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内点击接听,电话那头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冥烬低头对照手中的资料,将郁逸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挑重点讲了一遍。
“对了韩爷,在您曾经被他接到郁家之前,这位小少爷经历过一起绑架,被救回来后昏迷不醒,他醒来的那一天,与接你回郁家是同一天。”
那个时候,哥哥走了也有几年,而且他们长相皆不相同,除了细微的几个特征,难道之前都是郁逸琛所扮的吗?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比如身上有没有胎记?”
“有的,小少爷背后有一处蝴蝶胎记,韩爷,这跟您要找的人有什么关联吗?”
看来他们极有可能是同一人,哥哥,这么多年,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现在还不确定,等寻到时机我亲自验证,这件事先别告诉任何人,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冥烬应了一声,挂断电话,韩肆珩靠在座椅上,右手遮住自己的双眸,掩饰着隐藏在里面的疯狂与偏执,喉间溢出一阵笑声,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泛白,极力压制此刻心中的情绪。
再次移开右手,透过后视镜,对上一双满是猩红的双眼,本该带着温柔的笑容,此刻却格外扭曲。
既然找到你了,那便不能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了,我的好哥哥,你只能是我的。
一阵轰鸣声打破周围的宁静,韩肆珩将车驶出别墅,最终融入夜色,是多年来许久未应,第一次愿望所得。
翌日晨光微明,日轮从地平线缓升,霞光漫过大地,取得一缕光线照进房间。
郁逸琛缓慢睁开双眼,开机几秒后起身靠在枕头上,还没等他意识完全清醒,旺财便成了今早的免费闹钟,叫醒效果不亚于敲锣打鼓。
【宿主,你昨天可真是威风,喝完酒了什么话都敢乱说,你是不是做梦梦到自己当皇帝,韩肆珩成了你身边的公公?】
【还别说真有这回事,那个时候活阎王可听话了,让他打狗绝不撵鸡的那种,要是现实有这样好就行了。】
【可不就是现实嘛,我建议宿主提前选好墓地,宿主喝酒后形象真是崩的没边,两次都是韩肆珩抱着回来的,这还能怪我磕你俩cp。】
哈?合着我每次出糗他都在场,既然已经梅开二度,那我就事不过三。
【咳,别乱磕cp,你要为我的小命着想,我可不想被他的追求者拿刀追的满街跑,况且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穿好衣服走进浴室,郁逸琛洗漱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是否因为昨晚喝酒的缘故,此时脸上的薄红还未完全褪却,所触及的温度也比平时要高上几分。
果然这辈子跟酒杠上了,珍爱生命,远离喝酒。
下楼来到餐厅,郁逸琛揉了揉自己的头,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各式的早点,却没觉得有什么胃口,刚想挑个离得近的拿,周围却有一阵脚步声正在向他靠近。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声源处,待李叔走近时,瓷碗顺势放在他眼前,里面盛着色泽金黄的小米粥。
此时米香浓郁,上方空气间一阵白烟不断冒出,透过碗壁,还能触及到里面的热意。
“李叔,今天怎么想起安排做小米粥了?”
像是知道他会这么问,李叔想起昨晚韩肆珩对他说的话,便微笑着开口道:“小少爷,这件事上我只是执行者,因为昨晚韩先生在送您回来时有提到过,所以今早便按他的吩咐为你做一些。”
“好,我知道了。”
果真是韩肆珩,在酒后能提到为我做这个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郁逸琛舀了一勺粥递到嘴边,在其吞咽后尝到的是不一样的味道,明明是同一种食物,但却不知怎的,他更想吃韩肆珩所做的。
还没等碗里的粥见底,放在一旁的手机倏地响了一瞬,看着上面的备注,郁逸琛神情微愣,点击屏幕进入聊天界面,上面显示着郁淮舟刚发的消息。
【惹祸精表弟】表哥,曦宸哥估计快要下飞机了,待会儿我们去接他,然后一起吃个饭。
【郁哥我老大】行,地址发我,到时候机场汇合。
退出界面,屏幕的最上方又弹出一条消息,上面的备注是自己改成的活阎王,今天倒是极为热闹,发消息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
【活阎王】逸琛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小朋友】待会儿要去机场接一位朋友,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倒也稀奇,难道是想约我出去?
【活阎王】到时候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正好有空可以将资料带给郁淮舟。
难道今天我这电灯泡是非当不可吗?但他毕竟还在给小表弟补习,还是先别拒绝了。
【小朋友】这样也行,反正我家跟你家离得也不远,到时候先去接你。
【活阎王】好。
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朋友到底是谁。
喝完小米粥,郁逸琛回到衣帽间换了身衣服,走出别墅来到一辆黑色轿车前,坐进车内,前面的司机开口问了一句:“小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一会儿先去浮锦公寓,之后我们再去机场接曦宸哥。”
“得令,现在就出发。”
车身摇动直至最后驶入车流,一路上各式的景象映入眼底,来到熟悉的公寓,郁逸琛一眼望见韩肆珩站在门口,手上提着的依旧是昨晚见过的手提袋。
下车走向韩肆珩,渐行的步伐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韩肆珩目光坚定,始终停落在郁逸琛身上。
“肆珩,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非得跟我跑一趟,仅仅只是为了要给淮舟送资料吗?”不过路曦宸看到你应该会很开心。
郁逸琛的语气间带着一丝调侃与探究,韩肆珩压制心中的躁意,上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刻意压低,如同恋人之间的呢喃声。
“我认同逸琛说的前一句,所起之意,或许的确不在酒,而在于所陪之人。”
一阵湿热的气息拂过耳尖,郁逸琛抬头与他对视,顺势后退一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神情如往常一般散漫。
“说到喝酒,昨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回家,不过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你也别放在心上,毕竟醉话不可信。”
我可不想因为这句话,哪天把我变成真太监。
“好,我知道了,你不是说还要接朋友吗?我们现在就走吧。”
闻言,郁逸琛点点头,与他并肩走到车边,韩肆珩一如既往,打开车门护住他先坐进车内,最后才关车门坐在郁逸琛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