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正午时分,石山镇迎来了几位风尘仆仆的“旅人”。
残月和艾登扮作核心的流浪佣兵,率先踏入镇门。
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三位同样经过伪装的同伴:
王武,一个身形精干、眼神灵活的汉子,腰间看似随意地别着几段短绳和小工具。
刘明沉默地走在后面,壮硕的身躯和背负的行囊让他看起来像个找力气活儿的苦力。
还有夜莺,她灵巧地混在入镇的人流中,时而停下来好奇地打量摊贩,俨然一个跟着大人物出来见世面的年轻村姑。
除此之外,还有几名同样精悍的掠夺者战士混在人群中。
他们分别负责在镇门、集市和酒馆附近警戒、收集零散信息,形成一个松散的侦察网络。
镇子表面一片宁静繁荣,广场上,镇长斯通先生正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脸上堆满和蔼的笑容,亲手将一块块面包分发给排队的贫民,赢得阵阵感激的呼声。
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仁慈”的光环。
“看,多么标准的伪善者。”
艾登与残月擦肩而过时,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语气里压抑着如同岩浆般的愤怒,雷诺和无数同胞惨死的画面在他脑中灼烧。
残月没有回应,他像一个真正的、疲惫而警惕的佣兵,靠在广场边缘的拴马桩旁,帽下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一切。
他注意到镇长那看似慈祥的笑容从未抵达眼底,眼神深处是商贾般的精明与计算。
夜莺在打听消息的时候发现,镇子的卫队巡逻路线很有讲究,他们对主要街道和广场密切关注,却似乎刻意回避着那座有着高墙的“救济院”及其后院区域。
更让他疑惑的是,几个从救济院侧门被带出来、前往附近田地劳作的人,他们个个行动迟缓,眼神麻木得像一潭死水。
与广场上这些还能因一块面包而露出些许生机的人截然不同。
傍晚,残月、艾登与其他队员们在镇外一处隐蔽的河湾地汇合。
其他几名散布在镇内的手下也陆续带回消息。
“镇长身边一直跟着两个穿皮甲的家伙,眼神很凶,应该是贴身保镖。”
夜莺扶着腰间匕首的刀柄,一字一句的说道。
“卫队每两小时换一次岗,但救济院后面的岗哨似乎固定,换岗很隐蔽。”
“酒馆里有人喝多了抱怨,说镇长‘好心’收留的人,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干过重活,都在吃香喝辣。”
这时,王武蹲下身,用一根地上捡的木棍在沙地上快速勾勒起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侦察兵特有的利落。
“我发现东面那排矮房靠近救济院后墙,屋顶是个潜入点。镇南河边有个老旧下水道出口,但里面情况不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信息逐渐拼凑起来。
残月静静听着,结合白天的观察,在沙地上用树枝画出了简略的示意图。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那里面的恐怕不是被救济者,而是囚徒,甚至是……‘货物’。”
他声音低沉,便马上分配了行动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