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灾厄真的降临人间,
我们之中,可有人能挺身而出?
九洲之上,是否存在一位如夫子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许多人悄然摇头。
别说对抗天女,
哪怕只是那条黄金巨龙踏足此界,
恐怕也会成为无法承受的浩劫。
“张公子,后来呢?夫子到底有没有挡住那位神将?”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听罢众人的疑问,张世安微微一笑,道:“夫子可是能与天女对峙的人物,区区一个从天而降的神将,不过是虚空中的一抹幻影罢了,如何能敌得过夫子?”
众人目光灼灼,屏息静听,只听他继续缓缓说道:
“苍穹之上,风云翻涌,夫子立于云端,神色如常,未曾有半分动摇。
面对那自天而降的威压,他依旧从容不迫。”
“在夫子眼中,那条盘踞天际的黄金巨龙早已灰飞烟灭,如今再斩一尊神将,又有何难?”
“刹那之间,夫子抬手,人间神剑出鞘,剑锋直指天边那高踞战车之上的天神。”
“黄金战车横空而立,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威势;那神将身披金光,面容冷峻,漠然俯视尘世万物。”
“他那由纯粹光明铸就的身躯,巍峨如山岳,神目无悲无喜,冷冷扫视人间。”
“当看见夫子竟敢执剑指向天界,神将怒意勃发,一声雷霆怒吼,手中巨剑撕裂长空,朝着人间猛然劈下!”
“那一剑,贯穿天地,仿佛要将乾坤一分为二,携着足以湮灭万灵的毁灭之力,直取夫子性命。”
“这便是天罚吗?纵然夫子通天彻地,难道真能抗衡这等凌驾众生之上的神威?”
“世间无数强者仰头观望,无不叹息扼腕,心中满是悲凉。”
“他们以为,夫子即将陨落在这一击之下,化作尘埃。”
“就连书院的小先生,也眼眶泛红,泪水隐现,不忍目睹恩师就此消逝。”
大厅之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所幸,张世安先前已说过——那神将,并非夫子对手。
众人心中这才稍稍安定。
稍作停顿,张世安再度开口,语调沉稳:
“夫子握紧手中之剑,迎着那毁天灭地的一斩,踏步向前。”
“他的剑极细、极轻,与神将那遮天蔽日的巨刃相比,渺小如尘。”
“可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剑,在相触瞬间,竟硬生生将那浩荡剑气寸寸崩断!”
“轰然一声,神剑碎裂,金色光屑如沙雨般洒落人间。”
“在众生惊骇、神将错愕的目光中,夫子一步登天,已至神将身前。”
“剑落如霜,斩神于瞬息。”
“凄厉嘶吼自神将口中爆发,那由光辉凝成的雄伟身躯,竟如寒冰遇火,节节崩解,支离破碎。”
“然而,随着神将陨灭,无数碎裂的光点如流星坠落,洒向大地。”
“每一粒光芒中都蕴藏着恐怖的神力,宛如天火陨石,所及之处山河动荡,生灵涂炭。”
“就在世人陷入绝望之际,夫子周身骤然爆发出无尽气机。”
“狂风呼啸而起,卷动漫天光雨,尽数引向北海那万里冰原深处。”
“紧接着,夫子抬头望天,顷刻间暴雨倾盆,洗尽灾厄,涤荡尘寰。”
“待一切归宁,夫子再度举剑,这一次,剑锋直指天穹尽头的神国之门。”
“一道剑痕划破虚空,永久封绝了通往神域的通道,令天女束手无策,再难干预人间。”
“此,便是夫子裁决天地之举!”
“……原来如此!夫子竟然强到这般地步?难道他真的没有尽头?”
“一剑斩杀天神使者,此刻黑世界那些自诩无敌的狂徒,怕是要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吧?之前还一口咬定夫子必败无疑呢!”
“哈哈哈,人家可是神明代言人,说得好像我们当初不是这么想的一样!”
“有夫子在,这人间,恐怕连天女也不敢轻易动手了。”
“那是自然。
若她真有胜算,又何必费尽心思请夫子‘上天论道’?分明是忌惮已久。”
“可接下来呢?夫子暴露了实力,那天女岂会善罢甘休?”
“上天一战,恐怕已避无可避。”
“张公子,后面究竟如何发展?您快说说!”
此时,厅中议论纷纷,心潮澎湃。
夫子之威,再度震撼众人。
仿佛他从来就不属于凡尘,而是凌驾于命运之上的存在!
“我的剑,连他剑意的万分之一都触碰不到……”
剑圣独孤剑低声喃喃,神情恍惚。
一生孤傲,视天下剑客为尘土的他,在夫子面前,唯有低头。
据说,夫子用过的剑,连柳柏那样的剑道宗师都不敢再握。
可见其剑道之深,早已超脱凡俗理解。
这一刻,无数修剑之人暗自庆幸:
幸好,这只是个传说。
倘若世间真有这般人物……
哪里还有什么剑圣、剑神之争?
