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还分级别？”李牧心中一动，想起此前柳肖婷提及的试炼难度，连忙追问道，“莫非这考验的难度，分不同等级？”
“不错。”镜老点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昆仑镜的试炼共分简单、普通、困难、噩梦、死亡五个难度，你方才闯过的，正是最高级别的死亡试炼第一关。若是说噩梦试炼是九死一生，那死亡难度便是十死无生，自昆仑镜传承以来，能闯过第三关的人，寥寥无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死亡难度的试炼，总共分为七关。其中前三关，战尊境界的修士尚可勉强挑战；而第四关到第六关，必须达到战神境界，才有资格踏入；至于第七关，即便是战神巅峰的强者，也需做好殒命的准备。”
说到这里，镜老看向李牧的眼神多了几分庆幸：“还好你如今只是高阶战尊，按照试炼规则，闯过第三关便可自行离去，日后若能突破战神境界，还能再来继续挑战。若是你现在已是战神修为，一旦踏入死亡试炼，便需闯完七关才能脱身，以你如今的实力，恐怕要被困在镜中，直至寿元耗尽，老死其中了。”
听闻此言，李牧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哼，柳肖婷，这般卑鄙无耻，竟设计害我！等我出去，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他心中满是被欺骗的怒火，先前本就是柳家咎由自取，若柳肖婷真心服软赔罪，念在梦瑶是柳家亲族的份上，他或许还会留几分余地。
可没想到，柳肖婷竟用“取宝”为诱饵，将他引入昆仑镜的死亡试炼，妄图让他神魂俱灭，这般歹毒心思，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这下，可就不怪我心狠了。”
“镜老，不知前辈与柳家的渊源究竟如何？”李牧压下怒火，转头问道。
镜老似是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呵呵一笑：“我主人当年与柳家老祖相交甚笃，那时柳家老祖还只是个刚踏入修炼界的小娃娃。如今沧海桑田，数千年过去，柳家老祖早已仙逝，家族也换了不知多少代传人。”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淡漠：“这些后辈自作主张，行卑劣之事，若是柳家老祖泉下有知，恐怕也会亲自出面教训这群不孝子孙。你若要讨回公道，只要不将柳家彻底覆灭，老夫便不会插手。”
李牧闻言，心中的顾虑消散大半，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清楚，如今柳家明面上的最强战力，便是那位未曾谋面、传闻受伤闭关的现任老祖，再加上昆仑镜器灵镜老，镜老既已表明态度，他便无需担心其他。
“你闯过死亡试炼第三关，按照规则，既可直接离去，也能获得一份奖励。”镜老说着，屈指一弹，一抹莹白的光团从他虚影中飞出，缓缓落在李牧掌心。
李牧摊开手掌，感受着光团中温和的气息，疑惑问道：“这是？”
“这是老夫分出的一抹分灵。”镜老解释道，“你握住它，便能与昆仑镜建立联系，虽无法完全掌控昆仑镜，却能做到两件事，一是可随时将自身传送至昆仑镜内，二是能将物品乃至活物存入镜中空间，相当于一件可存活物的顶级储物灵器。”
李牧握紧光团，只觉一股微弱的联系瞬间建立，他的意识仿佛延伸至一处神秘空间，隐约能感知到昆仑镜的本体，那是一面漂浮在虚空之中的椭圆形古镜，镜面虽能映出他的身影，外表却布满了斑驳锈痕，透着岁月的沧桑。
“这便是昆仑镜的本体吗？果然是先天灵器级别的宝物。”
“呵，先天灵器？那是什么垃圾。”镜老嘲讽道。
随后他又像是有些落寞，“不过现在受损严重，确实是先天灵器的级别。”
“待你日后突破至神级境界，可再来昆仑镜，接受剩下四关的试炼，也许能让我完全恢复。”镜老叮嘱道，“届时若能闯过第七关，或许还能知晓我主人留下的更大秘密。”
李牧点头应下，随后在镜老的指引下，催动掌心分灵，身影渐渐消散在昆仑镜空间中。
茫茫雪地里，寒风裹挟着雪粒呼啸，一道身影穿透风雪，缓缓出现在昆仑泉旁，正是从昆仑镜中出来的李牧。
他环顾四周，轻声呢喃：“不知在昆仑镜中待了多久。”
就在这时，李牧眼神骤然一凝，目光锁定左侧风雪深处：“嗯？你们六位长老，也该出来了吧。”
话音未落，他周身黑色幽能瞬间凝聚，一道纤细的幽玄死光骤然射出，直穿风雪。
风雪中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紧接着，一抹鲜红的血迹从风雪中渗出，渐渐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却仍难掩那刺目的颜色。
几道身影从风雪中走出，为首的正是此前驻守昆仑山的柳家护族长老，其中一人捂着流血的腹部，脸色苍白地怒视李牧：“小辈！我族好心让你进入昆仑镜取宝，你怎敢恩将仇报，对我族长老动手？”
“好心？”李牧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如霜，“那柳肖婷给我设下的死亡试炼，也是你们所谓的‘好心’？”
“什么？死亡试炼？”捂着腹部的长老脸色骤变，其余几位长老也面露惊愕，为首的长老连忙问道，“你说的可是昆仑镜最高难度的死亡试炼？这其中定有误会！我等从未知晓此事！”
“误会？”李牧眼神一沉，“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柳肖婷的算计。今日我也不为难你们，只需你们告诉我，柳肖婷在哪，我只取她一人的项上人头，了却恩怨。”
为首的长老面露难色，迟疑道：“这……此事确实是我族太上长老行事不妥，不知可否容我族内部商议，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交代？”李牧冷哼一声，“柳家欠我的，可不是一句‘交代’就能了结的。如今你们要么说出柳肖婷的下落，要么就陪她一起赎罪！”
话音刚落，他大手一挥，周身幽能暴涨，化作数道幽影，朝着六位柳家护族长老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