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你特么绝对是疯了！！！”
杜卡奥一巴掌猛的拍在合金桌面上，震的茶杯乱颤，茶水洒了一裤裆：“在月球背面建计算机？还要把整座山脉挖空？林渊，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工程量？现在的地球那有这个运力！”
黄老虽没说话，但眉头锁的能夹死苍蝇，手里的烟都烧到手指了也没发觉，显然也觉的这提议离谱到姥姥家了。
林渊淡定的端起保温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枸杞，吸溜一口：“老杜，格局小了不是？谁说要用地球的运力了？”
“不用地球的用谁的？难不成你让嫦娥给你搬砖？”杜卡奥瞪着牛眼，唾沫星子差点喷林渊脸上。
“咱们手里不是有现成的劳动力吗？”林渊指了指窗外，那些正在太空中像蚂蚁一样搬运残骸的饕餮战俘，嘴角咧开一个属于资本家的冷笑，“几万个身强力壮, 不需要呼吸氧气, 还能在真空环境连续工作二十小时的优质苦力，不用白不用。死了还能当有机肥，多环保。”
苏半夏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的补刀：“根据计算，饕餮士兵的体能是人类的十五倍，而且痛觉神经迟钝，确实是完美的耗材-哦不，建筑工人。他们还自带外骨骼，连工程机械都省了，省一大笔钱。”
“那材料呢？”黄老敲了敲桌子，一针见血的问，“建一台行星级计算机，光是硅晶圆跟超导材料就能把国库掏空。我们没钱了，林渊。”
“就地取材。”林渊打了个响指，“逻各斯分析过，月球背面的矿产资源丰富得流油。至于提炼设备。。。东方，你的‘玄学工业化’流水线能搬上去吗？”
一直旁听的东方钰仪正在用指甲刀修指甲，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我可以布下‘提炼阵’和‘塑形阵’，直接从矿石里提取材料。不过。。。这属于违章建筑吧？城管不管？”
“在月球上，拳头大就是规矩。我就是城管。”林渊直接拍板，转头看向通讯屏幕，“视频接刘闯。”
屏幕闪烁，一阵嘈杂的电音后，刘闯那张大脸怼到了镜头前，背景是一片忙碌的太空工地，还能听见他在骂街：“轻点！那特么是反物质引擎，炸了咱们都得玩完！谁在摸鱼我扣他工分啊！”
“咋了渊哥？又有架打？”刘闯回头看见林渊，手里还拎着半截饕餮战舰的龙骨，满脸兴奋，“我这刚热身完！”
“没架打，有大活儿。”林渊笑眯眯的看着他，“闯子，想不想当个包工头？”
“包工头？”刘闯一愣，随即把龙骨一扔，那几吨重的金属在太空中无声的飘走。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这业务我熟啊！以前在街面上混的时候，我也帮人看过场子修过路。咋的，是要去拆迁？拆谁家？饕餮老家？”
“差不多。”林渊指了指头顶，“去月球背面，给我挖个坑，埋点东西。”
“多大的坑？”
“不大，也就几百公里长吧。”
刘闯吓得舌头都快咬掉了，眼珠子瞪的像铜铃：“多。。。多少？几百公里？渊哥你这是要给地球修坟啊？这工程量，我带这帮兄弟干到死也干不完啊！”
“少废话，干不干？”林渊收起笑容，语气沉了下来，“这可是关系到咱们能不能活过下一集的关键工程。做好了，你就是全宇宙最大的包工头，以后饕餮那帮孙子都得管你叫‘刘总’。而且，工程款日结，全是‘奋斗者一号’。”
“干！必需干！”刘闯一听“刘总”两个字，眼睛都在放光，一拍大腿，“特么的，谁拦着我当刘总，我就削谁！兄弟们-~”
他转身冲着身后一群垂头丧气，戴着电子镣铐的饕餮战俘吼道：“都特么别歇着了！收拾东西，跟老子去月球！那是大项目，几百亿的大单子！干好了每人发一瓶‘奋斗者一号’，干不好就把你们扔进太空喂狗！”
原本死气沉沉的饕餮战俘们，一听到“奋斗者一号”，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原本佝偻的腰背瞬间挺直，嗷嗷叫着去搬设备。
杜卡奥看着屏幕里群魔乱舞的景象，脸皮都开始抽抽，转头问黄老：“你确定。。。这是在拯救世界，不是在搞星际传销？”
