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的实力在丹药和呼吸法的加持下突飞猛进，其变化自然瞒不过吴三省的眼睛。当这位老江湖再次见到张启明时，尽管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眼底深处那抹难以掩饰的震惊，还是被张启明敏锐地捕捉到了。
短短时日不见，张启明给他的感觉愈发深不可测。之前还像是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如今却好似渊渟岳峙，气息圆融内敛，但隐隐散发出的那种压迫感，却比之前更加厚重和令人心悸。这绝不仅仅是暗劲大成那么简单，恐怕已经摸到了化劲的门槛！这种进步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两人在吴三省那间总是烟雾缭绕的书房里坐下。
“后生可畏啊。”吴三省吐着烟圈，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复杂的感慨，“汪家四个‘剔骨刀’，说收拾就收拾了，连点痕迹都没留下。现在手底下的人，也调教得有模有样。张启明，你总是能给人‘惊喜’。”
张启明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水面纹丝不动。“三爷找我来，不只是为了夸我吧？”
“当然不是。”吴三省掐灭了烟，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以前的合作，算是小打小闹，各取所需。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启明：“汪家已经动了，这说明‘它’的注意力很可能已经投射过来。西沙的事，你拿到的、看到的，远比我知道的要多。我们面对的，不再是某个具体的家族或者公司，而是笼罩在所有这一切之上的、更古老、更可怕的阴影。”
“所以？”张启明不动声色。
“所以，我提议，我们进行更深度的合作。”吴三省沉声道，“不再是简单的信息交换或者临时搭伙。我可以向你开放吴家掌握的大部分关于‘它’、关于长生实验、关于青铜门以及老九门过往的核心机密。并且，提供你需要的资源支持——钱财、药材、情报网络，甚至是一些……特殊渠道。”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而我希望你能真正站出来，成为对抗‘它’的关键战力。你的成长速度和你所掌握的力量，是我看过最特殊的，或许……你就是那个变数。”
这份提议，不可谓不重。吴三省等于是押上了吴家的底蕴，要全力投资张启明。
张启明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吴三省提供的，正是他目前最急需的东西——情报和资源。对抗汪家乃至其背后的“它”，单靠个人勇武确实远远不够。
“合作可以。”张启明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合作基于平等。我不是吴家的下属，也不是任何人的棋子。如何行动，我有自主决断权。我们需要的是战略协同，而非命令与服从。”
“第二，关于长生、关于血脉、关于所有实验的核心数据，我必须共享。我知道吴家掌握的东西，远比表现出来的多。”
吴三省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张启明，似乎在权衡。书房里一时间只剩下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
良久，他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好！就依你！平等合作，情报共享！老头子我就赌这一把，赌你能把这潭死水，搅出个新天地！”
两只手再次握在一起，但这一次，代表的含义已然不同。一个更深层次的联盟，就此初步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