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花咏解决易感期后的这一个月,表面还算风平浪静。
花咏第五天就出院了。盛少游亲自去接,当他看到花咏衣衫下那些因极度挣扎束缚而留下的、即便用了涅墨西斯顶级伤药也尚未完全褪去的浅淡疤痕时,心脏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他将所有工作和应酬能推则推,硬是在家里寸步不离地陪了花咏整整五天,几乎是捧在手心里呵护,那份小心翼翼的劲头,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有多反常。
第十天,高途也康复出院。盛少罂因自身需要静养恢复,加之明白此刻不宜过度刺激沈文琅那头一点就炸的狮子,并未再去打扰高途,只吩咐南瑛定期送去温养补品和抑制贴,确保他无恙。
近日,盛少游的易感期将至。或许是上次与沈文琅冲突时信息素消耗过度,或许是心头积压了太多关于花咏、公司困境以及x控股谜团的焦虑,这次他感觉自己的信息素水平格外不稳,躁动异常。
他看着家里且刚刚重伤初愈的花咏,生怕自己失控之下会不小心伤到他。基于过去多年的习惯,也是出于一种保护心态,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命令陈品明安排,前往那座他以往易感期时常去的私人小岛独处。
告诉花咏,我公司有急事,需要紧急出国处理几天。盛少游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声音因压抑欲望而沙哑,让他好好在家休息,别担心。
电话挂断后,陈品明依言传达了盛总紧急出国公务的消息。
公寓里,花咏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把玩着一枚古旧的鎏金怀表。表壳上繁复的徽记显示出它不凡的传承,这正是少年时他与盛少游第一次相遇那天,盛少游不慎丢失的祖传怀表。
听到陈品明的传话,花咏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淡去。怀表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紧急公务?出国?
他太清楚盛少游的易感期规律了。以往这种时候,他这个风流多金的盛总,哪次不是带着精挑细选的伴游omega去那个私人小岛?
一股阴郁冰冷的怒火夹杂着尖锐的醋意,瞬间冲上花咏心头。Enigma骨子里的极端占有欲和因易感期而尚未完全平息的偏执瞬间被点燃。
易感期不回家……他低声自语,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怀表,眼底掠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是坏习惯。
而且,是一个需要被立刻的坏习惯。
夜渐深,这股无处发泄的阴郁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灼烧着他。最终,他倏地站起身,径直走向对面盛少罂的公寓,按响了门铃。
盛少罂刚处理完积压的事务,正准备休息。通过监控,她看到花咏穿着一身丝质睡袍,外面随意披了件外套,正站在她家门口,脸色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沉。
她打开门,倚在门框上:大半夜的,Enigma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花咏没理会她的调侃,径直走进客厅坐下,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他去了那个岛!
哪个岛?盛少罂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是哪个岛!他易感期专门用来金屋藏娇的那个私人岛屿!花咏没好气地说,他居然骗我说是紧急公务出国!陈品明帮他打的掩护!
盛少罂瞬间明白了。她这个哥哥,自以为是的保护,又精准踩雷了。
所以呢?盛少罂抱臂看着他,你大半夜跑来我这儿,就为了告诉我,我哥可能又犯老毛病了?
他是觉得我满足不了他?还是觉得我碍事了?花咏越想越气,Enigma的信息素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逸散,他以前去那里,都会带的。好几个。我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想着去找别人?
他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和信息素,但脸色依旧难看。
盛少罂看着花咏这副醋意滔天又委屈巴巴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她这位未来哥夫,平时算计她哥的时候精得跟什么似的,一碰上她哥可能这种事,智商瞬间掉线。
首先,盛少罂叹了口气,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哥这次百分之百是一个人去的。他那是怕自己失控伤到你,才躲出去的。笨是笨了点,但初衷估计是为你好
她瞥了一眼花咏:其次,我哥他现在心里装的都是谁,你难道没点数?大半夜跑我这来散发怨念?
信心?花咏轻轻笑了一下,Valentina,易感期的Alpha是没什么理智可言的。更何况……他以前确实有。他抬起眼,目光里带着纯粹的占有欲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我不喜欢这个习惯。
盛少罂看着他那副理直气壮吃醋还跑来扰人清梦的样子,气得想笑:你不喜欢?那你想怎么样?现在飞过去把他抓回来?然后呢?让他对着你这朵的小兰花失控?
花咏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垫子的刺绣,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可以帮他这个坏习惯的。永久性地。
盛少罂背后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她几乎能想象到,等盛少游易感期结束回来,将会面对怎样一个到让他怀疑人生的花咏。
行了行了,盛少罂败下阵来,我敢保证,我哥是自己去的。现在,立刻,马上,回你自己家睡觉去!我要休息!
花咏似乎得到了某种满意的答复,终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对着盛少罂露出一个极其漂亮的笑容:
谢谢你,Valentina。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说完,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盛少罂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几乎已经开始同情她那个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小岛上硬扛易感期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