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古突然跌跌撞撞冲进林旭的破屋，脸色煞白，声音发颤：“不好了，林大人！村口……村口那边全是血气，像雾一样漫过来了！”
“不好！”林旭心头一紧，那血气十有八九和克能有关。
“林九先生，你快去清理一下，”草床上的李牧猛地咳嗽起来，声音虚弱却带着急切，“万一这些血雾被普通人吸入，后果不堪设想……咳咳……”
“好！”林旭没丝毫犹豫，转头对洛古道，“村长，烦请你照看一下牧礼先生！”说完抓起腰间的青铜葫芦，转身就往村口奔去。
屋里只剩李牧和洛古。洛古看着李牧苍白如纸的脸，犹豫着开口：“牧礼老师，其实……这该是我们第一次正经见面。您的身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和村口那些畜牲战斗，引动了旧伤，”李牧喘着气，勉强扯出个笑容，“没什么大碍。”
洛古眼睛一亮：“您也是异能者？”
李牧缓缓点头。
洛古瞬间激动起来，搓着手道：“还好有你们这些异能者在！否则刚才那阵妖兽潮，我们黑石村怕是真要完了……”
“对了，”李牧突然想起什么，忍着痛问道，“这里为何叫做黑石村？”
“因为一块黑色的石头。”洛古脱口而出。
“黑色石头？”李牧眉峰微动。
“是嘞，”洛古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神秘，“好像是很多年前从天上坠落下来的，砸在后山那块空地，把地面砸出个老大的坑。”
“我们村子原先不叫这名，那会儿村里有个大祭司，他瞧见那黑石坠下来，说这是天神的旨意，让我们改叫黑石村，还在后山修了祠堂供奉它。”
“大祭司？”
“嗯，”洛古点头又摇头，“他没多久就离开村子云游去了，再没回来过。不过自打改了名字，我们这儿倒是安生了不少，很少遇着妖兽袭击，直到刚才……”
李牧心里一动，挣扎着想坐起身：“我可以看看那块黑石吗？咳咳……”话没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皮肤下隐隐有鲜血渗出，显然牵动了伤势。
“可、可以是可以，”洛古看着他这模样急了，“只是牧大人您的身体……那块石头在后山祠堂，离这儿还有段路呢！要不等您身子养好些了……”
“你带我去，要来不及了……”李牧咬着牙，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抽气，皮肤下的血痕越来越深，“咳咳咳……”
“啊！大人您这……”洛古没办法，连忙喊来屋外的儿子，“洛川！快！扶牧大人去后山祠堂！仔细着点！”
洛川是个壮实的小伙子，赶紧应着跑进来，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李牧。
“大人，就是这儿了。”没多久，洛川扶着李牧到了后山祠堂门口，指着前方那座简陋却干净的木屋，“那块黑石就在祠堂里头，我们每年都来供奉一回的。”
“好……你在外面等我……”李牧推开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挪进祠堂。
祠堂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摆着一块半人高的黑石——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得像被打磨过，隐隐泛着幽光。
“果然和之前融合的石头相同……”李牧瞳孔微缩，心头掀起波澜。他往前挪了两步，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黑石面前，膝盖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
“大人！您怎么了？”门外的洛川听见动静急喊。
“无妨。”李牧咬着牙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力。他试着调动异能去接触黑石，指尖却空空如也——体内的异能竟已彻底消失了。
“不，不可能……”李牧猛地内视丹田，只见丹田里只剩下那颗残破的异能丹，还有六颗枯萎的幽核。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捧起黑石，想挤出一丝异能催动它，可丹田像个无底洞，连半分能量都榨不出来。
“幽玄死光！”他嘶吼着尝试催动招式，喉咙里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没有丝毫反应。
“不可能……”李牧彻底慌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
他摸出储物袋里的幽殇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劈向黑石。“当”的一声脆响，刀身撞上黑石，连道白印都没留下，反被弹飞出去，“哐当”落在墙角。
李牧瘫坐在地，缓缓拿出柳梦瑶的冰棺。看着棺中少女安详的睡颜，他苦涩一笑，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冰棺壁上：“梦瑶，看来……我是救不回你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渐渐模想起觉醒异能那天。
“幽？”
“不错，正是神秘系异能“幽”！”李老一脸兴奋……
拜师那天，“徒儿李牧，拜见老师。”看着星宇战神的背影，既紧张，又兴奋……
又想起和柳梦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在北辰学院里一起看夕阳……
“不行……”他猛地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来，“我要再试一遍……”
他挣扎着爬过去，把黑石紧紧贴在胸口。皮肤下渗出的血滴落在黑石上，顺着石面往下滑……
还是没有反应。
李牧闭上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里嘶吼：“幽！”
祠堂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