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么证明？”
辛百草看文卿答应了，手指了指身后一排排药柜，“等下我让伙计把所有药柜门都打开，你先仔细观察，一炷香之后我随机从里面取三株药材，只让你闻气味我出题，若你能全猜对，今日这药钱我就作主免了，除此之外，你还能从这些药柜里挑一株药材带走，如何？”
文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果断点头：“好，我答应你！”
{所以要是输了呢，药王好像没有说输会是什么下场。}
{我觉得要是输掉，药王辛百草可能说顺势提出让小医仙跟着自己学习医术，直接把人带走。}
{结果没有想到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文卿答应，辛百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对身边的小伙计示意了一下。
见状小伙计立刻放下药材，快步走到药柜前，将一个个紧闭的药柜门依次打开，一时间，各种药材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浓郁却不杂乱，文卿的目光瞬间被这诸多的药材吸引，上前一步。
辛百草则是从柜台下取出一炷细长的线香，点燃后插在铜炉里，橘红色的火星顺着香身缓缓向下蔓延，袅袅青烟裹着淡淡的香灰味，在药庐里散开，在冲散了聚集起来的药香。
指了指铜炉，“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文卿点点头，目光立刻投向敞开的药柜。
起初她的脚步很快，掠过摆着常见药材的柜子时，只扫一眼标签、闻一下气味，便了然于心 —— 当归的浓郁辛香、黄芪的微甜气息、柴胡的清苦味道，这些早是她刚刚学会认药的时候就已刻进了她的记忆里。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就把大半药柜都看了遍，此时案头的线香才燃了三分之一，火星慢悠悠地停在香身的上半截，连香灰都没落下多少。
{看看这个速度，真的只要见识过小医仙对这些草药的敏感程度，就知道我们小医仙是有多么的天才。}
{我觉得要是毒菩萨温壶酒看见这一幕，他也不会拒绝我们小医仙。}
{真的是天赋异禀， 算算时间小医仙现在好像才九岁，还是十岁的样子。}
{九岁零四个月，这是按照养母捡到小医仙的日子算的，真实年龄应该会大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我十岁的时候是在干什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
{我都快二十了，闻药也只能做到只有普通的常见药材，就这我还是我们学院中的佼佼者，真的不敢想象之前的那些前辈有多厉害。}
弹幕还在滚动，文卿则已经走到了最后一个药柜前，上面写着药材的名字，只有一个上字，只是文卿并没有在那本医书中见过这个名字，也没有见过这株药的样子。
三株大小不同的上叠放在一起，只是从模样上看，根本不能说是草药，更像是用雪堆叠成的精魄，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异趣。
根茎约莫拇指粗细，通体呈淡蓝晕色，并非寻常草药的圆柱形，反倒像蜷缩的玉如意般带着自然弧度，表面覆着一层极薄的霜状肌理。
至于气味则更是独特，带着高山特有的寒气，文卿本来不想用冰雪来形容它，可想了一圈却发现除了这个词，文卿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类比它的气味。
文卿看得入了神，手指悬在药草上方，却不敢轻易触碰，生怕惊扰了这株从未见过的奇草。
她一会儿俯身观察叶片的纹路，一会儿凑近盒口细嗅气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脑海中飞速翻阅着过往看过的所有医书图谱，却始终找不到与这株药草匹配的记载。
{咱就是说这是什么药草，长怎么奇怪，名字也是，有人听过吗？}
{没有，我学了几十年的医，也没有见过这种药草。}
{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药草已经灭绝了。}
{啊！这。}
越是分辨不出，文卿的探究欲就越强，眼神紧紧锁在寒玉盒中，连案头线香燃烧的速度都忘了关注。
一旁的辛百草看着她专注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 寻常人面对满柜药材，大多会急于记下所有种类，可这姑娘却能在短时间内分清主次，把剩余时间都花在最陌生的药材上，这份沉着与对未知草药的探究欲，正是学医之人最难得的品质。他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等着一炷香燃尽的时刻。
“滋啦 ——”
“时间到。”
声音响起，文卿才猛地回过神。
抬头望去，案头的线香已燃至末尾，只剩下一小截灰烬，正随着最后一丝青烟缓缓飘落。她连忙后退，转身看向中年人，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散的专注：“香…… 燃尽了。”
中年人看着她眼底未褪的好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指了指柜台后的座椅：“无妨，姑娘既已看完，便请坐。接下来，该试试姑娘的本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