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梁化凤部的主力继续冲击第一道壕沟。鸟铳队的三段射击持续不断,铅弹密集地飞向郑军的射击孔,郑军鸟铳手伤亡逐渐增加,射击孔旁的鲜血越积越多,顺着土坡流淌。
抬炮队再次轰击,土坡被轰出一个个大坑,郑军长枪手的防御出现缺口。清军步兵趁机冲上前,将更多的木板铺在壕沟上,开始填埋尖桩,有的兵士甚至将同伴的尸体扔进壕沟,充当填沟的“砖石”。
“长枪手,刺杀填壕沟的清军!”甘辉下令,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第二道壕沟的长枪手们挺起长矛,从土坡后的射击孔中伸出,刺向正在填壕沟的清军步兵。一名清军步兵刚要弯腰,长矛从他的后背刺入,穿透胸膛,他身体一僵,倒在壕沟里,鲜血顺着长矛流淌,滴落在尖桩上。
另一名清军步兵试图拔掉长矛,却被另一名长枪手刺穿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身边同伴一脸,那名同伴吓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跑,却被梁化凤身边的督战队一刀砍死,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盯着壕沟的方向。
铁人军的盾牌墙始终稳固,清军的鸟铳铅弹打在盾牌上,只能留下一个白痕,无法穿透。后排的斩马刀手不时从盾牌缝隙中出击,砍杀靠近的清军,让清军无法靠近第三道壕沟,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鲜血飞溅和凄厉的惨叫。
激战至午时,第一道壕沟的清军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几乎填平了半条壕沟,鲜血顺着壕沟流淌,形成一条红色的小溪,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梁化凤部的骑兵伤亡过半,步兵也损失了五百余人,但依旧没有突破第一道壕沟。梁化凤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郑军的防御如此坚固,铁人军的盔甲更是坚不可摧,鸟铳和抬炮根本无法对其造成有效伤害,自己的兵士如同蝼蚁般被屠杀,却连壕沟的边缘都难以靠近。
“总兵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郑军的炮楼火力太猛,壕沟和铁人军的防御也难以突破!”一名副将上前禀报,声音带着哭腔。
梁化凤咬牙切齿道:“继续攻击!我就不信,凭我三千苏松绿营,还攻不破这几道破壕沟!传我将令,所有骑兵集中冲击中路,鸟铳队和抬炮队全力压制炮楼火力,步兵不惜一切代价填壕沟,后退者,立斩不赦!”
清军的攻势更加猛烈,骑兵集中中路冲锋,马蹄踏碎了铺在壕沟上的木板,不少骑兵掉进壕沟,被尖桩刺穿身体,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后续的骑兵依旧冲锋,试图跨越壕沟,有的兵士甚至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爬,却被郑军的斩马刀砍断手脚,掉进壕沟中,与同伴的尸体堆在一起。
鸟枪队和抬炮队集中火力轰击方山炮楼,炮弹击中炮楼的木架,木屑飞溅,一名郑军炮手被木屑击中头部,当场死亡,鲜血顺着炮楼的木梯流淌,滴落在地面上。
甘辉在炮楼上沉着指挥,下令道:“中路炮群回击,压制清军抬炮队。铁人军第一方阵,向前推进,清理壕沟中的清军!”
铁人军第一方阵的两千名兵士,在盾牌墙的掩护下,缓慢向前推进。他们踩着壕沟边缘的尸体,将斩马刀伸进壕沟,砍杀幸存的清军骑兵。
一名清军骑兵掉进壕沟,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斩马刀砍断了头颅,鲜血喷溅在盾牌上,顺着盾牌的缝隙流淌,兵士们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鲜血,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溧水山林中突然升起一团蓝色烟雾,这是马信发出的信号,通知甘辉,清军的迂回骑兵已被击退,无一生还。
甘辉见状,心中一松,下令道:“第二方阵,从侧翼包抄,攻击清军的鸟铳队!”
铁人军第二方阵的两千名兵士,从第一道壕沟的侧翼绕过,手持斩马刀和长矛,冲向清军的鸟铳队。清军鸟铳队见状,立刻转向射击,铅弹飞向铁人军,但被盾牌挡住,无法造成伤害。
铁人军迅速冲到鸟铳队面前,斩马刀挥舞,砍断了鸟铳的枪管,长矛刺穿了清军兵士的胸膛,有的兵士甚至被拦腰斩断,上半身飞出老远,内脏散落一地。
清军鸟铳队大乱,纷纷向后逃窜,不少兵士被铁人军斩杀,尸体堆积在官道上,阻碍了后续清军的前进。
梁化凤见鸟铳队溃散,心中大惊,刚要下令撤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名侦察骑兵疾驰而来,高声喊道:“总兵大人,徐登第、张国俊、王大成三位大人率领一千四百五十名绿营兵赶到,已在后方列阵!”
