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俞影紧张的脸庞上。
他坐在电脑前，手指微微颤抖地点开了查询成绩的网页。当看到自己被正清大学录取的那一刻，俞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松了一口气。
杨晓茹的电话几乎是秒到：俞影，成绩查了吗？怎么样？
俞影握着手机，声音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雀跃：嗯，考上了，正清大学。
太好了！杨晓茹欢呼着，那你打算住校吗？
俞影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瞥向顾戚寒。那人正倚在桌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目光却始终落在他身上。
不了。俞影轻声说。
他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完全不敢想象跟几个陌生人同吃同住几年。
杨晓茹笑了笑：也好，那你打算怎么办？租房？
俞影还没来得及回答，顾戚寒已经放下刚刚吩咐完的手机：不用租房，我已经让人在b市买了公寓。
三天后。
顾戚寒的助理给俞影送来一串钥匙：俞先生，b市的公寓已经买好了，按照您的要求装修完毕，随时可以入住。
当晚，顾戚寒在书房处理文件，俞影窝在沙发上看剧本。
忽然，顾戚寒抬头：我打算把工作重心迁到b市，陪你。
俞影一愣，但他想体验一下独立的生活。于是无视了顾戚寒幽怨的眼神，坚决拒绝。
徐红得知消息后，立刻着手为俞影打造学霸人设，她给俞影包了一个大红包，笑着打趣道：“你小子，成绩这么好也不早点说。”
她立马联系社交平台和媒体，将俞影的高考成绩和录取信息巧妙地透露出去。
在九漏鱼遍地的娱乐圈能出一个纯靠文化分考上名校的明星，那简直就是“稀有动物”。
她太清楚“学霸人设”的分量了，看看那些演技烂的离谱，多年来没有一个作品，归来仍是学霸的明星就知道了。
虽然没有一个作品，但是时不时就可以拿学霸人设出来溜溜，维持热度。
粉丝之间吵得再凶，一句“你家九漏鱼”就能让对方哑口无言。
在这个卷生卷死的国家，学历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
直播间里。
——主播今天又杀疯了啊！
——对面打野都被虐到自闭了。
——哈哈哈哈不打水晶就耗着，纯折磨。
李绍安懒洋洋地靠在电竞椅上，修长手指拨弄着耳机线。屏幕冷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下颌线。
——啊啊啊老公杀我！
他瞥了眼礼物榜，随手点开一个火箭特效：没安好心是我老公送的火箭，建议改个Id，叫没安好心是我爹更合适。
直播间顿时笑成一片，李绍安打游戏不爱说话，可一旦开了口，那股子毒舌劲儿就藏不住了，粉丝们又爱又恨，偏偏还吃他这一套。
——对面都求饶了哈哈哈。
——没安好心，永远的神！
就在大家看得正起劲儿的时候，李绍安突然停下了操作，角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弹幕瞬间炸了：
——怎么回事？卡了？
——主播别挂机啊！正看得爽呢！
——是不是网断了？
然而，李绍安并没有理会弹幕的疑问，直接切出了游戏界面，打开了V博。
他的邮箱里堆满了99+的消息，全是黑子和粉丝的私信。
他今天上线打游戏本就是想发泄一下，但是脑子里还是不自觉浮现着这群喷子的言论，越想越气。
他面无表情地点开一条条消息，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开始跟人对线。
——？
——？？
——？？？
只见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弹幕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屏幕上滚动的文字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俞影真的就是资本家给我们喂的屎吧，什么都没有天天营销那张脸，我看了太假了。”
没安好心：圆明园丢失的猪首找到了。
“我是专业p图师能看出俞影那些照片一定也是找的我的同行p的所以看着自然，根本就是见光死。”
“先不说俞影的脸是整的p的，他发的那些合照太夸张了，明显就只p了自己。我就知道这个人人品不好。”
没安好心：你丑得像一桩冤案，猪跟你合照都能秒了你。
“正清想红想疯了吧？想把自己打造成网红学校？我是不信俞影能凭自己实力考上的。”
没安好心：看你主页长得像小奶狗比较有实力，狗实。
——卧槽！这嘴，绝了！
——原来以前骂我们的时候还是收敛的！
有人眼尖发现他在怼最近很火的一个明星的黑子。
——主播也追星？！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没安好心！
——小鱼的黑子确实该骂，我也去对线了！
——俞影是谁？
——主播，万一俞影的瓜是真的，你这样护着他，会被拉下水的。
李绍安瞥了眼弹幕，冷冷地说了一句：“关你屁事。”
——霸凌和走后门上正清的瓜有待考究，但是脸怎么可能是假的，剧里只p他啊？
——没想到你也是俞影的颜粉！
他忽然停下敲击键盘的手，眯起眼睛看着屏幕：我是他老公粉。
——
俞影考上正清的消息刚上热搜，舆论风向就急转直下。
#俞影整容#、#校园霸凌#、#走后门#等词条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营销号整齐划一地转发所谓知情人爆料，评论区水军刷屏，节奏带得飞起。
徐红坐在办公室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有意思。她轻笑一声，端起手边的美式咖啡抿了一口，这波黑通稿，至少三家下场。
这很正常，毕竟现在俞影挡了多少人的道了。
助理小陈急得直跺脚：红姐，咱们不赶紧澄清吗？那些造谣太离谱了！
急什么。徐红慢条斯理地划着平板，看着舆论风向，让他们再蹦跶会儿。
虐粉，是门艺术。
如果粉圈太风平浪静了，粉丝只会觉得无聊，做数据都没动力。
太早澄清，粉丝的愤怒无处发泄；太晚澄清，又会寒了粉丝的心。
这个度，她得拿捏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