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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的送餐员

cbd商圈的霓虹总比城市其他角落亮得更久些,哪怕熬到午夜,也褪不去骨子里的喧嚣。高楼林立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零星商铺的灯牌光晕,冷白与暖黄交织在柏油路面上,勾勒出深夜独有的清冷轮廓。路边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簌簌作响,卷着细碎的尘埃滚过人行道,偶尔有晚归的车辆驶过,车灯划破沉寂又迅速消散,只留下轮胎碾过路面的轻响,渐渐融进夜色里。

近来,这片区域的外卖骑手圈里,悄悄藏着个越传越玄的怪谈。没人敢在白天大声议论,只有到了深夜接单的间隙,骑手们聚在便利店门口避寒,借着烟盒里最后几根烟的星火,才敢压低声音聊上几句,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忌惮。

“你们听说了吗?那栋‘云鼎中心’楼下,半夜总闹邪乎事。”穿蓝色制服的年轻骑手吸了口烟,指尖夹着烟卷的手轻轻发颤,“我上礼拜凌晨一点多送单路过,真瞧见个骑手在那儿绕圈,穿的不是咱们现在的新款制服,是前年就淘汰的旧款,洗得发灰,袖口都磨出毛边了,骑辆半旧的黑色电瓶车,就在楼底转来转去没停过。”

旁边几位骑手瞬间围了过来,有人追问:“真的假的?没看错吧?半夜订单系统早关了,哪来的单要送?”

“绝对没看错!”年轻骑手急着辩解,眼神里还带着后怕,“他车头一次次对准云鼎中心的大门,像是急着找入口送餐,可每次骑到玻璃门跟前,又不知道往哪拐,绕到拐角就又折回来,动作机械得跟上了发条似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那股急劲儿,隔着好几米都能感觉到。”

有位跑了五年夜单的老骑手皱着眉补充:“我也见过一回,大概半个月前,凌晨两点多,那会儿路上没几个人,就他一个在楼底打转,我本来想上前问问是不是找不到电梯口,毕竟云鼎中心的入口确实绕,新来的骑手常迷路。可我脚刚迈近两三步,离着还有段距离呢,那人和车‘唰’地一下就没影了,连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就剩路灯照着空荡荡的路面,吓得我当时就骑上车跑了,后半夜接单都绕着云鼎中心走。”

这话一出,周围的骑手都倒吸一口凉气。有人说这是撞了“送餐鬼”,肯定是哪个骑手送单时出了意外,没送完最后一单,魂魄困在这儿脱不了身;也有人说云鼎中心底下压着东西,阴气重,容易缠上执念深的人;还有人猜是以前在这儿出过人命的骑手,回来找替身了。

传言越传越邪乎,到后来,深夜跑单的骑手们都对云鼎中心敬而远之,哪怕是顺路的订单,也宁愿多绕两公里,生怕撞见那道诡异的身影。便利店老板老李看在眼里,每次骑手们来取货时,总会多递上一杯热水,偶尔闲聊时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人,走了都不安生,总在这儿绕着,多遭罪啊。”

陈默就是听老李说的这事。他常来这家便利店买东西,一来二去跟老李熟了,那天傍晚他来买瓶水,老李一边找零一边随口提了句骑手圈里的怪谈,语气里满是唏嘘。陈默没多问,只是点点头记下了地址,心里隐约觉得这事不是简单的“闹鬼”,更像是某种未散的执念在作祟。

没多耽搁,当天子夜刚过,陈默揣着件薄外套就往cbd商圈去。深夜的商圈褪去了白日的繁华,沿街的商铺大多关了门,只有24小时便利店和几家深夜食堂还亮着灯,零星的食客坐在窗边,模糊的身影映在玻璃上。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骑手骑着电瓶车匆匆驶过,车灯在夜色里划出短暂的光亮,很快就消失在路口。

刚走到离云鼎中心还有百米远的地方,陈默就觉出了不对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细碎又密集的意念波,不像寻常的情绪那般松散,反而带着极强的聚焦感,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焦急,混着挥之不去的茫然,一遍遍重复着同一个念头——“要送单”“快到了”“找不到入口”“不能超时”,翻来覆去,像是一部卡在同一帧的旧录像带,转来转去始终绕不出死循环。

这股意念波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焦灼和执着,顺着晚风轻轻飘过来,落在皮肤上,竟能让人隐约感觉到一丝紧绷的情绪。陈默放慢脚步,顺着这股意念往前走,穿过空旷的广场,很快就到了云鼎中心南侧的路口,那道传闻中的身影,果然就停在路灯底下。