什么天下第一,皆成笑谈。
在夫子面前,一切名号,不过浮云。
“一瞬乾坤倒转,一念风云骤起,这般手段,实在骇人。”
“我虽踏入神魔之列,傲视众生,可与夫子相较,终究差之千里。”
尹仲心头轻叹,满是感慨。
呼风唤雨之术,他亦精通。
但比起夫子所展现的威能,不过是拙劣模仿,不值一提。
高台之上,
张世安轻啜一口茶,嘴角微扬:“夫子一剑斩龙、断将、裂天,这一幕,尽数落入那小女孩眼中。”
“她眸中虽有震动,却无半分意外。”
“若夫子无此通天之能,又怎值得她亲自降临凡尘?”
“于是,她笑了,尽管笑意依旧冷得刺骨。”
“她再度开口:是你败了,因为你终究动了手!”
话音未落,无数璀璨光丝自她体内迸发,如星河流转,尽数没入夫子身躯。
她的神念已锁定了他的痕迹——这一回,他再无可遁。
使命已成,小女孩欣然腾空,朝着苍穹飞去。
她要归家了,而她的家,正是那遥不可及的神域!
纵使夫子能封死通往神国的门户,断绝她与本源的联系,
却拦不住她回归的脚步。
毕竟,天若想回家,谁能阻得了?
只要重返神域,她便可邀夫子登临天界,彻底了结这场纷争。
眼看她即将消失于云海,夫子却微微一笑:“你想走?可惜,你走不了了。”
在小女孩惊愕的注视下,夫子抬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脚踝,随即一缕猩红如雾的气息,悄然渗入她的体内。
这“红尘意”,乃夫子以人间万情千绪凝练而成,蕴藏着喜怒哀乐、爱恨贪嗔。
如今注入天女之身,便如同在纯净无瑕的冰雪中埋下一粒火种。
当“天”开始感知凡俗情感,她还能毫无牵挂地毁灭人间吗?
夫子自己也不知答案。
但他既然想到了,便做了。
至少,这样人类还有一线生机。
这也是夫子留给尘世,最后一道希望的火苗。
此刻,天女的眼底竟也浮现出一丝惧意。
她从未料到,夫子竟会用如此方式困住她!
更令她惊惶的是,那一缕红尘意,竟将她的命运与某个凡人紧紧缠绕。
她冷冷盯着夫子,声音如霜:“就算如此,你以为我就真的回不去了?”
“些许凡尘浊气罢了,我很快就能涤荡干净!”
夫子轻笑:“可你得先有路可走才行。”
“我很想知道,当你在这人间久留,尝过情爱滋味,看过烟火人间的温暖与美好之后……”
“你还舍得,斩断这一切吗?”
天女茫然不解。
可下一刻,她懂了。
在她惊恐的视线中,夫子竟缓缓离地而起,朝着天际飞升而去——
天字二号房内。
“登天化月……好一个夫子!他的境界早已超脱凡俗认知。”
听完这段往事,黑瞳忍不住低声感叹。
魔主轻轻摇头,语气平静:“有没有这般人物,我也不知。
不过当年,我与神曾见过一位老者。”
“他未曾展露如夫子般的神通,但传闻活了数千年,实力恐怕深不可测。”
“几千年?!”黑瞳睁大双眼,满脸震惊。
可转念一想,像师尊这般存在,在凡人眼中本就是传说。
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高台上,张世安继续道:
“为了给人间争一线可能,也为让那天女有机会改变心意——”
“就在她即将离去、重返天界的刹那,夫子出手了。”
“举世皆惊,夫子踏空而上,化身明月,封锁神门,自此,天女再难归天。”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有力:
“夫子只盼着,她在人间待得久了,终有一日,会被这烟火岁月打动。”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这,便是夫子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到这里,也算告一段落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厅中顿时哗然四起。
“什么情况?夫子成了黑世界里的月亮???”
“若世间没有夫子,怕是千秋万代都陷于黑暗之中。
原来这句老话,竟是这般意味……眼眶发热,实在忍不住了,呜呜!”
“唉!夫子当真是至高无上,令人敬仰到无法言说啊!”
“一段将黑传的传说,竟能写得如此荡气回肠,唯有夫子这般人物,才配称万世师表!”
“明明已站在巅峰之上,可逍遥永生,连天地法则都无法约束他,可他却为了人间苍生,舍弃一切荣耀,踏天而去,化作明月,与命运一战。”
“呵,这种事,大概也只有夫子会去做吧?”
“这杯酒,我敬夫子!”
“喝!敬夫子!”
“敬夫子!”
哪怕这只是个流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