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下人发出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如同无底深渊,通过那只抓住他脚踝的手,疯狂地吞噬着他体内的一切!他辛辛苦苦修炼到炼体境三重的那点微薄灵气,在这股力量面前,简直如同溪流汇入大海,瞬间就被抽吸得一干二净!
不仅仅是灵气,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血、乃至生命精气,都在飞速流逝!
“鬼……有鬼啊!放开我!”
他惊恐万状地挣扎,想要挣脱那只仿佛焊在他脚踝上的手。然而,那只手看似瘦弱,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纹丝不动。
在凌尘那双冰冷眸子的注视下,下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还算精壮的身躯,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就变得面黄肌瘦,眼眶深陷,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力,大病了数月一般。
凌尘适时松开了手。
那下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逃出了柴房,连食盒都顾不上捡,嘴里发出语无伦次的尖叫,疯疯癫癫地消失在了外面的院落中。
凌尘没有理会那蝼蚁的结局,他缓缓闭上双眼,全部心神沉入体内,仔细感受着那一股被吞噬而来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能量流。
“《大荒吞天诀》,果然霸道无匹!连这等微末的灵气,亦能吞噬炼化,化为己用。”
凌尘心中微喜。这功法在前世,吞噬的是星辰本源,鸿蒙紫气,动辄炼化一方星域。如今到了这灵气贫瘠的下界,吞噬这最基础的武者灵气,更是易如反掌,毫无滞碍。
他引导着这股新生的力量,如同最精密的工匠,在体内缓缓游走,首先滋养修复着那些受损的骨骼与肌肉,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堵塞得严严实实的经脉。
在前世的凌尘看来,这具身体所谓的“天生经脉淤塞”,根本算不得什么绝症,甚至连重病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种较为罕见的“后天浊气杂质凝结症”。在他浩瀚的记忆中,至少有上百种方法可以轻松解决,只是其中绝大部分,都需要至少圣人级别的修为或某些罕见的天材地宝才能施展。
而如今,最简单、最直接,也最符合他当下处境的方法,就在眼前!
“吞天噬地,炼化万物为我所用……既然能吞噬灵气,那这些堵塞经脉的浊气杂质,本质上也是一种凝固的能量,自然……也能吞!”
凌尘心念一动,那股被炼化过的精纯能量,在他的帝境神魂操控下,精准地分出一缕,化作一个微不可察的漩涡,如同最锋利的钻头,悍然冲向了离心脏最近、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处淤塞节点!
“给本尊……吞!”
霸道的吞噬之力,轰然爆发!
那些盘踞在经脉之中,顽固无比,让这具身体原主人痛苦、绝望了整整十六年的浊气杂质,在《大荒吞天诀》这至高法则面前,脆弱得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就被搅碎、分解、然后被那微型漩涡无情地吞噬、炼化!
“噗!”
一口漆黑如墨、带着浓烈腥臭味的淤血,从凌尘口中猛地喷出。
而就在这口淤血喷出的瞬间,他体内那条原本死寂、堵塞的经脉,瞬间畅通无阻!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天地灵气,第一次主动地、顺畅地透过皮肤,流入这条经脉,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凉与舒畅感!
“有效!”
凌尘精神大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血色。他毫不迟疑,立刻如法炮制。
强大的神魂之力操控着那股吞噬来的能量,将其分化成数十、上百个更加细微的漩涡,如同训练有素的微型军队,同时冲向全身各处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淤塞点!
一时间,他体内仿佛开设了无数个微型的作坊,那些顽固的杂质被高效地粉碎、清除。这个过程对于神魂操控力的要求极高,精细入微,稍有不慎,便会导致经脉彻底崩碎,真正沦为不可逆转的废人。
但这对于曾经的鸿蒙帝尊而言,这种程度的操控,比他当年同时炼制万炉丹药、刻画星辰大阵,还要简单无数倍。他的神魂本质,依旧是那片俯瞰星海的帝尊之魂!
噗!噗!噗!
凌尘不断地吐出黑色的淤血,他身下的干草很快被染黑一片,腥臭弥漫。而他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干涸的气海丹田之中,也开始有了一丝丝暖流汇聚。
半个时辰后。
当最后一口带着碎末的漆黑淤血吐出,凌尘猛地睁开双眼,一道犹如实质的精光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在这昏暗的柴房中显得格外慑人!
他缓缓地、稳稳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前被凌飞打断的骨头,在那股精纯能量的滋养下,已然初步愈合,虽然依旧疼痛,但已经不影响基本的活动。
更让他心神激荡的是,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体内那原本如同铁桶般、密不透风的经脉网络,此刻已然畅通无阻!天地间那无处不在的稀薄灵气,正自发地、欢快地顺着这些畅通的经脉,缓缓流入他的丹田气海!