昏黄的路灯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淡淡的光晕,那道身影就站在光晕里,轮廓半透半明,像是蒙了层薄薄的雾气,不仔细看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他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形不算高大,微微弓着背,双手扶着电瓶车的车把,指节隐约可见,另一只手时不时下意识地摸向裤兜,指尖空荡荡的,却做得极为认真,像是在反复确认手机里的订单信息。

那辆电瓶车看着有些年头了,车身落着层淡淡的灰,车筐里空荡荡的,却能看出平日里被仔细打理过的痕迹。他骑着车,以一个固定的速度在路口打转,路线精准得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每绕一圈,就会抬头望一眼云鼎中心紧闭的玻璃大门,眼神里满是急切,可随即又会低下头,顺着原路继续绕圈,周而复始,没有丝毫偏差。

晚风卷着梧桐叶擦过他的衣角,叶片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辆晚归的出租车从他身边驶过,车身径直穿透了他的身影,他却毫无反应,依旧专注地重复着绕圈的动作,仿佛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和那栋紧闭的写字楼,只剩下“送餐”这一件事。

“陈先生,您真在这儿啊!”身后突然传来几声轻唤,陈默回头一看,是三位穿着不同平台制服的老骑手,正是白天在便利店听老李聊起这事时,主动要了陈默联系方式的几人。为首的老杨跑了八年夜单,是骑手圈里的老资历,为人热心,听说陈默要来查这事,放心不下,拉着两位相熟的老友一起跟了过来,此刻三人正远远站在路口,不敢靠近,脸上满是忐忑。

陈默冲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过来。三人慢慢挪到他身边,眼睛紧紧盯着那道徘徊的身影,声音压得极低:“陈先生,这……这真的是冤魂吗?看着太渗人了,可又觉得他挺可怜的,总在这儿绕来绕去的。”

陈默的目光重新落回那道身影上,语气平静:“不是鬼魂,是‘职业执念的残影’,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困在自己的执念里,走不出来了。”

“职业执念的残影?”老杨愣了愣,满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谁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得先弄清楚他的身份,才能知道怎么帮他。”陈默说道。接下来的几天,陈默托老杨在骑手社群里打听消息,凡是在cbd商圈跑过三年以上夜单的骑手,老杨都挨个联系了一遍,细细询问有没有认识穿旧款制服、在云鼎中心附近送单时出意外的同行;另一边,他又联系了几家外卖平台的客服,说明情况后,请求调取云鼎中心周边一年前的骑手档案和订单记录。

骑手社群里的消息传得快,很快就有几位老骑手回忆起了相关的人:“你说的是不是老周?周建国?他以前就是穿那款旧制服,专门跑cbd夜单,尤其是云鼎中心这块,他熟得很,三年前我还跟他一起接过单呢。”

“对对对,是老周!”另一位骑手补充道,“他人特别实诚,跑单特别靠谱,我记得他好评率从来没掉过百分百,不管刮风下雨,哪怕绕远路、闯红灯(当然不提倡),也得准时把餐送到,顾客留评总说‘从没见过这么负责的骑手’,我们碰面都愿意跟他搭句话,喊他一声老大哥,后来听说他出事了,具体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

与此同时,平台客服那边也有了消息。因为涉及骑手隐私,客服一开始有些犹豫,直到陈默说明缘由,又有老杨等骑手作证,客服才帮忙申请调取了一年前的旧档案,折腾了大半个月,总算从厚厚的备份资料里,翻出了周建国的相关记录,拼凑出了完整的过往。

周建国今年四十二岁,老家在邻省的小县城,为了给家里的孩子凑学费,三年前来到这座城市当外卖骑手,一直跑cbd商圈的夜单。他性子憨厚,做事踏实,对跑单格外较真,每天提前半小时上线检查车辆和装备,接单后总会提前规划好路线,哪怕遇到堵车、恶劣天气,也会提前给顾客打电话说明情况,尽量准时送达。

跑单三年多,他没收到过一次差评,平台颁发的“星级骑手”证书攒了厚厚一摞,骑手们提起他,都赞不绝口,说他是圈里最靠谱的人。他平日里省吃俭用,舍不得给自己买件新衣服,身上的制服穿了两年多,洗得发灰也舍不得换,电瓶车还是入职时买的二手的,修修补补用到现在,却总会在顾客备注需要帮忙时,毫不犹豫地搭把手,帮着搬东西、扔垃圾,从不计较。

