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手声未落，茶园里已响起兵刃碰撞的锐响与短促的惨叫。李国泰的两名护卫虽拼死格挡，却终究不敌沐天波挑选的精锐死士，不过十余回合，便双双倒在碎石上，鲜血顺着石缝蜿蜒，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暗红。
李国泰吓得浑身瘫软，双腿一弯跪倒在地，额头咚咚撞在碎石上，很快磕得血肉模糊，口中语无伦次地求饶：“陛下饶命！老奴知错了！求陛下念在侍奉多年的情分上，留老奴一条狗命！”
朱由榔站在原地，由安福搀扶着，往日的怯懦早已被生死压迫下的决绝取代。他俯视着地上摇尾乞怜的阉贼，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国泰，你勾结奸佞、蛊惑朕心、克扣粮饷、鱼肉百姓，桩桩件件皆是死罪！今日取你狗命，已是轻饶！”
“陛下！老奴……”李国泰还想辩解，一名死士已然上前，手中短刀寒光一闪，精准划过他的脖颈。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李国泰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死士俯身割下他的头颅，用布草草包裹，随即抬手示意。两名士兵上前，抽出腰间弯刀，将李国泰的尸体与两名护卫的尸身一并剁成碎块，动作利落，血沫飞溅。不多时，几名亲兵牵着十余条饥肠辘辘的恶犬赶来，见了碎尸，立刻扑上前疯狂撕咬，咀嚼声与呜咽声交织，听得人心头发紧。
“处理干净，不准留下半点痕迹！”朱由榔沉声道，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没有半分动容。
“小的遵命！”死士齐声应道，提着包裹好的头颅，转身离去。安福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侧目，只能死死低着头，心中早已将眼前的陛下与往日那个懦弱君主彻底割裂。
几乎在宫道动手的同时，西山脚下的竹林中，也上演着同样的铁血清算。
沐天波看着摔倒在地、面如死灰的马吉翔，脸上毫无波澜，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他与马吉翔有过短暂合作，深知此人阴险狡诈，若留一丝余孽，日后必遭疯狂反扑。
“马吉翔，你蛊惑陛下、独揽大权、勾结叛将、误国误民，桩桩件件，皆是灭族重罪！”沐天波缓缓上前，语气凝重如铁，“往日合作之情，早已被你祸国殃民的行径消磨殆尽。今日，你全家老小，一个也休想活！”
马吉翔听得浑身冰凉，知道求饶无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怨毒：“沐天波，你敢杀我全家！我马家门生故吏遍布西南，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死到临头，还敢犬吠！”林忠厉声呵斥，手中短刀猛地刺入马吉翔的后心。
“噗嗤！”
马吉翔闷哼一声，鲜血从口中涌出，双眼圆睁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林忠俯身割下他的头颅，用布包裹，随即对沐天波躬身道：“国公爷，奸贼已诛！”
“即刻前往马吉翔府邸，无论男女老少、仆役下人，尽数斩杀，不准放走任何一个人！”沐天波冷声道，“尸体全部剁碎，就近唤野狗来食，不留半具全尸！”
“属下遵命！”十名死士齐声应道，跟着沐天波直奔马吉翔府邸。此刻的马府内，灯火通明，家人还在等候马吉翔归来，丝毫不知死神已然降临。沐天波带人翻墙而入，二话不说，举刀便砍。惨叫声、求饶声瞬间响彻山谷，却很快被利刃入肉的闷响覆盖。
从白发老者到襁褓婴儿，从主母姬妾到仆役下人，马吉翔府邸内的每一个人，都未能逃过这场劫难。沐天波亲自逐一确认尸体，随后下令士兵将所有尸身剁成碎块，抛至府外荒僻处。不多时，四面八方的野狗闻着血腥味赶来，疯狂撕咬抢夺，很快便将尸块吞噬殆尽，只留下满地血污与凌乱的毛发。
军营之中，中军大帐的灯火下，血腥味弥漫得愈发浓烈。孙崇雅被张彪、王奎联手斩杀，尸体倒在地上，腹中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帅案前的地毯。
靳统武站在尸体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的冷厉。他本就出身行伍，杀伐果断，如今陛下与沐国公决意斩草除根，他自然不会有半分迟疑。
“张彪！割下孙崇雅的头颅，用布包裹，即刻送往行宫，交由陛下处置！”靳统武下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属下遵命！”张彪应声上前，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割下孙崇雅的头颅，交给身后的亲兵。
就在这时，沐天波派来的信使急匆匆冲进大帐，躬身道：“将军！国公爷有令，命您即刻带兵前往马雄飞府邸，捉拿马雄飞及其全家老小，一个不留，斩草除根！尸体剁碎喂狗，不准留下任何痕迹！”
“马雄飞那厮，早已依附其兄作恶，本就该死！”靳统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看向王奎、王虎，“王奎，你留守军营，严令各部将士不得妄动，如有异动，立斩不赦！王虎，随我点齐五百精锐，即刻前往马雄飞府邸，围得水泄不通，不准放走任何一个人！”
“属下遵命！”王奎、王虎齐声应道。
靳统武当即披甲提刀，走出中军大帐，高声喝道：“点齐精锐，随我出征！”
帐外，两百名精锐将士早已集结完毕，身披铠甲，手持利刃，眼神锐利如鹰。听到命令，众人齐声高呼：“愿随将军出征！”