困扰了这具身体十六年,带来无尽屈辱的枷锁,在短短半个时辰内,被他以霸道的姿态,彻底打破!
“炼体境一重……不,是二重!”
凌尘微微握拳,感受着体内那远比之前充盈了十倍不止的力量感,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仅仅是吞噬了一个炼体三重的下人,再加上炼化了自身经脉中积攒了十六年的杂质,就让他的修为从零开始,直接飙升到了炼体二重!
这《大荒吞天诀》在下界的表现,比他预想的还要出色!
“凌飞……炼体境五重么?”凌尘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很好,看来我们之间的账,很快就可以清算了。”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破烂不堪、沾满血污的衣衫,推开柴房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大步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久违的暖意。
“从此刻起,我,便是新的凌尘。鸿蒙帝尊的因果,由我承接!属于我的,我会亲手拿回!背叛我的,我会让他们……付出永世难忘的代价!”
凌家府邸占地极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彰显着大家族的气派。凌尘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朝着自己那位于家族边缘、最为偏僻破旧的小院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护卫,乃至一些旁系的家族子弟,看到他这般狼狈模样,无不指指点点,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嘲讽和幸灾乐祸。
“哟,快看!那不是我们的‘天才’少主吗?命真硬啊,这都没死?”
“啧啧,看他那样子,跟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真是把我们凌家的脸都丢尽了!”
“听说他得罪了飞少爷,被打了个半死扔进柴房,怎么还敢出来晃悠?”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老老实实缩在角落里等死不好吗?”
对于这些充斥着恶意的议论,凌尘充耳不闻,神色淡漠,步伐稳定地向前走着。
巨龙不会在意蝼蚁的喧哗。与这些目光短浅之辈置气,只会拉低他鸿蒙帝尊的格调。待他恢复些许实力,这些人,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想息事宁人,麻烦却总会主动找上门来。
在他那处荒草丛生的小院门口,一个身穿锦缎华服、面容倨傲、眼神轻浮的少年,正带着四五个气息不善的跟班,大剌剌地堵在那里。
为首之人,正是半个时辰前,亲手将他打成重伤,并扔进柴房的堂兄——凌飞!
“哟呵!凌尘,你这个废物的命,还真是比蟑螂还硬啊!那样都没死?”凌飞双手抱胸,斜着眼睛打量着他,脸上满是戏谑和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凌尘脚步不停,径直走向院门,目光平淡地看着他:“好狗不挡道,滚开。”
凌飞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听到没?这个废物,他竟然叫我滚?凌尘,我看你不仅是废物,脑子也被打傻了吧!”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跟着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充满了嘲弄。
“飞哥,跟这废物啰嗦什么?我看他就是皮又痒了,再揍他一顿,保准老实!”
“就是!一个连炼体一重都达不到的垃圾,也敢在飞哥面前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凌飞摆了摆手,止住众人的嘲笑,他饶有兴致地走到凌尘面前,距离极近,几乎脸贴着脸,然后用手指,侮辱性极强地拍了拍凌尘的脸颊。
“啪,啪。”
声音清脆。
“凌尘,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特意在这里等你吗?”凌飞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可不是为了再揍你一顿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却又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是你的未婚妻,柳家大小姐柳如烟,亲自登门拜访了!”
凌尘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清丽脱俗、眉眼间却带着一丝高傲的少女形象。那是这具身体原主人最深沉的执念之一,也是整个青阳城无数年轻子弟的梦中情人。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凌飞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和猖狂,“柳小姐这次来,是来退婚的!而且,我爹,也就是家族二长老,已经和柳家商量好了,等你这门可笑的婚事一退,柳小姐就会和我凌飞订婚!”
他凑近凌尘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狞笑道:“你这个废物,根本配不上她!只有我这样的天才,才和柳小姐是天生一对!你,只配在泥地里仰望!”
退婚?
凌尘眼神微动,这倒是符合那些庸俗剧本的套路。原主的执念对此感到一阵刺痛与不甘,但于他鸿蒙帝尊而言,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说完了?”凌尘淡淡开口,“说完了就让开,我乏了。”
凌飞没想到凌尘竟是这种反应,没有预想中的崩溃、哀求或者愤怒,这让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空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
“乏了?我看你是想进去躲起来哭吧!”凌飞脸上的笑容陡然变得狰狞,“不过,在你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躲起来之前,本少爷还得替柳小姐,彻底了结你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想!”
他猛地后退一步,指着凌尘,对身后跟班厉声喝道:“给我上!打断他的另一条腿!我要让他像条死狗一样,爬着去客厅见柳小姐!让他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是,飞哥!”
