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话,郁逸琛不经意看向自己身体,其他地方倒还算正常,只是锁骨处的一道红痕,在此刻却格外刺眼,颜色不浅,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可不是嘛,说好的事不过三,果然一件事只分零次和无数次。
“知道了,不过那句对你负责也不是说说而已,除非你真的遇到喜欢的人,再也不需要我了。”
此言如微风拂浪,缓缓掀动听者平静的内心,韩肆珩心中一动,不断向前靠近他的耳沿。
“既然你都说要负责了,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耳畔越过一阵阵湿热的气息,所经之处带着一丝热意,为郁逸琛的耳尖,染上一抹绯色。
这孩子丫的是不是搞错对象了?这不应该对我说啊!
郁逸琛挪动身体到床沿,穿鞋的同时故作镇定的转移话题。
“谁要对你以身相许啊!我先去洗澡了,方便告诉我你家浴室在哪里吗?”虽然之前来过一次,但说出来不就露馅儿了吗?
韩肆珩给他说了个方向,交待完后又添上一句:“衣帽间离浴室不远,洗完后你去里面自己选套衣服,换下的衣物放在赃衣篮中即可。”
这算是第二次穿他的衣服了。
见床上的人未动,郁逸琛逃也似的溜出房间,不知是否为错觉,在经过拐角处的时候,耳边像是传过一阵轻笑声。
走进浴室,里面放着干净的洗漱用品,逐渐将衣物褪去,花洒间放出的水流滑过他的身体,带着热意的水汽在浴室中氤氲,冲散今早仅剩在他身上的一点酒香。
擦干身体穿好浴袍,但这次的感觉却不似从前,穿在身上更为合身,不再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了。
他平时都一个人住,这件浴袍明显不合他的身型,倒像是提前为某人准备一样。
来到衣帽间,郁逸琛随意挑选起里面的衣物,其间款式诸多,有一些风格,是他作为乐榆阳时爱穿的,与他本身的爱好相似。
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不错,果然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也不知道韩阎王穿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郁逸琛最终将目光定在一套休闲装上,取下衣物走进更衣室,重新换上的衣服带着一股淡香,一旁的落地镜倒映出他现在的模样,分明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却在此时有几分相似。
但于昔时某夜,世间再无乐榆阳。
下楼来到餐厅,眼前映入韩肆珩来回忙碌的身影,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已经更换,唯有一件与曾经同款的围裙,能够强行找出一点相似之处。
见他缓步向自己靠近,韩肆珩唇角微勾,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逸琛,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改变,所以大部分还是跟以前做的一样,你尝尝看还合不合味口。”
不是,现在咱俩这情况,整得像同居似的。
郁逸琛停在他跟前,伸手拿起一块吐司放在唇前,入口后咀嚼吞咽,所尝到的与曾经的味道一样,一时间又像是回到过去,哪怕是他喝酒后经常准备的小米粥,也一直没有缺席。
“挺好的,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以后你的心上人倒是有福了。”
明明这句话是笑着说出的,但郁逸琛的心中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情感,韩肆珩捕捉到他眼底的黯然,随之伸手拭去他嘴角的碎屑。
“那位有福之人,是在说你自己吗?”
待郁逸琛反应过来,发现不知何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靠近,韩肆珩将手收回,但被他接触过的皮肤,此刻却覆上一阵热意,他故作冷静的盯着对方,耳根却于某刻开始泛红。
“我又不是你心上人,你觉得是在说我吗?这些话你对我说没用,还是积攒着留到以后说给真人听吧。”难道他还没找到那白月光?
可是所言之人就是你,又如何说与旁人?
韩肆珩不言,只是拉开椅子让郁逸琛先行坐下,自己则坐在他的旁边,将已盛好的小米粥递到他跟前。
“你之后会知道的。”希望那一天不要等太久。
吃过早餐收拾好餐具,郁逸琛坐在沙发上,韩肆珩缓步靠近,站在一旁垂眸看着他的手腕,目光所及的曲线清晰而流畅,皮肤白皙且触感细腻,便在心中暗自言语。
或许等他再次不乖时,可以用些链子修饰。
郁逸琛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却在其中看出几分意味不明,注意到他的目光,韩肆珩唇间含笑,指尖却不自觉摩挲手机屏幕。
“逸琛,今天我们还是上午去补习,下午我先送你回郁家,晚上还要处理点私事,便不能陪你了。”
不是,你这怎么搞得像是丈夫出去要给妻子报备似的,我又不会查你岗,这也不对啊,我们本身就不是夫妻!
“那好,我们现在出发吧,再过些日子,估计就快补习完了。”
两人走出公寓,来到熟悉的车前,一切流程如旧,只是此时的心情又有所不同。
按照相同的路线,不经多时,一座最近常去的别墅缓慢进入眼帘,周围人流渐散,大门前却始终停留一道身影,身型较为眼熟,一头粉发在此时却极为注目。
这老弟怎么总喜欢抢门神的活,难道这次还是因为小舅舅在家?
下车走到他跟前,郁淮舟看见他眼前一亮,很快就注意到郁逸琛今日的穿着,以及锁骨上的一道红痕。
嘴上说不喜欢,身体挺诚实的嘛。
“表哥,你的锁骨怎么了?怎么红了一块儿?”
郁逸琛暗道不好,但也没有立即伸手去捂,只是依旧平静的回答道:“或许是昨天晚上蚊子多了些,所以身上被咬很正常。”
那只蚊子块头还挺大的,估计现在在你身边呢。
闻言,郁淮舟并未点破,只是下意识瞥了一眼韩肆珩,移动目光的同时轻声开口:“那我们快进去吧,今天他们也都不在家,补习完后还可以溜出去玩会儿。”
三人上楼来到熟悉的书房,按照曾经的座次依次坐好,郁逸琛像个监工,坐在旁边看着两人一教一学,但这些并不是韩肆珩原本该做的,却又在当时主动提出,难道目的只是单纯教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