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脚的小院,张阳吩咐铁牛等人近日低调行事,尽量不要与本地势力发生冲突,耐心等待丹鼎司的消息。
同时,他也开始着手了解百药谷悬赏蛇涎果的详细信息。
通过客栈掌柜和一些本地消息灵通人士,张阳得知,百药谷此次悬赏力度极大,不仅开出天价灵石,还承诺可以为提供足够数量蛇涎果者,量身定制一枚六品丹药,或者满足一个在其能力范围内的要求。
这条件不可谓不诱人,吸引了州府境内乃至周边区域的许多亡命之徒和采药团队,前往各处险地寻找。
然而,蛇涎果生长环境苛刻,往往有强大毒物守护,至今收获寥寥,百药谷谷主似乎因此事颇为焦躁。
“六品丹药,或者一个要求……”张阳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百药谷作为州府排名前五的大药行,其谷主至少是药宗境中期甚至后期的强者,其承诺的一个要求,价值可能比六品丹药更高。
若能借此与百药谷搭上关系,无疑能在州府多一个强大的盟友,对于抗衡四海商行,大有裨益。
而且,小世界药圃里的那几株蛇涎果,年份足够,品质上乘,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如何“合理地”拿出蛇涎果,还需要一番谋划。
直接上门说自己有,难免惹人怀疑其来源。
最好能制造一个“偶然所得”的假象。
想到这里,张阳有了主意。
他换了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衣,稍微易容,遮掩一下,独自一人来到了位于城东的百药谷门店。
百药谷的门店气派不凡,进出之人络绎不绝。
张阳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茶摊坐下,要了一壶粗茶,看似随意地观察着。
他发现,不时有人带着各种药材进入店内,但大多失望而出,显然未能达到百药谷的要求。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张阳看到一名穿着百药谷执事服饰的老者,送一位客人出门,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失望。
机会来了。
张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装作恰好路过的样子,向那执事走去。
“这位老先生请了。”张阳拱手,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犹豫和试探。
那执事看了张阳一眼,见其衣着普通,气质却不似凡人,眉头微皱:“何事?”
“在下偶然听闻贵谷正在高价求购‘蛇涎果’?”张阳压低声音道。
执事眼睛微微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这类前来碰运气的人他见多了,大多拿不出真东西。
“不错,你有?”
“在下前些时日,随一采药队进入黑风山脉深处,在一处险地偶然采得几枚,不知是否符合贵谷要求?”张阳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木盒,打开一条缝隙。
一股阴寒中带着奇异腥甜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
那执事闻到气味,精神猛地一振!
这气味,与他曾在古籍上记载的蛇涎果一般无二!而且似乎品质极佳!
他连忙接过木盒,完全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三枚龙眼大小、通体呈暗紫色、表面有着蛇鳞般纹路的果实,正是蛇涎果!而且看其色泽和纹路,年份至少在五十年以上!
“这……这果然是蛇涎果!还是上品!”
执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合上木盒,看向张阳的目光瞬间变得热切无比。
“这位先生,里面请!快里面请!我们详谈!”
执事连忙将张阳请进店内,直接带到了后堂贵宾室,奉上香茗,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这三枚蛇涎果,打算作价几何?”执事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下姓木。”
张阳用了化名,“价格嘛,就按贵谷悬赏的规矩来便是。不过,在下对灵石兴趣不大,更希望能得到贵谷谷主的一个承诺。”
执事闻言,并未感到意外,很多真正有货的人,都是冲着谷主的承诺来的。
“木先生放心!只要确认蛇涎果无误,老夫立刻禀明谷主!谷主求此果甚急,定会满足先生的要求!”执事拍着胸脯保证,“还请先生在此稍候片刻,老夫去去就来!”
说完,执事捧着木盒,急匆匆地离开了贵宾室。
张阳悠闲地品着茶,心中盘算着待会,自己该如何提出要求。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除了刚才那位执事,还多了一位身穿淡金色长袍、面容清癯、目光锐利如鹰的老者。
此人气息深沉浩瀚,赫然是一位药宗境中期的强者!
“谷主,就是这位木先生提供了蛇涎果。”执事恭敬地介绍道。
百药谷谷主?这么巧?他竟然亲自来了?
张阳心中微动,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行礼:“晚辈木阳,见过谷主。”
百药谷谷主目光如电,在张阳身上扫过,似乎想将他看透,但张阳气息内敛,又有圣莲之力遮掩,让他一时难以看清深浅。
“木小友不必多礼。”
谷主摆了摆手,声音洪亮,“这三枚蛇涎果,品质上乘,年份足够,解了老夫燃眉之急。”
“按照悬赏约定,老夫可以为你炼制一枚六品丹药,或者答应你一个要求。”
“不知小友选择哪一种?”
张阳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晚辈并非为自己求取丹药。”
“晚辈乃青木郡‘宝芝堂’东家张阳,此次前来州府,意在开拓市场。”
“奈何初来乍到,人地生疏,且听闻四海商行对晚辈似有误解……因此,晚辈斗胆,想请谷主在合适的时候,能为宝芝堂美言几句,或在某些方面,给予些许便利。”
他直接表明了身份和目的。
在百药谷谷主这等人物面前,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不如坦诚相告,更能显示诚意。
“宝芝堂?张阳?”
百药谷谷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最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宝芝堂和四海商行之间的风波。
他深深看了张阳一眼,忽然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让钱老鬼吃了瘪的年轻人!果然英雄出少年!”
“四海商行行事霸道,老夫也早有耳闻。你能在他们打压下,将宝芝堂经营得风生水起,确实不凡。”
他略一思索,便爽快地道:“好!你这个要求,老夫答应了!”
“日后在州府,若四海商行再以不正当手段为难于你,我百药谷可为你提供必要的庇护和支持!”
“另外,我百药谷的一些普通药材渠道,也可以向你开放!”
张阳心中大喜,连忙躬身道谢:“多谢谷主!晚辈感激不尽!”
有了百药谷谷主的这个承诺,他在州府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不再是无根之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