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得到完整的龙珠之力,我们才能真正掀翻东厂。 老刀鱼盯着穆霄,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良久,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你小子倒是会劝人。他拍了拍铁腿,行,老子这条命早就该交代在二十年前了,既然有机会再拼一把,那就去会会那东海之渊! 穆霄松了口气,正欲再言,忽然船身一震,外面传来青瓷的惊呼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冲出船舱。 甲板上,青瓷指着远处的海面,脸色苍白:你们看! 月光下,海面竟浮现出一条蜿蜒的光带,如巨龙游弋,直指东方。 龙气引路……老刀鱼眯起独眼,看来那祖龙比我们还急。 穆霄感受着血龙玉传来的温热,低声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老刀鱼哈哈一笑,铁腿重重一跺:好!老子倒要看看,这东海之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夜风渐冽,海浪拍打着船身,仿佛在回应他们的决心。而在遥远的东方,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下,一抹幽蓝的光芒悄然闪烁,似在等待真正的龙裔到来。
夜半三更,海风呜咽, 穆思猛然从草席上弹坐而起,冷汗浸透单衣,梦中那一片猩红的火光仍在眼前晃动,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刀剑碰撞的铮鸣与凄厉的惨叫。 太原……农庄……他攥紧被褥,指节发白。 舱门突然被推开,穆霄持烛踏入,火光映出穆思苍白的脸:做噩梦了?不是梦。穆思嗓音沙哑得可怕,霄儿,我梦见你娘在太原郊外被东厂番子围住了! 穆霄也是心里一紧,赶忙安慰父亲道,娘亲肯定没事的,有陈叔和卫队保护娘,他们走的都秘密路线,不会有人发现的,说到最他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东厂番子无孔不入,只要被东厂盯上的人,有几个能逃脱的,他明白娘亲的处境,只是登州离太原千里,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为母亲祈福。
话说陈夫人逃离京城后一直往西北方向前行,西北人烟稀少,只要出了太原府就相对安全了,一路上遭遇大小十余战,12人的卫队也只剩下一半了,可以想象战斗的残酷。
夜色如墨,太原郊外的农庄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守夜卫队发出警告声, 陈叔半蹲在土墙后,耳朵紧贴墙面,指节因攥刀过紧而发白,院外传来靴底碾过碎石的细响——三十余个东厂番子正呈扇形包围过来,陈叔看了一眼仅剩的卫队,我们奉穆统领的命令护送夫人,如今情况危急,你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我们可以战死,但夫人不能有事,我们在拼死一战,只要出了太原府,我们就安全了,卫队都生出了死志,他们都受过穆家恩惠。窗外的脚步越来越近,这个曾经雍容华贵的女人,此刻裹着农妇的粗布衣裳,从容不迫的坐在榻上道:“陈队长,你带卫队走吧,不能因为我在牺牲更多的人”她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我身受重伤,恐无法在奔波劳累了,你带着卫队你去找你们的统领,告诉他我想他跟霄儿了,来生我们还做一家人,陈叔抱拳跪地眼眶湿润,后面的卫队也跟着跪下,我们誓死保护夫人,谁要想伤害夫人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陈队,你带夫人先走,我们来断后,卫队开口道。院外尖利的嗓音刺破夜空,督公有令,活捉穆妇人赏万金! 陈叔钢刀劈开窗棂的瞬间,三支弩箭已呼啸着射向最近的三人,三人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