出事那天,是去年深秋的一个深夜,气温骤降,还刮着不小的风。老周接了云鼎中心23楼一家公司的订单,顾客是加班到深夜的职员,备注说着急用餐,麻烦尽快送达。老周当时算了算时间,从商家取餐到云鼎中心,二十分钟足够,肯定能准时送到,便急匆匆取了餐往这边赶。

夜里十点多,他骑到云鼎中心楼下,刚停稳电瓶车,伸手去拿后座的餐箱,突然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直直倒在了路边。路过的一位骑手发现了他,急忙打了120,又联系了平台负责人,可等救护车赶到时,老周已经没了呼吸,医生诊断是突发心梗,没能抢救回来。

后来平台负责人去医院处理后续事宜,从当时在场的医护人员口中得知,老周被抬上救护车时,意识已经模糊了,嘴里却还断断续续念叨着“餐……餐要超时了”“没送完……顾客等着呢”,手里紧紧攥着餐箱的带子,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订单详情页面,上面显示着“剩余送达时间10分钟”。

“他到最后,想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没送完的订单,怕耽误了顾客用餐,怕得了差评,这份执念太深了。”老杨红着眼眶说,声音带着哽咽,“我们都知道老周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靠他跑单养活,他把这份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总说跑单就得守规矩,就得对顾客负责,没想到……没想到最后竟困在这份执念里了。”

陈默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云鼎中心作为高档写字楼,白天订单密集,平台的订单系统信号24小时覆盖,日夜不停的信号传输在这里积攒了不少电磁能量;加上这么多骑手天天在这片区域跑单,日复一日的奔波里,形成了一股无形的集体职业气场,里面藏着所有骑手对这份工作的执着、坚守与不易。老周的执念太纯粹,也太强烈了,去世时又刚好在这片能量密集的区域,这份执念就缠上了电磁能量和集体气场,凝结成了一道残影,困在了他倒下的那个子夜时分,一遍遍重复着送餐的动作。”

“那他为什么总找不到入口啊?”旁边的骑手忍不住问。

“因为他要送的那笔订单,早就失效了,对应的时空也已经过去了。”陈默指着云鼎中心的大门,“一年前他倒下时,云鼎中心的夜间入口还在南侧,后来写字楼翻新,把夜间入口改到了东侧,他的残影记着的还是当年的入口位置,自然找不到;加上订单早就超时取消,顾客也早已离开,他就像一个没接收到结束指令的程序,只能在原地循环,永远找不到送达的终点。”

三位老骑手听着,眼眶都红了,悄悄抹了抹眼角。他们都是跑夜单的,最懂这份工作的不易,也最懂老周那份“必须准时送达”的执念里,藏着的是对职业的敬畏,是对生活的认真,可这份认真,却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困在深夜的街头反复奔波,想想就让人心酸。

“陈先生,您一定有办法帮他的对不对?”老杨抓住陈默的手,语气急切,“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绕下去,太苦了,您帮帮他,让他好好歇歇吧。”

另外两位骑手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期盼:“是啊陈先生,求求您了,老周是个好人,不该这么遭罪的。”

“能帮他,关键就是帮他‘完成’那笔没送完的订单,再让这股执念‘收尾下线’,了却他的心愿,他自然就能解脱了。”陈默点头说道,“只要让他感知到订单已经完成,让他知道自己没有耽误顾客,那份执着的意念就会消散,残影也会随之消失。”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开始着手准备。第一步是找到当年那笔未完成订单的关键信息,他跟着平台技术人员一起,泡在平台的数据库里,翻遍了一年前深秋的所有订单备份,一点点筛选排查,总算从海量的数据里,扒出了老周那笔订单的虚拟编号——这串数字是订单的唯一标识,哪怕订单已经取消,编号也会永久留存。

同时,他们还找到了当年那位顾客的信息,为了保护隐私,平台技术人员对顾客的姓名、电话等信息做了模糊处理,只保留了能对应订单的关键标识,确保既能精准匹配到那笔订单,又不会泄露他人隐私。

技术人员小李也是个热心人,听说了老周的事,特意加班加点帮忙,说:“老周这么敬业的骑手,我们都该帮他一把。我可以编写一个简单的程序,在指定时间模拟生成一个相同编号的‘订单已完成’信号,定向往云鼎中心区域广播,这个信号虽然不会在平台系统里留下记录,却能在能量层面传递出去,让老周的残影接收到‘订单完成’的提示。”

