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刚驶入“味灵草海”的边缘,灵猫就炸了毛——不是害怕,是兴奋得尾巴直竖,像根绷紧的灵木签。这片草海比想象中更浩瀚,望不到边际的味灵草在星风中起伏,草叶上的露珠折射出万千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个微型的“味觉幻境”:有老串在后山烤饼的炊烟,有焦老三在烬星摔碎的烤炉,甚至有林默穿越第一天啃的那块干硬星麦饼。
“这草海是面‘味之镜’啊!”老阳蹲在草里,指着片沾着他口水的叶子,上面正映出他年轻时偷喝醉烤酿的糗样,“连三百年前的丑事都照得清清楚楚,比执法长老的记忆水晶还灵!”
守泉焰灵突然对着草海深处喷出朵小火苗,草叶们“唰”地朝同一个方向倒伏,露出条由露珠铺成的“光径”,径尽头的“忆味崖”上,坐着个模糊的身影,正对着块星岩烤串,手法像极了老串,却又带着股不属于他的轻柔。
“那是……”焦老三的机械臂突然顿住,金属关节“咔哒”作响,“像我师娘的背影!当年她总在师父烤串时,往炉里添把野菊瓣,说‘火太烈,得用点柔的中和’。”
光径上的露珠会“说话”,踩上去就会响起对应的声音。林默刚踏上第一颗露珠,就听见老串的笑:“阿芷,你这菊瓣撒多了,串都带苦味了!”紧接着是个温柔的女声:“苦点才好,省得你总贪嘴。”
忆味崖越来越近,那身影的轮廓渐渐清晰——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裙,发间别着朵野菊,正用根纤细的灵木签,往星麦饼里裹着什么。她烤的串没有用混沌焰,是用崖边的“月光炭”,火温不高,却烤得饼边微微发焦,飘出的香像浸过岁月的温水,熨帖得人心头发软。
“师娘!”焦老三突然喊出声,机械臂向前伸,却又猛地顿住,怕惊扰了这幻境,“您……您不是在三百年前的兽潮里……”
女子缓缓回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眉眼竟和林默有三分像。她举起烤好的星麦饼,饼上的焦痕组成个小小的“默”字:“我知道你会来,也知道他会找到你。”她的声音穿过草海,带着股奇特的穿透力,让所有味灵草都安静下来,露珠里的幻境统一成同个画面:老串和她坐在初心炉前,一人添炭,一人撒料,烤串的烟火在两人之间缠绕成心的形状。
林默的永恒烤签突然震颤,本源火种的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她能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幻境,是真正的“味之魂”,是被味灵草珍藏的、从未被遗忘的记忆。
“老串总说,好串得有刚有柔,像他的火和我的菊。”女子将星麦饼递过来,饼上的野菊香突然变得浓郁,钻进林默的鼻子,竟让她想起了穿越前,外婆在阳台烤饼干的味道,“他怕你走弯路,让我在这儿等你,给你烤块‘定心饼’。”
焦老三突然“扑通”跪下,机械臂捂住脸:“当年兽潮……是我没保护好您……”
“傻孩子。”女子的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明明是虚幻的身影,却带着真实的温度,“我是自愿用灵韵护着初心炉的核心,不然哪有后来的新生炉?老串总骂我傻,可他自己不也留着半块我烤糊的饼,藏了三十年吗?”
她转向林默,将那根纤细的灵木签塞进她手里:“这是‘柔心签’,混沌焰太烈时,用它烤串,能想起‘为什么而烤’。别学老串嘴硬,也别学老三钻牛角,守味不是扛着担子走,是带着念想飞。”
守味令突然亮起,在崖壁上投射出段新的画面:女子当年将灵韵注入初心炉时,老串在一旁哭得像个孩子,手里攥着她刚烤的饼,饼都被泪水泡软了。“他总说‘等你回来,我给你烤一辈子串’,结果……”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崖壁上的光渐渐褪去。
“她要走了!”林默赶紧将柔心签插进新生炉,炉口飘出的彩烟突然化作女子的模样,与崖上的身影重合。女子笑着挥挥手,身影化作无数野菊瓣,融入味灵草海,草叶们突然齐齐绽放,开出白色的小花,每朵花里都藏着句“好好烤串”。
焦老三捡起片沾着花瓣的草叶,叶上的幻境变成了他小时候,女子给他擦嘴角的酱渍,眼眶瞬间红了:“原来……她一直都在。”
林默咬了口那半块定心饼,饼里的野菊香混着月光炭的暖,突然明白老串的混沌焰为什么总带着股温柔——那是被女子的柔心焐热过的火。她将柔心签与永恒烤签并在一起,两根签子竟发出共鸣,在草海上空组成个“刚柔相济”的火语符号,引得所有味灵草都朝着符号的方向鞠躬。
离开时,味灵草海的露珠里,老串和女子的幻境永远定格在了烤串的瞬间。守泉焰灵在草叶间蹦跳,留下串串小火苗,点燃了一路的野菊,像在为他们照亮回家的路。
林默握紧柔心签,签尖的温度刚刚好,像女子刚才落在她头顶的手。她知道,以后烤串时,除了本源火种的烈,还会多份柔心签的暖,就像老串和她,刚柔相济,才是守味人最该有的模样。
毕竟,能让故人之魂都愿意托梦的显眼包,才是最懂“串里藏着两个人”的真意啊。
(未完待续,因为柔心签的温度,会一直留在烤串的烟火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