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我们走!” 轻轻拍了拍踏雪的脖颈。这匹被灵力滋养的黑马像是听懂了,打了个响鼻,前蹄轻轻刨了刨地面,铜铃 “叮铃” 响了两声,带着几分雀跃。不同于来时跟着镖局要迁就镖车速度,这次陆野没有限制它的速度,等走出城门一段距离,路上行人少了,只让踏雪顺着自己最舒服的节奏跑,他知道,这家伙早憋坏了。
缰绳刚一松,踏雪就撒开了蹄子。四蹄翻飞间,青石板被踏得 “哒哒” 响,卷起的风带着晨雾扑面而来,陆野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两侧的树木飞快往后倒退,像被揉碎的画片。路过一个挑着菜担的农户被吓了一跳,菜筐里的萝卜差点掉出来;赶车的脚夫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鞭子都忘了甩,嘴里喃喃着 “好快的马”,望着踏雪的背影直咋舌,他赶车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马。
普通好马的平均时速不过二十到三十公里,短途冲刺能到四十公里就顶天了,可踏雪不一样。经陆野不时的灵力温养,它的肌肉爆发力、心肺功能早远超凡马,平均时速能稳定在四十公里以上,若是全力冲刺,甚至能飙到六十公里,跑起来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此时它正撒着欢,时而放慢脚步嗅嗅路边的青草,时而又突然加速,鬃毛在风里飘成黑色的绸缎,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眼里满是羡慕。
“那马真神了!跑这么快还不喘!”
“你看那马的肌肉,比我家耕牛还结实!这要是我的马,能吹一辈子!”
“别想了,能骑这种马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议论声被风抛在身后,陆野稳稳坐在马背上,指尖悄悄溢出一丝灵力,顺着马背渗入踏雪体内,不是催它快跑,而是帮它梳理经络,减轻奔跑的疲劳。他能清晰感受到踏雪体内涌动的活力,每一次呼吸都深沉有力,四肢的肌肉收缩得均匀而充满力量,这是普通马根本达不到的状态。
跑了约莫一个时辰,太阳渐渐升高,晨雾散尽,官道两旁的农田里,已有农夫在弯腰插秧。踏雪似乎跑累了,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开始沿着官道悠闲地溜达,时不时低头啃一口路边的青草。陆野也不催它,任由它调整节奏,赶路虽急,却也不能累着这匹得力伙伴。
刚过陈留镇,路边突然窜出三个汉子,穿着短打,手里握着木棍,看样子是想拦路。为首的汉子盯着踏雪,眼里满是贪婪:“小子,把马留下,饶你一条活路!”
陆野勒住缰绳,眉头微蹙。他早从灵力感知里察觉到这三人的气息,本不想理会,却没想到他们竟真敢拦路。踏雪似乎也感受到了敌意,打了个响鼻,前蹄刨着地面,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不想死的,就滚开。” 陆野的声音很冷,没有多余的废话。
为首的汉子以为他怕了,咧嘴一笑:“小子,还挺横!就凭你?” 说着挥起木棍就往马腿打去。
没等陆野动手,踏雪突然往前一蹿,速度快得像一道黑影,后蹄狠狠踹在汉子的胸口。那汉子 “啊” 的一声惨叫,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撞在路边的柳树上,吐了口血,再也爬不起来。另外两个汉子见状,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想跑,踏雪又追上去,用脑袋轻轻一顶,两人就摔在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连狠话都不敢说一句。
陆野摸了摸踏雪的鬃毛,笑着说:“好样的。” 他早就知道踏雪通人性,却没想到它还这么护主,心里更添了几分暖意。
接下来的路上,还有不少人盯着踏雪眼热,有骑着马的富家公子,想用钱买;有走南闯北的马贩,凑上来问价;甚至还有几个江湖人,眼神里透着不善,悄悄跟了一段路。可无论是谁,要么被踏雪惊人的速度甩得没影,要么被陆野身上不经意散出的气势威慑,没一个敢真的上前找麻烦。
“这马真是神驹啊!跟着那小子可惜了!” 一个马贩望着踏雪的背影,惋惜地叹气。
“你没看见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吗?冷得像冰,咱们惹不起!” 旁边的同伴拉了拉他,连忙走开。
陆野没理会这些议论,只专注赶路。从清晨七点出发,到中午时分,踏雪断断续续跑了五个多小时,按照四十公里的平均时速算,已经跑出了快两百多里路,再有几十里就要到达鹤壁了。
陆野看到官道旁有一片茂密的柳树林,树荫浓密,正好适合休息。他勒住缰绳,踏雪顺从地走进树林,在一棵大柳树下停下,低头啃起了地上的青草,铜铃偶尔响一声,显得格外悠闲。