两个修为在炼体境三重的跟班狞笑着应道,摩拳擦掌地冲了上来。在他们看来,对付凌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两人的拳头带着风声,一左一右,狠狠砸向凌尘的胸口和面门,丝毫没有留手。
周围一些路过的下人和其他子弟,都忍不住驻足围观,有人面露不忍,有人幸灾乐祸,所有人都认为,凌尘下一刻就会骨断筋折,惨嚎着倒下。
然而,就在那两只拳头即将触碰到凌尘身体的刹那——
凌尘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化作了一道模糊的幻影,于间不容发之际,以一种玄妙到无法理解的角度,从原地倏然消失!
那两名跟班的拳头携带着全力,却打了个空,强大的惯性让他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们脸上还残留着狞笑与错愕混杂的滑稽表情,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脖子猛地一紧!
仿佛被两只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
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他们的双脚瞬间离开了地面!
凌尘,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前,双手如电,一手一个,像提着两只待宰的鸡仔,将这两名炼体三重的武者,轻而易举地提离了地面!
整个过程快如鬼魅,干净利落!
凌尘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微微抬头,看着手中因为窒息而脸色涨红、双腿乱蹬的两人,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寒:
“炼体三重?就这点微末力气,也想打断本……我的腿?”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清晰地炸响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
刹那间,整个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凌飞脸上那狰狞得意的笑容彻底僵住,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他身后的其他跟班,更是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周围所有的围观者,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单手提着两名武者,身形挺拔如松的少年。
这……这还是那个任人欺凌、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废物凌尘吗?
他不是天生经脉淤塞,根本无法修炼吗?
他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可怕的速度和力量?!一手一个,就制住了两名炼体三重的武者?!
凌尘目光冰冷,扫过手中挣扎的两人,如同在看两只蝼蚁。
“助纣为虐,亦当受罚。”
他手臂微微发力。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在死寂的院落门口,显得格外刺耳。
那两名跟班的挣扎瞬间停止,脑袋歪向一边,眼中残留着无尽的恐惧与难以置信,彻底失去了生机。
凌尘随手一抛,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如同破麻袋一般,被扔在地上,激起些许尘土。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剩下的几个跟班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噗通”几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看向凌尘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在仰望一尊从九幽地狱爬出的魔神!
杀……杀人了!
这个他们印象中懦弱无能的废物,竟然如此轻描淡写,毫不犹豫地就杀了两个人!
“你……你竟然敢杀人!你疯了!”凌飞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惊又怒,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他虽然嚣张跋扈,但最多将人打残,还从未亲手杀过人,更没见过如此冷酷果决的杀戮!
“聒噪。”
凌尘随手扔掉尸体,如同拂去身上尘埃,目光冷冷地,如同冰原上的猎食者,彻底锁定了凌飞。
被这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盯上,凌飞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尖声叫道:
“凌尘!你……你敢动我?我爹是家族二长老!你杀了人,还想要弑杀族兄吗?家族绝不会放过你!你死定了!”
“二长老?”凌尘一步步向他逼近,步伐不快,却带着一股山岳倾塌般的沉重压力,“在我眼中,与你一般,不过是只……稍微强壮些的蝼蚁罢了。”
“你找死!”
凌飞被彻底激怒了,恐惧与羞辱交织,炼体五重武者的尊严,让他无法在一个“废物”面前继续退缩。
他怒吼一声,体内灵气轰然爆发,脚下猛地一蹬,地面龟裂,身形如一头被激怒的猎豹,带着一股凶悍的气势,冲向凌尘!右拳紧握,骨节爆响,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悍然轰向凌尘的面门!
“猛虎拳!”
拳风呼啸,隐隐带着猛虎咆哮之声,气势惊人!这一拳,足以将一块千斤巨石打得粉碎!
在凌飞看来,凌尘就算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了实力,顶天也就是炼体三四重,绝不可能正面硬接自己这炼体五重的全力一击!
然而,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气势汹汹的一拳,凌尘的脸上,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他不闪不避,只是在那拳头即将触及他鼻尖的刹那,缓缓抬起了右手。
后发,而先至!
五指张开,轻描淡写地,精准地包裹住了凌飞那蕴含狂暴力量的拳头!
想象中骨断筋折的场面,并未出现。
凌飞只觉得自己的拳头,仿佛打在了一团深不见底的棉花上,又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黑洞彻底吞噬!拳头上那足以裂石的狂暴力道,竟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怎么可能?!
凌飞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难以置信与荒谬感!
“力量涣散,速度迟缓,破绽百出。”凌尘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点评一个初学乍练的稚童,“这就是你嚣张跋扈的依仗?炼体五重?”
话音未落,凌尘抓住他拳头的手,五指猛然收紧!
《大荒吞天诀》,再次运转!
比之前吞噬那个下人时,强横了数倍不止的恐怖吸力,轰然爆发!
“啊——!”