黄老深吸一口烟：“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只要别让他把月球炸了就行。”
“放心，我有分寸。”林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黄老，老杜，地球这边的资源置换就拜托你们了。我去月球监工，顺便。。。给那帮外星人立立规矩。”
。。。
三小时后。
月球背面，寂静荒凉的陨石坑群中。
几十艘满载着工程设备和饕餮战俘的运输船慢慢降落，引擎喷出的气流激起漫天月尘，在真空中无声的飘散，像一场灰色的雾。
刘闯第一个跳下飞船，因为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他这一跳直接蹦起七八米高，落地时差点摔个狗吃屎。但他迅速调整姿态，穿着厚重的“昆仑”机甲，一脚踩在一块岩石上，手里拿着一根从战舰上拆下来的合金钢管，指着前方连绵的环形山。
“都给老子听好了！”
他的声音通过公共频道在所有人的耳麦里炸响，带着一股子匪气：“从今天起，这块地盘姓刘了！咱们的口号是：大干一百天，为了。。。为了啥来着？”
他卡壳了，挠了挠头盔。
“为了部落！”一个不懂事儿的饕餮小兵下意识接了一句。
“部你大爷！”刘闯一钢管敲在那倒霉蛋的头盔上，发出“当”的一声闷响，“是为了全人类的解放事业！为了渊哥的宏伟蓝图！没文化的玩意儿！”
他挥舞着钢管：“动起来动起来！那个谁，把挖掘机。。。不对，把那门拆下来的离子炮给老子拖过来，当钻头用！那个大个子，别特么在那飘着，给老子下去挖！”
林渊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这热火朝天，鸡飞狗跳的开工现场。饕餮士兵们或是扛着巨大的金属板在低重力下跳跃，或是用激光切割机切割岩石，场面极其魔幻。
脑海中响起了逻各斯的声音。
“提示：检测到施工方案极度不符合工程学规范。暴力拆解, 野蛮施工占比超过百分之八十。这种施工方式在神河文明会被判刑。”
“效率呢？”林渊在心里问。
“。。。效率比标准施工方案提升了百分之四十五。”逻各斯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无奈，“不得不承认，这种‘流氓式’工程管理，在缺乏精密设备的情况下，具备惊人的适用性。智慧生物的‘主观能动性’是个很离谱的变量。”
“这就叫大力出奇迹。”林渊笑了笑，目光投向深邃的宇宙深处。
寰宇计算机的建设只是第一步。
有了它，逻各斯才能真正从“辅助”变成“主宰”，他才有资格跟卡尔那个死变态掰手腕。
但就在这时，苏半夏的紧急通讯突然切了进来，声音都变调了，又慌又急，背景音里还有东方钰仪倒吸凉气的声音。
“林渊！快来A3区坑底！立刻！马上！”
林渊眼神一凝，身形瞬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几公里外的一个巨大陨石坑底部。
“怎么了？饕餮造反了？”林渊问。
“不。。。”苏半夏脸色苍白，指着前方刚刚被“暴力施工”炸开的一个巨大缺口。
那里，原本应该是岩石地幔的深处，竟然露出了一面光滑如镜的。。。金属墙壁。
不是岩石，不是泥土，而是某种不知名的黑色金属，上面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幽光，一直延伸到地底深处，仿佛整个月球内部。。。是被填充的。
而在金属墙壁的正中央，刻着一行巨大的，古老的文字。
那不是甲骨文，也不是神河语。
但在林渊看到的瞬间，逻各斯直接在他的视网膜上给出了翻译，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
“警告！检测到超古代文明残留信息。翻译如下：”
“【盘古文明·备份数据库·04号节点】”
“【状态：休眠中】”
“【管理员留言：这届文明太蠢了，如果还没进化出脑子，别动老子的服务器。-留字人：盘古】”
林渊看着那行字，整个人僵在原地。
盘古？服务器？
这特么。。。月球是个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