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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固化工厂一役,李清风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勉强能下地活动。协调局的医疗资源堪称顶级,结合了尖端生物科技与秘传丹药,硬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受损的根基和经脉,仍需漫长的时间来温养和修复。
这段时间,他成了协调局医疗中心的“常住人口”。赵德柱几乎隔天就来一趟,每次都不空手,不是提着果篮(李清风对水果兴趣不大),就是抱着各种新出的、号称能“强筋健骨”、“补气益元”的保健品(大多被李清风转手送给了医护人员),最主要的是,他雷打不动地带来最新批次的“特供辣条”,美其名曰“维持战略储备”。
苏晓晓和小王也常来看他,带来组里的消息和外面的趣闻。从他们口中,李清风得知,针对“圣婴”和令牌的搜查在全国范围内紧锣密鼓地进行,但“熵影”组织仿佛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霍恩海姆更是杳无音信。
这让李清风有些焦躁。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而敌人可能在暗处进行着更危险的计划,这种感觉比身体的疼痛更折磨人。
他拒绝了一直卧床的建议,在能够下床后,立刻开始了艰难的康复训练。最初只是扶着墙壁慢慢行走,后来逐渐增加到简单的导引术和呼吸法,试图重新沟通、驯服体内那些如同野马般难以控制的、新生的微弱灵力。
这个过程痛苦而缓慢,每一次灵力在受损经脉中运行时带来的撕裂感,都让他冷汗直流。但他咬着牙,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意志力坚持着。他清楚,只有尽快恢复实力,才能重新投入战斗。
这天下午,他正在康复室里,对着一个特制的、用于测试灵力精细操控度的“千机锁”较劲,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千机锁”由数百个微小部件构成,需要以极其稳定的灵力丝线同时操控多个节点才能解开,对现在的他来说难度极大。
就在这时,苏晓晓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
“李顾问!有消息了!”
李清风动作一顿,收敛灵力,看向她:“关于‘圣婴’?”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苏晓晓将文件递给他,“是西南地区兄弟单位传过来的。他们在调查一起跨境文物走私和邪教活动关联案件时,在一个被捣毁的窝点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李清风接过文件快速翻阅。资料显示,那个窝点位于西南边境一个三不管地带的废弃教堂地下,表面是一个打着“身心灵疗愈”幌子的团体,实则进行着非法的祭祀活动和文物倒卖。在被抓获的骨干成员供词中,多次提及他们曾在“神父”(首脑)的带领下,秘密供奉着一个被称为“圣子”的“神胎”。
据描述,那“圣子”被安置在教堂地下密室的一个古老石棺中,常年处于沉睡状态,但偶尔会发出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声音,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寒气。信徒们相信,“圣子”苏醒之日,便是“神国”降临之时。
而在查抄的物品中,除了大量来路不明的文物和祭祀用品外,还发现了几页残破的、用某种未知文字书写的古老羊皮纸。经过初步破译,上面反复出现“容器”、“苏醒”、“混沌之眼”等词汇!
“教堂?石棺?圣子?”李清风眉头紧锁。这组合听起来就充满违和感。“那些羊皮纸,能确定和‘熵影’有关吗?”
“能量残留检测正在进行,但负责破译的专家说,那种未知文字的结构,与之前青铜匣子上的字符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苏晓晓答道,“而且,‘混沌之眼’这个描述,与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作为‘容器’的活人眉心的竖瞳特征高度吻合!”
李清风的心跳微微加速。西南边境,废弃教堂,沉睡的“圣子”,涉及“混沌之眼”的古老文献……这一切线索,都隐隐指向了那个失踪的“圣婴”!
“那个‘圣子’现在在哪里?”李清风急声问道。
苏晓晓脸色一黯:“根据口供,就在我们的人行动前大概半个月,那个‘神父’带着几个核心信徒,以及那个装着‘圣子’的石棺,突然消失了,不知所踪。我们的人去查看了那个地下密室,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石台和一些祭祀痕迹。”
又晚了一步!李清风握紧了拳头,骨节有些发白。对方显然警惕性极高,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转移。
“不过,我们也不是全无收获。”苏晓晓话锋一转,“在那个密室里,我们找到了一样东西。”
她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小撮灰白色的、像是……灰烬的东西?
“这是?”李清风疑惑。
“这是在石棺内部角落里发现的,似乎是某种东西燃烧后留下的灰烬。”苏晓晓解释道,“技术科做了成分分析,发现其中含有极其微量的、一种从未见过的有机矿物复合颗粒,其能量惰性极高,结构非常稳定。更重要的是……这种颗粒,与之前绿源实验室那些能量抽取装置核心部件的某种涂层材料,成分高度一致!”
李清风眼中精光一闪!绿源实验室!霍恩海姆!
这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所谓的“圣子”,就是“熵影”在寻找和改造的“圣婴”!霍恩海姆或者他的手下,曾经到过那个西南边境的教堂,接触过“圣婴”,并且可能留下了某种东西,或者进行了某种操作!
“灰烬……燃烧……”李清风喃喃自语,努力思索着这其中的含义。是某种仪式?还是……销毁证据?
“张理事已经下令,以此教堂为中心,扩大搜索范围,全力追查那个‘神父’和‘圣婴’的下落。”苏晓晓说道,“他让我问问你,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如果有需要,能否参与后续的行动?”
李清风看着自己还有些颤抖的手,感受着体内如同溪流般微弱而滞涩的灵力,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抬起头,眼神恢复了以往的锐利和坚定,虽然脸色依旧苍白。
“告诉他们,我需要最快速度的、针对性的康复方案。”
“还有,帮我准备去西南的机票。”
“这次,绝不能再让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