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生鲜区。陆琪琪看着冰柜里包装精美的牛排，有点心动：“我们周末可以自己煎牛排吃呀！”
林昕怡凑过来看了一眼价格标签，立刻咂舌：“嘶……这一块够我买十包薯片了！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去看看速冻水饺和汤圆吧，这才是打工人的福音。”
陈小小则细心地在蔬菜区挑选着看起来还算新鲜的西红柿和鸡蛋：“早上可以做个西红柿鸡蛋面，又快又营养。”
然后是日化区和饮品区。她们分享着彼此觉得好用的洗发水牌子，纠结着买哪种牌子的洗衣液香味更持久，又往车里塞了几大瓶酸奶、果汁和一提矿泉水。
结账的时候，看着收银台上堆成小山的商品，和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三个人面面相觑。
“我们……是不是买太多了？”陈小小小声问。
“不多不多！”林昕怡大手一挥，“这都是未来一周的精神食粮和生存保障！分摊下来每人也没多少！”
她们熟练地AA制付了款，然后每人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大购物袋，互相搀扶着，嘻嘻哈哈地往回走。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充满了年轻女孩特有的生机与活力。
回到公寓，把零食分门别类地塞满各自房间的零食小推车里，把食材放进公共小冰箱，一种充实而温暖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陆琪琪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来电显示——【陆大帅】。
她哥
她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划开接听，她哥陆琪霖火急火燎的声音就砸了过来：
“琪琪！紧急情况！我这边有个跨洋视频会议，对方老总临时改时间，马上开始，没法去接你了！”
陆琪琪心里“咯噔”一下：“啊？那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打什么车！正好！秦瑞在你们公司附近办事，我让他顺路捎你回大院！微信我推你了，你赶紧加上！就这样，我开会了，催命呢！”
“喂？哥！亲哥！你能不能别坑我！我跟他不熟啊！喂？！陆琪霖！”
回应她的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嘟嘟”盲音。
陆琪琪看着微信聊天界面，她哥果然发来了一个名片推送，头像是一片深邃的星空，微信名简单到极致——秦瑞。
下面还跟着她哥一句语音：“赶紧加！别磨蹭！秦瑞时间观念强，别让人等！”
陆琪琪盯着那个星空头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咖啡馆社死的尴尬还没完全消退，这就要主动送上门加微信了？
她手指颤抖地点开名片，看着“添加到通讯录”那个绿色按钮，内心天人交战。
加？不加？
加了，意味着可能要直接面对“大魔王”的冷气攻击。不加，她哥能念叨她一年，而且显得她特别小家子气，好像多在意那次尴尬似的。
最终，她眼一闭，心一横，按了下去。
在等待验证通过的几秒钟里，她飞快地把秦瑞的备注改成——“秦瑞（哥朋友\/勿扰）”。想了想，觉得不够传神，删掉，又重新输入——“大魔王”。对，就是这个感觉！
几乎是在她改完备注的下一秒，手机轻轻一震。
【我已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陆琪琪屏住呼吸，正在纠结是发个“您好”还是“秦教官好”时，对方的聊天框上方显示了片刻“对方正在输入…”，然后，一条言简意赅的消息跳了出来。
大魔王：【半小时后，公司楼下等。】
连个标点符号都欠奉。
陆琪琪：“……”好吧，你酷，你说了算。
琪琪搬砖请勿打扰中：【好的，麻烦秦总了。[乖巧.jpg]】
她回得毕恭毕敬，努力营造出一种“我们不熟，只是迫于无奈”的疏离感。
对方没再回复。
半小时后，陆琪琪掐着点，拎着包走到公司楼下。那辆低调但线条流畅的黑色迈巴赫已经精准地停在了路边。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安全带。”秦瑞目视前方，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提醒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哦，好，谢谢。”陆琪琪手忙脚乱地拉过安全带，“咔哒”一声扣好。
车内弥漫着一种清冽的木质香调，有点像雪松，又带点淡淡的烟草味，和他的人一样，冷冽又沉稳。但这好闻的味道此刻只让她觉得空气稀薄，气氛尴尬得能让她用脚趾在车底抠出一座芭比梦想豪宅。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陆琪琪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又客气：
“秦总，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还特意绕路过来接我。”
秦瑞打着方向盘，目光依旧看着前方，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情绪，却让陆琪琪心里一紧。
“叫二哥就行。”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你哥没跟你说？”
陆琪琪：“……”她哥那个不靠谱的，除了坑她，啥也没说！
“……二、二哥。”这两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十二分别扭。明明是想划清界限，怎么感觉距离反而被拉近了？
“嗯。”秦瑞从喉间溢出一个单音，似乎满意了这个称呼，便不再说话，专注开车。
陆琪琪暗自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挫败感。她偷偷用余光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