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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棉纺厂家属院又出了状况，赵德柱的第一反应是捂住胸口，仿佛已经听到了钱包的哀鸣。他颤声问：“又……又怎么了？不是说那井龙王……呃，水灵，安抚好了吗？难道嫌水缸小了？要换泳池？”
苏晓晓忍着笑，解释道：“王大妈说，不是原来的问题。是家属院最近……成了网红打卡地了。”
“网红打卡地？”李清风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他下山有段时间了，对网络流行词还算有所耳闻，但很难把那老破小家属院和这个词联系起来。
“对。”苏晓晓点点头，表情更古怪了，“就是因为上次咱们‘科学驱邪’……不是，是成功解决了渗水问题，还弄了个小水景。不知怎么的，这事就被传出去了，越传越玄乎，说那水景是‘许愿神池’，特别灵验！尤其是求姻缘和求偏财的，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每天都有好多年轻人，甚至还有旅行团，跑去那里丢硬币、挂许愿牌，把那儿弄得乌烟瘴气。”
赵德柱一听不是灵异事件，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扰民了啊这是！王大妈肯定头大。”
“何止头大。”苏晓晓无奈道，“王大妈说，居民们不堪其扰是一方面。关键是，最近两天，那水景……又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李清风神色一动：“如何不对劲？”
“王大妈说，水变得有点浑浊，以前很清凉的，现在摸着有点温温的，而且……偶尔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她担心是不是人太多，惊扰了……那位‘存在’，或者水质被硬币和许愿牌污染了？”
李清风微微闭目，指尖在袖中掐算，虽然灵力未复，但基本的灵觉还在。他确实能隐隐感觉到，远方那曾经被自己安抚过的水灵之气，此刻似乎带着一丝烦躁和……委屈？
他睁开眼，语气有些无奈：“水灵性喜清净，厌恶污浊。大量凡人聚集，杂念纷沓（尤其是求偏财这种带着贪念的愿望），硬币金属秽气沉淀，确实会搅扰其安宁，使其‘不适’。长此以往，恐再生异状。”
赵德柱一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派警察天天在那儿站岗，不让许愿吧？那帮网红和游客还不得把我们骂上热搜？”
李清风沉吟片刻，有了主意：“堵不如疏。既然他们相信那里灵验，我们便顺势而为，加以引导。”
他看向赵德柱和苏晓晓：“组长，苏姑娘，还需劳烦你们再走一趟。带上几道‘清心符’和‘安灵符’，贫道教你们如何布置。可在水景周围设下一个小小的‘滤灵阵’，过滤掉那些杂乱贪念，只保留相对纯净的愿力。同时，请王大妈和居民们协助，立个牌子，写上些引导语，比如‘心诚则灵，爱护环境’、‘愿望虽好，莫投硬币’之类，再放个功德箱……呃，是捐款箱，所得用于水景维护和社区环境改善，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赵德柱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既解决了问题，还能创收……啊不，是维护社区和谐！晓晓，立刻准备！咱们这就去把这事儿平了！”
他现在对李清风的“低成本、高效益”解决方案非常满意。
李清风又补充道：“另外，取一包……特供辣条给我。”
苏晓晓一愣：“李顾问，你要那个是？”
李清风淡淡道：“水灵受扰，终究是因我等之前行事不够周密所致。贫道需画一道‘安抚符’，以其‘秩序’之力，助其稳固灵性，抵御外邪杂念。此次，用这官方特供的，效果或更持久些。”
当然，他心里还有个小算盘：用这特供的，省下来的普通辣条，就能当零嘴吃了。那特供的虽然能量足，但总感觉……不够得劲儿。
苏晓晓依言取来一包特供辣条。李清风凝神静气，以指代笔，蘸取那浓缩提纯的辣油精华，在一张上等符纸上，勾勒出一道结合了安灵与辟邪的全新符箓——“秩序安灵符”。
画完后，他将符箓交给苏晓晓：“将此符置于水景缸底，与之前那道‘引灵安宅符’相辅相成即可。”
赵德柱和苏晓晓带着符箓和方案，再次奔赴老棉纺厂家属院。
几天后，王大妈打来感谢电话，语气轻松了不少。按照李清风的方法布置后，水景恢复了清澈凉爽，腥气也消失了。虽然打卡的人依旧不少，但在“滤灵阵”和引导牌的作用下，秩序好了很多，捐款箱里还真收到了不少钱，足够日常维护还有富余。居民们从不堪其扰，变成了偶尔还能卖点矿泉水和小零食，态度也缓和了。
赵德柱放下电话，心情舒畅，觉得李清风真是越来越靠谱了，不仅战斗力强，还能搞“社区综合治理”，简直是全能型人才。
他美滋滋地拿起计算器，开始盘算这个月因为没造成大规模破坏而节省下来的经费，以及那个捐款箱可能的“分成”……
而李清风，则坐在自己的新办公桌前（换了个更结实的），一边嚼着普通辣条，一边翻阅着张淮安理事派人送来的、关于一些各地异常事件的简报，眉头微蹙。
“混沌之息”虽退，但张理事说得对，这世道，似乎真的不太平了。他得尽快恢复实力才行。
他看着简报上一则关于某地古镇镜湖“夜半歌声”的记载，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或许，下一个任务，不会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