陆野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运转灵力让他不觉得累,但长时间骑马,腰腹还是有些发酸。他走到树荫下,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陶碗和一个食盒,里面是昨天在汴梁客栈打包的炖羊肉和烙饼,因为空间的静止效果,拿出来还是热乎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树林里。
他先给踏雪倒了些空间里的清水,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木桶,里面放了一些新鲜的苜蓿,放在它面前的草地上这是他空间里种植的苜蓿,已经长的很不错了,比路边的青草更有营养。踏雪闻到香味,抬起头,先喝了口清水,再低头小口嚼着苜蓿,吃得格外香甜。
陆野坐在柳树下,打开食盒,咬了一口烙饼,又喝了口羊肉汤。烙饼外酥里软,羊肉炖得酥烂,汤汁浓郁,带着淡淡的香料味,驱散了赶路的疲惫。他一边吃,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树林里很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和踏雪吃草的 “窸窣” 声,远处偶尔传来官道上的马蹄声,却没人进来打扰。
吃完午饭,陆野靠在柳树上休息,踏雪也在一旁找个地方休息着,恢复体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陆野的身上,暖融融的。他闭上眼睛,脑海里过了一遍接下来的行程:在宋境时,尽量在城里的客栈休息,既安全舒适又能补充物资;等进入辽国,就尽量在野外露营,避免进城惹麻烦,毕竟是他国领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空间里有帐篷、睡袋、干粮,还有足够的伤药和御寒衣物,就算在野外待上几年也没问题。
休息到下午申时,阳光不再那么毒辣,陆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对踏雪说:“该走了,晚上到鹤壁休息。”
踏雪抬起头,打了个响鼻,跟着他走出树林。这次陆野没让它快跑,而是让它慢慢溜达,经过中午的休息,踏雪虽已恢复体力,但没必要再浪费精力,慢慢走到鹤壁正好。
官道两旁的农田里,农夫们还在忙碌,看到陆野和踏雪,都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打量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从田埂上跑过来,仰着头问:“叔叔,你的马好漂亮!能让我摸一摸吗?”
陆野勒住缰绳,笑着点头:“可以,轻点摸。”
小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踏雪的鬃毛,眼里满是欢喜:“好软啊!比我家的小猫还软!” 旁边的农夫笑着说:“公子,您这马真是少见,跑起来比风还快吧?”
陆野笑了笑,没多说,骑着踏雪继续往前走。夕阳西下时,终于到了鹤壁城门口。鹤壁是汴梁往北的重要城镇,城墙虽不如汴梁巍峨,却也结实,城门上方 “鹤壁” 二字苍劲有力,守城的士兵正逐个检查进城的行人。
看到陆野和踏雪,士兵的眼神里满是惊讶,却也没多盘问,只看了看他的路引,就放他进城。城里比城外热闹,街道两旁的店铺还没关门,有卖杂货的、卖小吃的、卖布料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陆野找了家看起来干净的客栈,“迎客来客栈”,门口挂着红灯笼,老板正站在门口招揽客人。
“公子里面请!您这马……” 老板看到踏雪,眼睛都亮了,“小人给您找个最好的马厩,保证照顾好!”
“好,再给我开一间上房。” 陆野跳下马来,把缰绳递给店小二,“给它多添些清水和草料,再加两个鸡蛋。”
进了客栈房间,洗漱完,下楼吃晚饭时,客栈大堂里已经坐满了客人,大多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正围着桌子聊天。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辽境不太平,好像是上边争权呢,对下边的约束力小了,有小部落在边境游荡,不少商队都不敢去了!”
“是啊,我本来想去呢,现在也不敢了,只能先去别的地方了!”
“唉,这年头做生意难啊,不仅怕山贼,还怕边境不太平!”
陆野坐在角落,静静听着,心想:“这些商人消息还真是灵通,早早的就得到消息了。”心里暗自记下,看来进入辽境后,要更小心才行。吃完饭,他回到房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街上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显得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