马蹄声哒哒作响，朝着马雄飞府邸疾驰而去。此刻的马雄飞府邸内，马雄方正与家人饮酒作乐，丝毫不知兄长已死，死神即将降临。直到府外传来震天的呐喊声，他才惊觉不对，起身想要召集护卫抵抗。
然而，一切都已太晚。靳统武率领五百精锐如同潮水般涌入府邸，将各个出口死死堵住。士兵们逐房搜查，逢人便杀，毫不留情。马雄飞虽拼死抵抗，却终究不敌，被靳统武一刀斩于堂前。他的妻儿老小、仆役下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未能幸免，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靳统武亲自带人逐房检查，确认每个角落都已清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活口，才沉声道：“将所有尸身剁碎，抛至城外荒坡，任野狗分食！务必处理干净，不准留下半点痕迹！”
“属下遵命！”王虎应声上前，安排士兵动手。不多时，所有尸身皆被处理完毕，随着士兵的脚步，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府血腥，渐渐被夜风驱散。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行宫大殿内已肃立着文武百官。众人面带忧色，窃窃私语，皆对昨日深夜的异动心存疑虑，却无人敢贸然发问。
辰时一到，朱由榔身着龙袍，在沐天波、靳统武的陪同下，缓步走上龙椅。他神色威严，目光扫过下方百官，沉声道：“传朕旨意，带‘罪证’上殿！”
话音刚落，两名亲兵手提三个血淋淋的包裹，大步走进大殿，在百官面前猛地将包裹掷在地上。“噗通”三声，三颗头颅滚了出来，正是李国泰、马吉翔、孙崇雅的首级，双目圆睁，面容扭曲，带着临死前的惊恐与怨毒。
百官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大殿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朱由榔俯视着下方匍匐的百官，声音洪亮而严厉：“诸位爱卿，可知这三人为何伏诛？”
无人应声，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朱由榔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李国泰、马吉翔、孙崇雅，暗中勾结建奴，出卖朕与大明残余基业，换取荣华富贵！事机败露，昨日已被朕与黔国公、靳总兵联手擒杀！其全家老小，已尽数伏诛，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百官心中皆是了然。所谓“勾结建奴”，多半是莫须有的罪名，可谁也不敢点破。也不想点破。马吉翔李国泰三人把持朝政多年，欺压百官、克扣粮饷，孙崇雅更是纵兵劫掠，滥杀从官，甚至连皇上一家也未能幸免。早已天怒人怨，如今被诛杀，众人心中只有大快人心，哪里还会在乎罪名真假？
“陛下圣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百官纷纷附和，高声呼道，“陛下圣明！斩除奸佞，拨乱反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榔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稍稍安定。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无需辩解，无需证据，只需用血腥的震慑，让百官明白，如今的朝堂，早已不是奸佞当道的时代。
“平身吧。”朱由榔缓缓道。
百官起身，依旧不敢直视地上的头颅，神色间满是敬畏。
朱由榔继续说道：“往日，马吉翔身兼内阁首辅与锦衣卫指挥使，权倾朝野，祸乱朝纲。今日，朕决意重整朝纲，任命新臣，稳固基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人群中一名身着青色官袍、面容清癯的官员身上：“邓凯！”
“臣在！”邓凯上前一步，躬身行礼。他年约五十，学识渊博，为人忠直，曾任翰林院编修，因不满马吉翔专权，多次直言劝谏，被排挤闲置，是朝中少有的清流忠臣。
“朕任命你为内阁首辅，总揽朝政，辅佐朕处理军国大事！”朱由榔沉声道，“望你秉持忠直，整顿吏治，安抚百官，不负朕之重托！”
“臣遵旨！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邓凯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高声应道。
朱由榔又看向另一名身材魁梧、眼神锐利的官员：“蒲缨！”
“臣在！”蒲缨上前躬身，他年约四十，出身将门，曾任锦衣卫指挥佥事，为人刚正不阿，忠于皇室，因不依附马吉翔，被边缘化，手中并无实权。
“朕任命你为锦衣卫指挥使，接替马吉翔之职！”朱由榔语气坚定，“望你整顿锦衣卫，清除奸佞余党，监察百官，护卫朕与行宫安全！若有徇私舞弊、勾结外敌者，先斩后奏！”
“臣遵旨！定当恪尽职守，不负陛下厚望！”蒲缨高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
百官见状，心中皆是震动。邓凯忠直，蒲缨刚正，二人皆是被奸佞排挤的忠良，陛下启用他们，显然是要彻底清洗朝堂，拨乱反正。从今往后，朝堂再也不会由奸佞把持。
朱由榔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百官，声音愈发严厉：“从今往后，凡我大明臣民，若有勾结外敌、祸乱朝纲、欺压百姓者，无论官职高低，皆以李国泰、马吉翔、孙崇雅为戒——凌迟处死，株连九族！忠心报国者，朕必不亏待；奸佞叛国者，朕绝不姑息！”
“臣等遵旨！誓死效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