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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个意思。”大玲说,“只是厨房地方小,站两个人转不开身。你出去吧,别耽误我干活。”

她说完,转身继续煮面,背对着常莹。

常莹站在那儿,气得胸口起伏。她狠狠瞪了大玲的背影一眼,摔了帘子出去了。

常莹气呼呼地走到红梅旁边。

“红梅啊,”她压低声音,但周围几桌客人都能听见,“你这个帮工,脾气不小啊。我好心提醒她,她还给我脸色看。”

红梅正在算账,头也没抬:“大玲做事有分寸。常莹,你去帮忙收拾桌子吧,三号桌客人走了。”

常莹还想说什么,张姐端着一摞空碗走过来,听见了。

张姐把碗往柜台一放。

“哟,常莹,这么快就跟大玲杠上了?”张姐声音亮得很,“人家大玲干活可是一把好手,你来指点什么江山?”

常莹脸一黑:“我跟红梅说话,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张姐叉着腰,“这店我也有份!你一个外人,跑来指手画脚,我看不惯!”

红梅抬起头:“张姐,少说两句。常莹,去收拾桌子。”

常莹瞪了张姐一眼,扭身去收拾三号桌。

张姐凑到红梅耳边,声音压低了,但带着笑:“红梅,看见没?大玲可不是省油的灯。常莹这回踢到铁板了。”

红梅没接话,继续算账。

英子走过来,问红梅:“妈,常莹什么时候走啊?昨天你打电话问过常叔了吗?”

红梅放下笔:“打了。你常叔说,她这次不会闹了,就是好心来帮忙的。”

英子皱眉:“哦。”

她把这个“哦”字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像含着一颗咽不下去的糖。最终,还是和着心里那团乱麻,一起吞了下去。

英子也不高兴,但没再说。她自己的事都烦不过来。离高考没几个月了,周也、张军,四个人现在变成这样,见面都尴尬。哪有心思管这些闲事?

既然妈妈想让常莹在这,就在这吧。

“你还不去给张军送饭?”红梅问,“这都饭点了。大玲估计都做好了。”

英子摇头。同情不是爱情,愧疚更非良配。她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这不是心狠,是慈悲——对张军,也是对自己。不断线的风筝飞不高,不撒手的过去到不了未来。

“我不去。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去了。”

红梅看了女儿一眼,没再说什么。

幸福面馆向北三条街,是县一中的操场。阳光斜照在空荡荡的跑道上。去年这个时候,那里还有四个影子追着跑:一个在前面笑,一个在后面追,一个在旁边喊加油,一个在终点等着递水…

县城图书馆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叶子已经开始发黄。

张军今天穿了件灰色的t恤。裤子是黑色的,裤腿有点短,露出脚踝。

张军站在梯子上,整理书架最上层的书。

“张军,别干了,吃饭吧,到点了。”

说话的是管理员刘阿姨,五十多岁,戴着老花镜,说话和气。

张军点点头:“好。”

他从梯子上下来,走到休息室。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一个馒头,一个白煮蛋。馒头是早上从家里带的,已经凉了,有点硬。鸡蛋也是,壳剥了一半,露出蛋白。

他接了一点图书馆的开水,倒在搪瓷缸里。然后坐下来,掰一块馒头,蘸一点水,送进嘴里。

馒头没什么味道,就是面味。

鸡蛋也是,淡淡的。

他慢慢地吃,一口馒头,一口鸡蛋,一口热水。

他吃着吃着,停下来,看着窗外。

树上有鸟,叫了几声,飞走了。

他低下头,继续吃。

冷硬的馒头嚼在嘴里,是生活最本真、也最粗粝的味道。穷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气味,浸在衣领袖口,渗进指甲缝隙,混在每日的食物里。

它让你在每一个本该放松的时刻,脊背都下意识地绷紧,像一只随时准备对抗惊扰的鸟。他的爱情,就困在这气味里,飞不出这扇窗。

周也家。午饭时间。餐桌是圆形的,铺着浅绿色的桌布。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糖醋排骨,土豆肉丝,清炒西兰花,凉拌黄瓜,番茄蛋汤。汤还冒着热气。

钰姐坐在主位。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长裙,V领。头发盘起来了,用一根银簪子固定。耳环是珍珠的,小小的两颗。

周也坐在她左边。他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上面印着英文单词,看不懂什么意思。头发有点乱,像是刚起床没梳。

王强今天穿了件印着变形金刚图案的t恤,牛仔裤。他坐在周也对面,吃得满嘴油光。

“谢谢钰姨,还是钰姨做的饭好吃。”他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起来。

“你大周末的你不在家自己吃饭,你跑来我家吃干嘛?”周也看了王强一眼。

王强把骨头吐出来,骨头掉在骨碟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爸去无锡出差了。我妈带妞妞去了我姥姥家了。我没有地方去,我不就来你这了吗?”

“为什么你不去你姥姥家?”

“我不想去我姥姥家,我下午还要去找雪儿呢。”

周也撇撇嘴,没说话。

“强子,我听我家小也说你谈恋爱了,那个女孩是不是之前来过我家呀?长得挺可爱的。”钰姐声音温和,“但是你别光顾着谈恋爱,不好好学习啊。”

王强脸有点红,挠挠头:“钰姨,雪儿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女朋友。我不谈恋爱。”

周也哼了一声:“好朋友天天送酸奶?”

王强瞪他:“也哥!你!”

