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精打采地走出门,迎面撞见秦淮茹,顿时怒火中烧。
雨水,你大哥怎么没一起回来?
你还好意思问!都是因为你,我哥才会坐牢!
何雨水不由分说就指责起来,院子里再次响起争吵声。
我?雨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秦淮茹,你就是这个院子最不吉利的人!
雨水,你为什么这么说?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
你做的坏事还少吗?要不是你搅黄了我哥和京茹姐的事,他也不会进监狱!
何雨水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秦淮茹身上,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女人心术不正。
现在不仅毁了她哥的姻缘,还害得他身陷囹圄。
不是这样的,雨水你真的误会了!
秦淮茹比谁都不愿看到傻柱出事,毕竟贾家还要靠他接济。
她自己也满腹委屈,既要忍受贾张氏的责骂,又要被院里人指指点点,名声尽毁。
够了!以后离我哥、离我们何家远点,我可不想沾上你的晦气!
何雨水话说得如此决绝,若秦淮茹再纠缠不休,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淮茹站在院中痛哭流涕,却无人安慰,只能独自抹泪。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整天就知道哭,装得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见她这副模样就来气,很快就把爱管闲事的大妈们招来了。
雨水啊,别说了,她也怪可怜的。
淮茹,光哭有什么用?
你确实不太吉利,不如回乡下吧!
大妈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有同情秦淮茹的,也有对她不满的,众说纷纭。
说几句就受不了,本来就是个扫把星!
何雨水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就走。
留下秦淮茹独自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
还杵在那儿丢人现眼?赶紧进屋!
贾张氏在屋里厉声喝道。
秦淮茹擦干泪水,满腹辛酸地回到屋内。
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
随着房门重重关上,新一轮的数落又开始了。
“散了散了,没啥热闹可瞧的!”
大妈们三三两两走开了,今晚的闲谈又多了一个新鲜话题。
......
傻柱和许大茂被押进了监狱。
两人不仅被关在同一间牢房,还在里面碰见了老冤家李长海。
哟,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
李长海阴阳怪气地笑着,早没了往日的威风。
关一个月而已,怕啥?
傻柱轻蔑地撇撇嘴,心想哪像这人要蹲这么久。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李长海的痛处,气得他直瞪眼。
你活腻歪了?
咋的,实话不让说?要打架我奉陪!
傻柱捏着拳头站起来,李长海见状顿时蔫了,只得憋着火气暗自盘算:反正日子还长,总有办法收拾这傻小子。
与此同时,厂里也传开了两人吃牢饭的消息。
林远迅速安排了顶替的人手。
工人们议论纷纷时,放映员的空缺好补,后厨却犯了难。
那些帮厨的手艺都欠火候,根本挑不起大梁。
正当林远发愁时,人事科带来了好消息。
副厂长,这位是来应聘的厨师。
办公室里,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人局促地站着。
叫什么名字?
报告副厂长,我叫南易。
林远眼前一亮——这不是隔壁厂的掌勺师傅么?
这人他认得,手艺不比傻柱差。
要是让他顶上,以后厨房就不用愁了。
更重要的是,这人向来本分,绝不会像傻柱那样偷鸡摸狗。
好,就你了,直接当主厨。
林远毫不犹豫地把厨房交给南易负责,坚信他的厨艺能赢得众人认可。
一上来就当主厨?林副厂长,这不太合适吧?他才刚到岗。
旁边的助手立即提出异议。
毕竟刚来应聘就直接掌管后厨,实在难以服众。
我说他行就行。
南易,用你的手艺证明给大家看,别辜负我的期待。
多谢林副厂长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南易也没料到自己刚来就受重用,顿时打起精神。
带他去厨房熟悉环境。
林远说完又埋头处理文件,最近要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
......
厨房里果然有人不服气。
凭什么啊?我师傅过两天就回来了,这主厨位置算怎么回事?马华第一个跳出来为傻柱鸣不平。
各位有意见很正常,我会用实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
南易不慌不忙地系上围裙,几道菜做完,众人都看呆了。
马华虽然憋着口气,可自己不过是个小学徒。
傻柱不在时,根本没人在意他的意见。
等师傅回来再说!他仍不服气地嘟囔。
少说两句吧,刘岚劝道,现在厨房是南师傅说了算。
尽管马华百般不情愿,但面对南易精湛的厨艺,其他人不得不服。
这位新主厨很快就把后厨打理得井井有条。
......
