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纺织厂。”陈九斤带着她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很快就看到一座宽敞的厂房——
厂房是用红砖砌成的,屋顶上竖着几根烟囱,烟囱里没有冒烟,厂房的窗户很大,能看到里面有不少工人正在忙碌。
透过窗户,婉妃看到工人手里拿着奇怪的机器,机器运转着,很快就将棉花纺成了细细的线,再织成布。
“好快呀!”婉妃惊叹道,“臣妾在宫里看宫女织布,一天也织不了这么多布。这个机器太神奇了!”
陈九斤笑着解释:“这是纺纱机和织布机,能大大提高织布的速度。有了这个纺织厂,百姓们就能穿上更便宜、更结实的布了。”
离开纺织厂,两人又来到不远处的新式学堂。
学堂的院子里种着几棵高大的槐树,树下有几个孩子正在读书,声音朗朗:“人之初,性本善……”
教室里,老师正拿着书本讲课,黑板上用白粉笔写着工整的字。
婉妃站在窗外,看着教室里的孩子,眼底满是羡慕:“皇上,这里的孩子都能读书吗?臣妾小时候,宫里只有皇子才能请先生讲课,公主都很少有读书的机会。”
“朕希望青萍县的每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能读书识字。”陈九斤的语气很认真,“只有读书,才能明白道理,才能让日子过得更好。”
婉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教室里认真读书的孩子,又看了看身边的陈九斤,眼底满是崇拜:“皇上真好,能为百姓想这么多。臣妾以前觉得,民间只是有热闹的集市和田野,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新奇的东西,还有这么多为了好日子努力的人。”
春风再次吹过,带着学堂里的读书声和远处的机器声,还有空气中淡淡的草木香。
婉妃不知道的是,这份祥和景象在整个大胤,也只有青萍县才有。
她拉着陈九斤的手,慢慢走在青萍县的街道上,虽然不能与这里的人互动,却依旧看得津津有味,偶尔会问陈九斤各种问题,声音里满是好奇与欢喜。
陈九斤耐心地回答着她的每一个问题,看着她眼底的光,心中满是满足——能让婉妃看到这样的民间,能让她感受到这份鲜活与希望,今晚的幻境之旅,算是值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青萍县衙,阳光照在县衙的朱红大门上,泛着温暖的光泽。
陈九斤带着婉妃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看着熟悉的匾额,心中泛起几分恍惚——
上次离开青萍县时,县衙还只是简单的院落,如今门前不仅多了两座石狮子,连门口值守的衙役都比以前精神了许多,腰间的长刀擦得锃亮,站姿挺拔如松。
“皇上,这里就是青萍县的衙门吗?”婉妃好奇地探头往里看,眼底满是新鲜——
她在宫里只见过皇宫的威严,却从未见过民间官府的模样,此刻见县衙虽不如皇宫气派,却透着一股踏实的烟火气,不由得生出几分兴趣。
陈九斤点点头,带着她往里走。刚进大门,就听到一阵整齐的呐喊声——
只见县衙前的空地上,张铁山正带着十几名衙役操练,他穿着一身短打,露出结实的臂膀,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正示范着棍法:“出棍要快!力道要稳!咱们是百姓的靠山,要是连自己都练不好,怎么保护他们?”
衙役们齐声应和,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次挥棍都带着风声,看得婉妃眼睛发亮:“皇上,这位大人好厉害!比宫里的侍卫还要有气势!”
两人绕过操练的队伍,往县衙后院走。
路过账房时,看到窗纸上映着一个伏案书写的身影——是师爷赵德柱。
陈九斤带着婉妃悄悄走近,透过窗户往里看,只见赵德柱正拿着毛笔在账本上写写画画,桌上堆着一摞摞的账本,旁边还放着一个算盘,时不时拨弄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师爷,这月的赋税都收齐了吗?”账房外传来一个衙役的声音。
赵德柱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严谨:“都收齐了,不过城西李大户家还欠着五两银子,明日我再去催催。咱们青萍县的百姓都不容易,能缓就缓,但该交的也不能少,毕竟这些钱都是用来修桥铺路、办学堂的。”
陈九斤听着,心中暗自点头。
两人继续往后院走,很快就看到一处熟悉的院落——
那是陈九斤以前在青萍县的住所,如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院门前种着几棵桃树,此刻虽然没有开花,却枝繁叶茂,透着几分生机。
“皇上,这里是……”婉妃刚想问,就看到陈九斤的脚步顿住了,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两个女子,正低头做着什么。
那是苏芷柔和小翠。
苏芷柔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裙,头发用一根素色布带束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一双小小的婴儿鞋;
小翠则坐在她身边,穿着粉色衣裙,动作稍显笨拙地拿着布料,时不时抬头问苏芷柔:“芷柔姐,这个针脚是不是太密了?宝宝穿着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的,密一点更结实,宝宝能穿得久一些。”苏芷柔笑着回答,说话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微微隆起,虽然不明显,却能清晰看出怀孕的迹象。
小翠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底满是期待:“真想快点见到宝宝,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陈九斤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几步。
“皇上...认识他们?”婉妃察觉到陈九斤的情绪不对,小声问道。
陈九斤没回答。
他快步走到石桌旁,伸手想摸苏芷柔的头发,指尖却径直穿过了她的身影,什么都没碰到。他又试着去碰小翠手里的布料,结果还是一样——
他就像个透明人,只能看着她们,却无法靠近,无法触碰。
婉妃站在一旁,看着陈九斤失落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她能感受到陈九斤对这两位女子的在意,那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无奈,让她想起自己在集市上碰不到糖画的失落。
陈九斤收回手,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唤出系统:“有没有办法能让我跟幻境里的人物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