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里,烟雾缭绕。杨康、阿山、工匠和猎犬围在电子沙盘前,气氛凝重。
工匠将一份刚解密的情报推给杨康:“邦康的回复。同意在勐古镇‘和平茶馆’见面,明晚八点。要求双方不超过五人,点名要你亲自去。”
杨康盯着沙盘上勐古镇的微缩模型,手指点了点:“鸿门宴也得去。阿山,黑果那边怎么样?”
阿山一身尘土,显然刚经历急行军:“招兵很顺利,老兄弟们都憋着劲呢,来了不少好苗子。但黑果现在……彻底烂了!”他语气愤懑,“白成峰的电诈园区翻了几倍大,天天人进人出,跟集市一样。魏开门在城北圈了更大的地,架势比白家还足。连刘小宝那杂碎都搭起了台子,抢人抢资源,乱得很!”
猎犬抱着胳膊冷哼:“狗咬狗,一嘴毛。”
“不止,”阿山压低声音,“我安排在警察营附近的暗线报告,营长朋秀昌最近动作很怪。他非但没阻止园区扩张,反而借机大肆整顿警备,把不少关键位置都换上了他的绝对亲信。表面上是加强‘治安’,实际上,是把警察营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现在他在黑果的实权,恐怕仅次于白成峰。”
杨康眼神锐利起来:“朋秀昌……他想干什么?挟警自重?”
工匠调出几段通讯记录:“分析显示,警察营的内部指令频繁提及‘保障园区安全运营’和‘维持稳定’。但有趣的是,朋秀昌的系统与白成峰、魏开门的核心通讯层保持距离,甚至有几次拒绝了白系人员对特定区域巡查的‘建议’。他在划地盘。”
杨康立刻抓住了关键:“他不是白成峰的忠犬,他有自己的算盘。园区是块流油的肥肉,谁掌握了实际的暴力(警察营),谁就有分肥甚至夺肥的资本。白成峰引狼入室了。”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快步进来,递给工匠一张纸条。工匠看完,脸色微妙:“指挥官,截获到一条从黑果警察营系统发出的、加密等级不高的讯息,接收方是一个无法追踪的民用频段。内容经过伪装修饰,但核心意思是……提醒某个未知对象‘注意近期邦康方向动向,谨防局势复杂化’。”
指挥部瞬间安静下来。
猎犬皱眉:“这算什么?朋秀昌在给谁报信?”
杨康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声音冷得像冰:“他不是在报信,他是在钓鱼。”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这条信息加密等级低,容易被我们截获,内容模棱两可却指向邦康。朋秀昌知道我们肯定在监听。他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条‘提醒’。”
阿山不解:“为什么?示好?”
“示好?”杨康冷笑,“他是想把水搅浑。他现在手握警察营,羽翼渐丰,但头上还压着白成峰,旁边还蹲着魏开门这头饿狼。他放出这个消息,有几个目的:第一,试探我们的反应和情报能力。第二,暗示邦康可能有问题,引导我们去和邦康硬碰,他好坐山观虎斗。第三,如果将来出事,他可以把责任推给‘情报泄露’或‘误解’。这是一石三鸟的毒计。”
他走回沙盘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邦康的位置:“朋秀昌这一手,反而印证了邦康之行的重要性,也说明黑果内部的权力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他们越乱,我们的机会就越大。”
“猎犬,谈判照常进行,但警戒级别提到最高。邦康是虎,朋秀昌就是藏在暗处的毒蛇。”
“阿山,新兵加紧训练,黑果的暗线继续深入,重点盯住朋秀昌和魏开门的矛盾。”
“工匠,集中精力分析邦康和缅军的通讯链路,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勾搭得多深。”
命令一道道下达,整个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杨康最后对众人说:“记住,从现在起,我们面对的不仅是明面的敌人,还有朋秀昌这种藏在阴影里的阴谋家。一步走错,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