钰姐笑了,眼睛弯起来:“好好好,好朋友。快吃吧,菜要凉了。”

她夹了块排骨放到王强碗里,又给周也夹了一筷子土豆肉丝。

周也默默吃了。

吃完饭,王强主动帮忙收拾碗筷。钰姐没拦着,让他和周也一起把碗端进厨房。

厨房里,王强压低声音问周也:“你跟英子姐到底咋回事?昨天雪儿跟我说,英子姐一天都没怎么说话。”

周也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在碗上。

“没啥。”他说。

“没啥你一副死样子?”王强把碗递过去,“也哥,不是我说你,你对英子姐是好,但有时候太……太那个了。张军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兄弟,你要注意分寸。”

周也的手停了一下。水流继续冲,溅起水花。

“我知道。”他说。

年少时的爱,常常是一种悲壮的自我献祭。周也以为是在保护,张军以为是在奋斗,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了假想敌,却不知道,他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个谁也抓不住的、呼啸而过的未来。

幸福面馆的午休时间。吊扇还在转,但客人走光了。桌子擦干净了,椅子都倒扣在桌上。

红梅、张姐、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桌上放着一盘瓜子,一壶茶。瓜子是张姐带来的,用旧报纸包着。

常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也捧着一把瓜子,但没嗑,就那么捏在手里。她眼睛时不时瞟向这边,但红梅她们没人看她。

张姐嗑着瓜子,瓜子壳吐在手掌心里,攒了一把,扔进垃圾桶。

“红梅啊,”她压低声音,但声音还是不小,“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泼妇,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送走。”

红梅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茶是茉莉花茶,花瓣在水面漂浮。

“不理她,不招惹她,她过两天自动就走了。我能怎么说我又不能撵。怎么说也是常松的亲戚。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她喝了口茶,“再说人家这次来又没有要钱,又没有借钱,我也不好再硬撵了。”

亲戚这种关系,有时像一件穿旧了却舍不得扔的内衣,贴着皮肤,你知道它已经变形、松懈,甚至有些地方洗不干净了,但就因为那点熟悉的触感,和“属于自己的”错觉,便一次次原谅它的不适。

张姐哼了一声,抓起一把瓜子。你还是被常莹治的轻了。哼!要不是我当时给你出头,那一万块钱早都没了。现在倒好,扮起好人来了。

她没说出口,就是嗑瓜子,嗑得咔咔响。

常莹在角落里动了动,换了个姿势。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张姐瞥她一眼,又转回头。

这时,门口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一辆银灰色微面停在店门口。车门打开,老夏下来。

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poLo衫,熨得很平整。深灰色西裤,皮带扣是银色的。头发梳得整齐,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是两个西瓜,圆滚滚的,绿皮黑纹。

常莹在角落里,眼睛一亮。

她盯着老夏看。从他下车,到关车门,到走进店门。眼睛在他身上扫,从头发到皮鞋,又从皮鞋到头发。

老夏推门进来,门上的风铃叮当响。

“红梅,张姐。”他笑着打招呼,把西瓜放在一张空桌上,“路过,买了两个西瓜,给大家解解渴。”

张姐眼睛盯着西瓜,立刻站起来:“哎呀,夏大哥,你来就来了,还买啥西瓜?太客气了!”

她走过去,拎起网兜,西瓜沉甸甸的。

“我来去切哈,我们一起吃。夏大哥,你坐啊。”她说着,朝厨房喊,“大玲啊,你夏哥哥来了。快出来,快出来,别忙了。”

张姐把西瓜拎进厨房,往水池里一扔,水花溅了大玲一身。

“哟,对不住啊。”张姐嘴上说着,手里已经拧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冲在西瓜上。她回头瞥了眼外面,压低嗓门:

“你赶快出去吧,别让你的夏哥哥等急了。”

大玲没动,正用毛巾擦着溅湿的衣襟。那是件白色的衬衫,湿了有点透,能看见里面内衣的花边。

张姐又瞅了一眼,心里“嗤”了一声。

啧,还擦呢,再擦能擦出花儿来?瞧那胸前鼓囊囊的,走路都不嫌沉?肯定是内衣里塞了海绵垫子。老夏这老光棍,怕是今晚就得缴械。

她抓起菜刀,“咚”一声砍在西瓜上,西瓜裂成两半,露出红瓤。

哼!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一到男人面前就骚起来了。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苍蝇站上去都打滑。脸上还抹了香香吧?一股怪味儿。等老夏睡了你,新鲜劲儿过了,看你还能嘚瑟?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还带俩孩子,老夏他能真娶你?做梦吧。

有些女人的恨意,并非源于对方做错了什么,而是源于对方竟然敢幸福,且那幸福的样式,恰恰是自己从未拥有、甚至无法想象的。

她盯着大玲的背影,仿佛不是在盯一个人,而是在盯一个自己永远抵达不了的彼岸——那里有男人专注的目光,有重新开始的勇气,有那具紧致身体里藏着的、她早已流失的“可能性”。

张姐麻利地切着西瓜,刀法又快又狠,瓜籽崩到墙上。

要我说啊,老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穿的人五人六,老婆才死几年啊?就急成这样。大玲到底是生养过的了,肯定松的很。哪比得上小姑娘紧实?不过嘛,老男人就喜欢这口,熟透了,不用费劲。

中年人的爱情像隔夜的剩菜,看着还能吃,但都知道不是新鲜滋味。一个图个热乎,一个解个饥渴,谁也别嫌弃谁。

她把切好的西瓜片码在盘子里,码得整整齐齐。张姐转头瞄了一眼大玲。

大玲正拿着小圆镜整理头发。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又用手抿了抿鬓角。动作很轻,很慢。

装吧!继续装!心里指不定怎么烧得慌呢。晚上躺床上,腿都合不拢了吧?也是可怜,守寡这么多年,旱得地都裂了。老夏这瓢水,来得正是时候。

张姐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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