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皇宫的朱红宫墙染成暖金时,陆野跟着赵桢的仪仗回到了御书房。刚踏入殿门,赵桢便迫不及待地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太监总管李宪候在殿外,转身对陆野道:“怀安,你方才说还有要事禀奏?”
陆野点头,从怀中取出两册线装簿子,这是他近两个月熬夜整理的,封面用楷书写着 “炼钢纪要” 与 “水泥烧制之法”,内页字迹工整,还画了简易的图谱。他将簿子双手奉上:“陛下,此乃臣整理的炼钢与水泥之法。炼钢之法可直接炼出精铁,无需反复捶打或者夹钢、灌钢等复杂的方法,比寻常铁器坚韧、锋利数倍;水泥和水即凝,坚硬如石,可用于修渠、筑路、建城,比传统砖石省时省力,成本也低三成。”
赵桢连忙接过簿子,指尖抚过封面,翻开 “炼钢纪要” 第一页 —— 上面详细写着 “铁矿石筛选法”“炭石配比”“鼓风装置改良”,甚至画了个脚踏式风箱的图样,旁边标注着 “两人踩踏,风力可比传统风箱强两倍”。他又翻到 “水泥烧制之法”,见上面写着 “石灰石、黏土、铁矿粉按三比二比一配比,高温煅烧后磨成粉,兑水即可使用”,还附了煅烧窑的结构图,连火候控制的时辰都写得一清二楚。
“这…… 这简直是稀世珍宝!” 赵桢越看越激动,手指都有些发颤,“有了这炼钢之法,我大宋的兵器能更锋利,农具能更耐用;有了水泥,黄河的堤坝、边境的城墙都能加固,百姓出行的道路也能修得更平整,怀安,你这是又给大宋立了一桩大功啊!”
陆野躬身道:“陛下,这些法子虽有效,却需心腹之人督办。炼钢需铁矿、木炭,涉及矿场、冶铁坊;水泥需各地采集原料,还需培训工匠,若交给心术不正之人,恐会偷工减料,浪费资源,还可能让敌国得到消息。臣建议陛下选派忠诚可靠、懂实务的大臣负责,比如范仲淹大人,或是枢密院的王都承旨,他们既懂政务,又心系百姓,定能将此事办好。”
赵桢深以为然,将簿子珍而重之地放在龙书案的抽屉里,加了锁:“你说得对,此事关乎大宋根基,绝不能马虎。明日,朕就私下命范卿牵头,王都承旨协助,专门成立‘百工署’,负责炼钢与水泥的推广。” 他话音一转,又道,“你接连献上粮种、炼钢、水泥之法,功劳卓着,朕之前封你为蓝田县侯,如今还得再加封赏 —— 朕赐你食邑增至千户,再赏你黄金五百两、锦缎二百匹,如何?”
陆野却连忙摆手,语气诚恳:“陛下,臣多谢您的厚爱,只是此前的赏赐已足够臣与婉儿生活,食邑五百户也已逾制。臣所求并非富贵,而是能看着粮种推广、百姓安居,便心满意足了。” 。
赵桢见他态度坚决,不似作伪,心里更添好感:“你这般不贪富贵,倒是难得。罢了,朕不勉强你,只是日后你若有需求,无论公私,尽可向朕开口,朕定不推辞。”
“臣谢陛下。” 陆野躬身谢恩,心里却暗自盘算 —— 土豆、玉米、红薯推广开后,无数百姓免于饥馑,这份功德定然厚重,说不定真能助他突破到金丹期,甚至更高。
离开御书房时,天色已暗,宫灯次第亮起,映得石板路泛着暖光。李宪送他到宫门口,笑着说:“陆侯爷,陛下今日可是打心眼儿里高兴,您这可是给陛下解了大忧啊。” 陆野笑着应下。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汴梁城里一派忙碌。范仲淹牵头的 “百工署” 很快秘密成立,工匠们按着陆野的法子,在京郊建了第一座炼钢窑和水泥窑。第一批精铁炼出时,赵桢还亲自去查看,见铁料泛着冷光,用锤子敲了敲,竟只留下一道浅痕,当即下令将精铁送往兵器坊,打造新的武器;第一批水泥烧制成功后,工匠们用它修了段墙,三日便凝固成型,坚硬如石,比传统砖石快了十倍不止,赵桢更是下令,先用水泥修缮黄河沿岸的堤坝,再修通汴梁到京兆府的官道。
而皇庄里的玉米和红薯,也到了收获的时节。这日清晨,陆野陪着赵桢、范仲淹再次来到西阳庄 —— 玉米秆长得比人还高,金黄的玉米穗垂在腰间,沉甸甸的;红薯藤爬满了田垄,扒开泥土,一串串红薯露出红亮的表皮,比在美洲时见到的还大。
“开始收割!” 随着李谦的一声令下,农户们忙碌起来:有的掰玉米,金黄的玉米粒簌簌落在箩筐里;有的挖红薯,一串串红薯堆在田埂上,像小山一样。第一亩玉米收割完毕,称重的小吏高声禀报:“启禀陛下,第一亩玉米,共收一千零三十斤!”
赵桢刚平复下去的激动又涌了上来,走到玉米堆旁,拿起一个玉米穗,剥开外皮,金黄的籽粒饱满圆润:“竟有千斤亩产!比最好的粟米还高了三倍还多!”
紧接着,红薯的产量也出来了,第一亩红薯收了四千五百斤!农户们抱着红薯,笑得合不拢嘴:“这红薯也太能长了!一亩地能抵十亩粟米,以后再也不用怕饿肚子了!”
百官们早已没了最初的质疑,只剩下震撼。之前那位质疑土豆产量的老臣,此刻颤巍巍地说:“陛下,这真是天佑大宋啊!有了这三种粮种,我大宋的粮荒,算是彻底解了!”
赵桢望着丰收的田野,脸上露出了不一样的气势,不再是此前那般温和,而是多了几分底气与威严霸气:“天佑大宋,更要靠大宋的百姓与忠臣!传令下去,将玉米、红薯的种子先在各地州县皇庄再种一季,等种子足够了,让农官亲自指导种植,务必让所有农户都能种上高产粮种!”
“臣遵旨!” 范仲淹等人齐声应下,声音洪亮。
消息很快传遍了大宋。先是汴梁城里的百姓敲锣打鼓,跑到皇宫外跪拜,感谢赵桢带来了高产粮种;接着,消息传到各州府,农户们跑到县衙,询问什么时候能分发新粮种;连偏远的岭南地区,都有百姓托商旅带话,盼着新粮种能早日送到。
这背后,自然有皇城司的手笔,赵桢让他们悄悄散布消息,将粮种的推广归功于 “陛下圣明,为百姓寻访天下良种”,既稳固了自己的政权,也让百姓更加拥戴。陆野对此乐见其成 ,百姓拥戴赵桢,粮种推广便少了阻碍,他也不用再应对那些质疑的声音,能更专心地等着功德降临,提升实力。
陆野心里又想起了历史上的宋仁宗,那位仁君一生温和,却因太过妥协,让范仲淹的 “庆历新政” 半途而废。如今的赵桢,因粮种、炼钢、水泥之事,大大提升了威望,多了几分霸气,不再一味迁就保守派。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一世,范仲淹的变法能成功,大宋能不再积弱,能真正走向强盛。
“在想什么?” 范婉儿见他出神,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陆野回过神,笑着说:“在想,以后咱们大宋,定会越来越好。” 他望着远处的皇宫,心里满是期待,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修为突破,更是为了这个时代的百姓,为了这个即将焕发生机的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