两人约定好,在老周去世一周年的前一天子夜,发送这个虚拟信号,这个时间点是老周执念最强的时候,信号传递的效果也会最好。

信号的事安排妥当后,陈默开始准备另一项事——构建象征性的“送达点”。残影的本质是能量和意念的结合,光有虚拟信号还不够,还需要一个具象的场景,引导那股执念走向终点,让老周真正感受到“订单已送达”。

他提前去云鼎中心楼下踩点,找到了老周当年倒下的具体位置,就在南侧路口的路灯底下,地面上还能隐约看到修补过的痕迹,想来是当时救护车停留时留下的。到了约定的前一天傍晚,陈默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这里,用几块光滑的鹅卵石在地面摆了个小小的方形区域,边长约莫三十厘米,像是一个简易的置物台;又找了个干净的白色餐盒,洗得干干净净,放在方形区域的正中央,餐盒上贴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那笔订单的虚拟编号后四位,作为标识。

这个简单的布置,就是给老周的残影准备的“送达点”,代表着当年他没能送到的目的地,给那份循环往复的执念,指一个明确的终点。

老杨他们三位骑手也特意调了班,早早来到这里等着,手里拎着刚买的热水和面包,递给陈默:“陈先生,天这么冷,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我们陪着您一起等,送老周最后一程。”

几人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静静等着子夜到来。深夜的风越来越凉,吹得人裹紧了外套,路上的行人更少了,偶尔有电瓶车驶过,也是匆匆一瞥就离开,没人注意到路口的几人和那个简单的布置。

时间一点点流逝,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五十九分,小李发来消息:“准备就绪,十二点整准时发送信号。”

陈默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送达点”旁边,老杨三人也跟着站起来,远远站在路口,不敢靠近,只是默默注视着那个方向。

十二点整,子夜的钟声仿佛在空气里响起,小李准时发送了虚拟信号。几乎是同一时间,那道半透明的身影骑着电瓶车,准时出现在了南侧路口,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灰的旧制服,依旧骑着那辆半旧的电瓶车,低着头,机械地绕着圈,眼神里满是焦急。

只是这一次,他刚绕到鹅卵石摆成的方形区域附近,像是接收到了某种隐约的信号,骑车的动作突然顿了顿,车速慢了下来,原本直勾勾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陈默站在一旁,轻轻抬手,顺着气流的方向,缓缓往“送达点”的方向引导。那道残影像是感受到了指引,骑着车,慢慢朝着方形区域靠近,车轮碾过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郑重。

他在“送达点”旁边停下了车,从车筐里伸出手,像是托着一份看不见的餐品,动作轻柔又认真,慢慢将“餐品”放在了中间的白色餐盒上。做完这个动作后,他直起身,下意识地摸向裤兜,指尖在口袋里轻轻按了按,像是在操作手机确认送达,脸上的焦急一点点褪去,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紧接着,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提示音在空气里轻轻响过,那是虚拟信号传递过来的“订单已完成”的讯息。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茫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卸下重担的轻松,嘴角慢慢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很淡,却格外真切,带着如释重负的释然,像是完成了一件最重要的事,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

这抹笑意停留了不过几秒钟,他的轮廓就开始渐渐变浅,那笑意刚浮现没多久,他的轮廓就渐渐变浅,先是电瓶车化作一缕轻烟散在风里,接着是他的身形,一点点透明、淡化,最后彻底融进了夜色里,没留下半点痕迹。

几位老骑手远远看着,悄悄红了眼眶,没人出声,只是默默站了会儿,才转身各自骑车离开。

打那以后,深夜的写字楼楼下,再也没人见过那道徘徊的骑手身影,流传在骑手圈里的怪谈,慢慢就淡了下去。骑手们深夜路过这片区域时,不再有先前的忌讳,反而会下意识放慢车速,心里轻轻念一句“老周,歇着吧”。

有人说,那位最靠谱的骑手,总算送完了最后一单,安安稳稳地下班了。午夜的商圈依旧有电瓶车的车灯穿梭,风里裹着淡淡的餐香,那份藏在执念里的敬业与较真,伴着晚风轻轻散开,成了骑手们心里一份温柔的念想,提醒着彼此,认真对待每一份营生的人,总会被好好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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