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澜走后,沈倾凰拿着那盒宫廷秘药回到屋里,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这药……真是专门给她的?
“小姐,王爷对您可真好!”秋纹凑过来,看着那白玉药盒,眼睛亮晶晶的,“这可是御用的好东西!听说对经脉损伤有奇效呢!”
沈倾凰脸一热,瞪她一眼:“少胡说,王爷是体恤伤兵。”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小心地打开药盒。一股清苦的药香扑面而来,黑色的药膏莹润如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试试吧,小姐!”秋纹催促道,“您的伤一直不好,奴婢看着都着急!”
沈倾凰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伤势痊愈的诱惑。她让秋纹帮忙,褪下半边衣衫,露出依旧有些淤青的左肩。指尖挖了一点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处。
“嘶——”药膏触及皮肤的瞬间,一股沁骨的凉意渗入,随即化作温润的热流,缓缓向经脉深处渗透!原本隐隐作痛的地方,竟真的舒服了不少!
更让她惊讶的是,怀里的新月令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热,那丝熟悉的暖流自行运转起来,与新药膏的药力汇合,如同小溪汇入江河,修复的速度明显快了一筹!
有效!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沈倾凰心中惊喜,连忙定下心神,引导着两股力量在受损的经脉中游走。这一次,痛苦减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麻酸胀的感觉,仿佛枯木逢春,焕发生机。
一个时辰后,沈倾凰缓缓睁开眼,长舒一口气。仅仅是第一次用药,她就能感觉到阻塞的经脉通畅了一丝,丹田也不再是空空荡荡,有了一丝微弱的气感!
这药膏,果然神奇!配上新月令牌,效果更是事半功倍!
“小姐,您感觉怎么样?”秋纹紧张地问。
“好多了。”沈倾凰脸上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这药,很好。”
秋纹高兴极了:“那真是太好了!王爷真是雪中送炭!”
听到“王爷”二字,沈倾凰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看着那盒药膏,心情复杂。谢惊澜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沈倾凰严格按照太医交代的方法,每日涂抹药膏,配合新月令牌调息。伤势恢复的速度简直一日千里!原本需要数月甚至更久才能恢复的经脉,竟在短短七八天内好了大半!虽然离恢复武功还差得远,但日常行动已与常人无异,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渔村日子平静,但外面的消息却不断传来。
石头这天傍晚又来禀报:“小姐,江宁传来消息,那个京里来的胡监军,这几日上蹿下跳,到处挑刺,还想插手军务,被王爷当众驳了回去,闹了个没脸。不过,他私下里接触了不少本地士绅,怕是没安好心。”
“王爷那边有什么动静?”沈倾凰更关心谢惊澜的应对。
“王爷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该做什么做什么,全力整顿军备,加固城防。倒是那个新来的督抚,有点摇摆不定,被胡监军拉拢了几次。”石头顿了顿,压低声音,“还有……咱们的人发现,胡监军身边有个小太监,行踪鬼祟,前天夜里偷偷去过一次城西的土地庙,那地方……据说以前闹过邪乎。”
土地庙?月魂教的据点?沈倾凰心中一凛。看来月魂教果然借着朝廷的幌子,把手伸进了江宁!胡监军恐怕只是个明面上的棋子,真正麻烦的是他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让我们的人盯紧土地庙和胡监军身边的人,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沈倾凰吩咐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是!”
石头退下后,沈倾凰走到窗边,望着江宁城的方向。谢惊澜看似稳坐钓鱼台,但内忧外患,压力定然不小。月魂教在暗处虎视眈眈,朝廷在明处掣肘,漠北在江北磨刀霍霍……这平静的日子,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她摸了摸已经不那么疼痛的肩膀,感受着丹田里那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内息。必须更快地好起来!只有拥有力量,才能在这乱局中保护自己,才能……站在他身边,面对那些明枪暗箭。
谢惊澜,这盒药膏的情,我记下了。她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