梁化凤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一丝希望的笑容:“好!来得正是时候!传我将令,让徐登第部补中路,张国俊部攻左翼,王大成部护右翼,随我一同冲击郑军防线,今日必破句容!”
未时三刻,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句容战场上,将双方将士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将满地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徐登第、张国俊、王大成率领的苏松小型绿营援军赶到,一千四百五十名兵士分成三队,迅速融入梁化凤部的阵型,如同给即将熄灭的火焰添了一把柴。
徐登第率领三百人马,填补了清军中路的空缺,他们身着与梁化凤部相同的深蓝色绵甲,手持鸟铳和腰刀,迅速加入填壕沟的行列,兵士们脸上带着疲惫,却被督战队逼着向前冲。
张国俊的一千人马则攻向左翼,他们携带了少量藤牌,藤牌兵在前,长枪手在后,试图突破郑军左翼的壕沟防御,藤牌兵的脸上满是恐惧,脚步踉跄。
王大成的一百五十人马负责保护右翼,防止郑军从侧翼突袭,他们手持长枪,排成一列,形成一道脆弱的防御线,兵士们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身后出现郑军的身影。
“将军,清军援军赶到,兵力已达四千四百五十人,左翼压力增大!”一名副将向甘辉禀报,声音带着焦急。
甘辉站在炮楼上,看着清军兵力增加后的阵型调整,沉声道:“传令下去,左翼炮群集中火力,压制张国俊部。铁人军第三方阵,支援左翼,加固盾牌墙。第二道壕沟的长枪手,向左翼靠拢,配合铁人军防御!”
军令传达后,左翼的十二门红衣大炮同时开火,炮弹飞向张国俊部的藤牌兵。藤牌兵举起藤牌,试图抵挡炮弹,但藤牌根本无法承受红衣大炮的威力,炮弹击中藤牌,藤牌瞬间碎裂,兵士被炮弹击飞,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而死,有的兵士甚至被炮弹炸成碎片,血肉模糊。后续的长枪手见状,纷纷后退,不敢上前,却被张国俊亲自挥刀砍杀了两人,才被迫再次冲锋。
张国俊高声喊道:“怕什么!郑军的炮弹有限,冲上去!藤牌兵在前,长枪手跟进,突破壕沟有奖!违抗军令者,斩!”
在张国俊的威逼利诱下,藤牌兵再次举起藤牌,向前冲锋,脚步却依旧迟疑。
长枪手紧随其后,试图跨越第一道壕沟。郑军左翼的鸟铳手和长枪手全力反击,鸟铳声、长枪刺杀声、兵士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一名藤牌兵被鸟铳击中腿部,倒在地上,藤牌压在身上,无法动弹,被后续的长枪手踩过,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声音渐渐微弱,最终没了声息。
另一名藤牌兵被长枪手刺穿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前面的藤牌兵一身,那名藤牌兵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督战队一刀砍死,头颅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中路的徐登第部也发起了猛烈攻击。他们利用人数优势,疯狂填壕沟,郑军的火球和火箭已经消耗过半,无法有效阻挡。
徐登第手持腰刀,亲自督战,喊道:“将士们,加把劲!填完壕沟,杀进南京城,抢钱抢粮抢女人!后退者,死!”
清军兵士在利益的诱惑和死亡的威胁下,变得更加疯狂,他们不顾生死,将泥土和尸体填入壕沟,有的兵士甚至直接跳进壕沟,用身体充当填沟的“砖石”,第一道壕沟的深度逐渐变浅,红色的血水漫过壕沟边缘,流淌在官道上。
甘辉见状,下令道:“铁人军第一方阵,全力清理中路清军!鸟铳手,集中火力,打击填壕沟的清军!”
铁人军第一方阵的两千名兵士,挥舞着斩马刀,冲进中路的清军步兵中。斩马刀势大力沉,每一刀都能将清军兵士的绵甲劈碎,砍断骨骼。
一名清军步兵刚要填壕沟,被斩马刀砍中肩膀,手臂当场脱落,鲜血喷涌而出,他惨叫着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另一名清军步兵试图用腰刀抵挡,却被斩马刀直接劈成两半,内脏流了一地,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周围的清军兵士见状,吓得浑身发抖,有的甚至当场瘫倒在地。
徐登第见状,亲自挥舞腰刀,冲向铁人军,想要鼓舞士气。他的腰刀砍在铁人军的盾牌上,“铛”的一声,火花四溅,腰刀被弹开,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一名铁人军兵士见状,从盾牌后伸出长矛,刺向徐登第的胸膛。徐登第躲闪不及,长矛刺穿了他的绵甲,刺入胸膛,他眼睛圆睁,口中喷出鲜血,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