忙碌一天后,工人们都对这位新厨师的技艺赞不绝口。
南易用实力证明林远的眼光确实独到,完全担得起主厨重任。
轧钢厂里人人都知道了傻柱的事迹,他的外号在工友间传得沸沸扬扬。
林远蹬着自行车返回四合院。
刚跨进中院门槛,就听见贾张氏尖利的咒骂声从屋里传来。
贾家成天闹得鸡犬不宁,仿佛不折腾出点动静就不舒服似的。
整天就知道弄这些清汤寡水的,我要吃荤腥!肉呢?
原来是贾张氏嫌弃晚饭太素,已经一个多月没沾荤腥的她自然满腹牢 * 。
妈您将就着吃吧,现在哪有余钱买肉?再过几天发工资就好了。
秦淮茹强压着火气,恨不得撕碎这个贪嘴的婆婆。
天天嚷着要吃肉,自己身上那些肥膘怎么不割下来炖了吃?
她心里恨得直咬牙。
都多长时间了?秦淮茹你有没有点出息?这么点要求都满足不了?
咱们家什么条件您不清楚吗?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还不是你没本事!这么久连一级钳工都考不上,丢人现眼!
又不是我不想考,时间没到怎么考?再说了我技术确实还差些火候...
秦淮茹何尝不想早点晋级。
可哪有那么容易?要是真能评上一级钳工,每月多挣十块钱,家里也不至于这么拮据。
还有脸狡辩!今天要是没肉,你就滚出去睡!
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星子飞溅,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
妈您再忍几天,到时候一定让您吃上肉。
秦淮茹刚把青菜端上桌,贾张氏就猛地一挥手,一声把盘子扫到地上。
我说的话听不懂吗?我—要—吃—肉!
贾张氏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得两个孩子缩在墙角直发抖。
这大晚上的,让我上哪儿弄肉去啊?
秦淮茹蹲下身,噙着眼泪收拾满地碎片。
好不容易做的晚饭就这么毁了,还得花钱买新盘子,她越想越委屈。
我不管!没肉就别想进屋睡!
贾张氏不依不饶地指着儿媳鼻子骂,活脱脱一个跋扈的恶婆婆。
饭菜再粗淡,也不该这样糟践啊!她可以饿着,可孩子们还要填饱肚子呢!
饭桌被掀了个底朝天,今晚怕是又要挨饿了。
正当秦淮茹弯腰收拾碎碗片时,一只粗蛮的脚猛然踩上她的手背——
碎瓷扎进皮肉,贾张氏的心简直比刀还狠!这一脚下去,疼得人眼前发黑。
耳朵聋了?我说要吃肉!今儿个桌上没荤腥,你就滚去院里头喂蚊子!
天底下再找不出比贾张氏更刻毒的婆婆,也寻不着比秦淮茹更苦命的媳妇。
小当和槐花缩在墙角发抖,这场面非得给 ** 妹心里烙下疤不可!
娘,这会儿铺子早关门了,赶明儿…赶明儿我一定割肉回来…
手背在鞋底下碾着,秦淮茹疼得五官扭曲,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淌。
血珠子已经渗过指缝,在碎瓷片上洇开暗红。
哼!记着你这话!要是明天见不着油星子,趁早抱着铺盖卷滚蛋!
贾张氏撂完狠话才挪开脚。
低头一瞧,秦淮茹整个手掌血肉模糊,连指甲缝里都渗着血丝。
硬是把哭声憋回去,她抖着手拾净满地狼藉。
刚用破布条裹好伤口,眼泪就砸在了炕沿上。
里屋传来震天响的鼾声,贾张氏压根没往这边瞅一眼。
两个丫头吓傻了,小脸白得像窗纸。
娘——
槐花钻进秦淮茹怀里,嗓子眼打着颤。
乖,这儿还有俩窝头,吃了快睡吧。
姐妹俩就着眼泪啃完冷馍馍,可秦淮茹愁得直揪衣角——
明日里,上哪儿变出肉来?
攒的体己钱捏出汗也舍不得花,这不是自找罪受?
要是肯从布帕里摸出一块钱,至少能对付半个月荤腥。
偏她死咬着不肯松手,还盼着天上掉下来个救苦菩萨。
盯着炕上四仰八叉的贾张氏,秦淮茹牙根痒得直磨——恨不得抄起门栓砸过去!
......
这夜就没睡踏实,总是惊醒来摸枕边的剪子。
天蒙蒙亮时,秦淮茹拖着酸疼的身子挪到井台边。
手上裹的布条渗着血,可该干的活计一件不少。
满大盆脏衣裳堆成山,她望着直 ** 。
屋里鼾声打得震天响,贾张氏翘着腿睡回笼觉呢。
秦淮茹擤了把鼻涕,泪珠子又成串往下掉。
“淮茹啊!”
秦淮茹正搓着衣服,院前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她抬头望去,看见了那两张日思夜想的面孔。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