凌飞发出一声比杀猪还要凄厉惨烈十倍的嚎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多年,凝聚在丹田、流转于经脉之中的灵气,正如同决堤的江河,通过那只被抓住的拳头,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涌入凌尘的体内!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拳头像是长在了对方手上,任凭他如何催动气血,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分毫!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健壮的身躯,肌肉在萎缩,皮肤失去光泽,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变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仿佛一具被风干了许久的干尸!
“我的灵气……我的修为……不!不要!凌尘!尘哥!饶了我!饶了我吧!”
凌飞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境界壁垒破碎的声音。炼体五重……四重……三重……
他涕泪横流,发出了卑微的哀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分嚣张气焰。
凌尘神色冷漠,如同万载玄冰,丝毫不为所动。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他用前世喋血鸿蒙神殿的代价,换来的铁律。
很快,凌飞体内的最后一丝灵气,连同部分生命精气,也被吞噬殆尽。他整个人“噗通”一声,烂泥般瘫软在地,眼神涣散,气息微弱得连一个普通凡人都不如,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凌尘松开手,感受着体内再次壮大的力量,这股精纯的能量冲击着他的经脉,让他刚刚突破到炼体二重的境界壁垒,再次剧烈松动起来。
“炼体五重的灵气,果然比三重要精纯不少。”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种掠夺他人修为,以战养战,飞速壮大的感觉,正是《大荒吞天诀》最令人着迷的霸道之处。
“魔……魔鬼……你是魔鬼……”凌飞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修为被废,远比杀了他更加痛苦。
剩下的几个跟班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磕出了血。
“尘少爷饶命!尘少爷饶命啊!”
“我们都是被凌飞逼的!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凌尘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仿佛只是清理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他径直从凌飞那如同干尸般的身体上跨了过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走了进去。
“砰。”
院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恐惧与死寂。
院内,杂草丛生,房屋破败。凌尘寻了一处相对干净的石阶,盘膝坐下,开始全力运转功法,炼化刚刚吞噬自凌飞的那股更为庞大的灵气。
精纯的能量在他体内奔腾,被《大荒吞天诀》迅速转化为最本源的养分,一部分继续修复着身体的暗伤,另一部分则如同汹涌的浪潮,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境界的壁垒。
嗡!
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吹动了地面的尘土与枯叶。
炼体境,三重!
仅仅是吞噬了一个炼体五重的凌飞,就让他的修为再次突破,迈入新的层次!
而且,这股力量尚未完全消化,依旧在推动着他的修为向上稳步攀升。
炼体三重巅峰!
距离那炼体四重,也仅有一步之遥。一旦达到四重,便可算炼体中期,力量、速度、耐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还是……太慢了。”
凌尘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增长的力量,却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若是让青阳城的其他修士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恐怕会惊得下巴掉一地,然后大骂他妖孽。从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接连突破,直达炼体三重巅峰!这等恐怖的速度,简直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可对于曾经的鸿蒙帝尊而言,这种在他眼中如同蜗牛爬行般的速度,实在让他难以忍受。他渴望力量,渴望尽快恢复哪怕亿万分之一的能力,去应对可能存在的危机,去开始他的复仇之路。
“看来,单靠吞噬这些低阶武者的灵气,效率还是太低,且力量驳杂,需花费时间淬炼。”凌尘喃喃自语,“若想快速提升,必须借助天材地宝。”
他再次搜索这具身体的记忆。
凌家作为青阳城三大家族之一,自然拥有自己的药材库。
“库中存放的,多是十年份的普通药材,黄精、人参、何首乌之流……唯有一株百年份的‘赤阳草’,被家族视为镇库之宝,等闲不得动用。”
凌尘的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弧度。这些在下界被武者们奉若珍宝的东西,在他前世,连给他看守药园的那些神药、圣药们当肥料,都嫌档次不够。
不过,聊胜于无。尤其是在这起步阶段,任何一点资源都显得弥足珍贵。
“特别是那株百年赤阳草,蕴含的精纯火属性能量,正好可以用来进一步淬炼肉身,夯实根基,为我冲击炼体四重,乃至更高的轮海秘境,打下坚实的基础。”
就在他打定主意,准备前往家族药库,设法取得那株赤阳草时——
院门被人从外面,“嘭”地一声,粗暴地撞开了!
一个身着凌家管事服饰、面色阴沉的中年人,带着一队气息精悍、眼神锐利的家族护卫,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为首那管事,一眼便看到盘坐在石阶上的凌尘,又瞥见院内虽然被简单处理过,但仍留有痕迹的打斗现场,眼中厉色一闪,伸手指向凌尘,声音冰冷地喝道:
“凌尘!你胆大包天!竟敢在家族内行凶,废掉凌飞少爷修为,残杀两名家族子弟!简直无法无天,罪大恶极!”
“奉大长老之命,将此獠拿下,押往刑堂,听候发落!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