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的校场上,兵士们正分组演练劈砍战术,喊杀声震得脚下的黄土微微发颤。陆野站在高台上,身旁的狄青正拿着图纸讲解新造的投石机,范仲淹则捧着军报,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怀安,”他忽然开口,“汴梁传回消息,吐蕃赞普又派使者去了兴庆府,恐怕是要与李元昊结盟。”
“岳父放心,吐蕃人素来见风使舵,若李元昊兵败,他们只会反过来巴结大宋。”他话音刚落,头顶忽然传来海东青尖锐的鸣叫,一道灰影俯冲而下,精准落在他肩头,鸟喙轻轻啄着他的掌心。
自从突破金丹期,他的神识能与常受灵力滋养的生灵沟通,雪羽等四只海东青的鸣叫声里带着清晰的警示意味:“西北百里,大批骑兵移动,尘土蔽日!”陆野神色一凛,指尖凝出一缕灵力,顺着雪羽的羽毛注入,刹那间,雪羽侦察到的景象通过神识传了过来:黑压压的骑兵队列如长蛇般蠕动,旗帜上的西夏狼头在风中猎猎作响,领头的正是李元昊的亲卫营旗帜。
“李元昊出兵了!”陆野转身对范仲淹道,“约莫二十万兵马,正往延州方向而来,前锋离此不足百里!”狄青猛地一巴掌拍在城墙上:“这叛贼倒是急不可耐!刚丢了粮草就敢来犯,真当咱们是软柿子?”范仲淹也是严肃道:“他这是想速战速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
陆野已通过雪羽摸清了西夏军的部署,俯身指着沙盘:“李元昊分兵三路,中路八万骑兵主攻,左右两路各六万人,粮草带的不多,他定是想速胜,抢咱们的粮仓过冬。”
范仲淹目光扫过沙盘上标注的兵力:“咱们明面上整个西北只有四十万兵力,李元昊进攻延州,以为能以多胜少。殊不知在延州,咱们就有二十五万兵力了,怀安,你带三万轻骑,引诱中路军进落马坡;狄青,你率十万锐卒守右翼,待中路军入伏,就猛攻左路;张将军率军十万,从左翼包抄,任福将军带两万人马驻守延州城,严防敌军偷袭。”
“通知韩琦将军带兵十万绕到李元昊后面,截断他的退路!”狄青忽然反应过来,“范大人是要把李元昊留下?”范仲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正是!李元昊不知咱们已扩军至五十五万,这次就是要在他最得意时给他致命一击!”陆野笑着点头,转身走向校场边缘,踏雪正昂首嘶鸣,马蹄刨着地面,神识传来它的战意:“主人,我能引他们进坡!”
不到半个时辰,陆野就带着三万轻骑出发了。他特意让兵士们换上破旧的铠甲,兵器也选了些钝刃的刀,远远望去,竟真像一支仓促应战的弱旅。行至落马坡外的峡谷口,他让兵士们下马休息,自己骑着踏雪往西夏中路军方向驰去,身后只带了十名亲兵。
西夏中路军的前锋是个独眼将领,见陆野等人单骑而来,当即挥刀喝问:“来者何人?敢挡大夏皇帝的大军!”陆野故意勒马不前,声音洪亮:“我乃大宋陆怀安!特来劝你们退兵!李元昊粮草已断,若再顽抗,必葬身在这落马坡!”独眼将领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这些残兵?你们的边军,三个都打不过我一个!”
陆野“怒喝”一声,拍马冲上前,与独眼将领交手不过三回合,就“不敌”败退,故意丢下一把镶着宝石的宝刀,那是他从西夏军械库“偷”来的珍品。独眼将领捡起弯刀,见宝石璀璨,当即对身后兵士喊道:“宋军不堪一击!追!拿下他们,陛下重重有赏!”
两万轻骑佯装溃败,往落马坡方向逃去。西夏中路军果然中计,黑压压的骑兵潮水般涌入峡谷,落马坡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中间只有十几丈宽的通道,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陆野骑着踏雪冲在最前面,神识始终覆盖着整个峡谷,当最后一名西夏兵进入通道时,他抬手发出一枚鸣镝,响彻山谷。
早已埋伏在山崖上的宋军顿时行动起来!巨石带着呼啸声滚下,砸得西夏骑兵人仰马翻;弓箭手万箭齐发,羽箭如暴雨般落下,峡谷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独眼将领惊觉中计,想要率军后退,却发现峡谷入口已被滚木封死,火光冲天,那是陆野提前布置的酒精火障,沾火即燃,根本无法靠近。
“杀!”狄青的吼声从峡谷右翼传来,十万锐卒如猛虎下山,直扑西夏左路军。李仁友果然鲁莽,见中路军被围,竟不顾阵型,率军直冲过来,正好撞进宋军的包围圈。狄青手持重枪,一枪挑飞李仁友的副将,高声喊道:“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陆野在峡谷内指挥轻骑反击,踏雪如一道白影穿梭在敌阵中,马蹄踏过之处,西夏兵纷纷倒地。他腰间的钢刀早已染血,金丹期的灵力灌注刀刃,每一刀都能劈开西夏兵的铠甲。有个西夏百夫长挥刀砍来,他侧身一躲,指尖点在对方胸口,灵力涌入,百夫长当即口吐鲜血倒地。
峡谷外的西夏中路军主帅李元昊见势不妙,想要率军突围,却被突然出现的韩琦大军拦住。二十五万伏兵从山林中涌出,旗帜如海,刀枪如林,西夏兵见状,顿时士气大跌,哪里还敢抵抗?不少兵士直接丢了兵器,跪地投降。
这场仗从清晨打到黄昏,夕阳将落马坡的黄土染成暗红。西夏二十万兵马死伤七八万,投降六七万,只不到一万残兵跟着李元昊往兴庆府逃去,其他的都跑散了。陆野骑着踏雪,站在峡谷口清点俘虏,青云落在他肩头,传来右翼的消息:“狄将军活捉了李仁友!”
延州城楼上,范仲淹看着押解俘虏的队伍,捋着胡须笑道:“怀安,这下李元昊彻底没了底气。”陆野却望着远处的兴庆府方向,神色凝重:“岳父,咱们得乘胜追击。如今离冬天还有一个月,要是能拿下灵州,就能切断兴庆府的粮道,明年开春就能直捣黄龙。”
李元昊狼狈回到兴庆府皇宫,正摔碎了最后一只玉碗。逃回的残兵跪在殿下,浑身颤抖地禀报战况:“陛下,宋军提前发现我们的动向,设下埋伏,李仁友将军被俘,二十万大军……只有一万多回来了!”“一万多?”李元昊踉跄着后退,撞在龙椅上,“怎么会这样?我二十万大军就这样葬送了”说完一口老血仰天喷出,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耳边只传来手下和太监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