。
许言以前以为人在快乐过后就会进入贤者时间，进入贤者时间以后就怎么都不能提起兴致了。
可是她的贤者时间好像相当脆弱，没两下就又会被柳宜点燃了。
这次一定要忍住！
这晚最后到底有没有忍住，不清楚......
......
“我想去看胡小梅，听说她昏迷不醒。”
许言跟在柳宜身后，虽说那日过后，她不用只待在柳宜的小院里了，但是柳宜依旧不让她乱跑，就算只在蛇族领地走动也只能跟在他身边，更别说让她离开领地了。
她后来再提灵境的事，也只能换来一套开春连招。
许言不是很开心。
柳宜这样把她留在身边，与其说保护，不如说是禁锢。
“那小红狐没事，只是强行进入修炼状态而已，我也已经把你的治愈剂送到胡山了。”
“可我不亲自看她一眼我不放心。”
“她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柳宜俯下身来，勾起一边嘴角，“还是我去把她偷来让你瞧瞧？”
“......”
许言噤了声，转头看柳宜带她来的这里，这边是琳琅满目的各色珠石玉器，另一头则全是各种漂亮的织物。
柳宜拿过其中一块锦盒，又牵过许言的手，随手把那锦盒里火红的镯子套到了许言手上。
一瞬间暖意袭来。
“戴着这个就不会冷了。”
“哥，胡山的人到了。”柳宁一路找来。
“胡山？”许言抬头去看柳宜，她想跟去看看。
“知道了。”柳宜无视了许言祈求的目光，“你带许言回去，这里的东西也都给她带回去。”
又是这样，只要不是跟在他身边，他就要把她塞回柳氏庭院。
她每日里能见到的人，不，能见到的其他妖也只能有柳宁和赤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