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沧月懊恼地拍了下额头,“那两人警觉得很,我刚往前凑了半步就被他们瞪了一眼,只好假装看街边的花灯,就听见这么两句。不过那些生面孔……我刚才回来时特意绕了趟西街,看见他们在万通商行后门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搬什么木箱,动静还挺大。”
穆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脑中快速串联着信息:黑衣人若发现黑魅已死,定会察觉暗道被闯,本就紧绷的神经只会更敏感;如今茶灵教易主的消息传来,又涌进一批生面孔,显然是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动作。
“看来今晚万通商行是非去不可了,”穆霄沉声道。
“我跟你一起去!”沧月立刻抬头,眼里闪着光,“我武功没你好,可我轻功好,能去房梁上替你望风,绝不会添乱!”
穆霄看着她笃定的样子,终是点了点头:“小心为上,若有异动立刻用鸽哨传信。”他抓起桌上的桂花糕塞给沧月,“先垫点东西,夜里怕是没空闲吃东西。”
沧月接过糕饼,咬了一小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就知道穆大哥最疼我。”
黄昏的余晖漫过客栈窗棂,将大堂地面染成一片暖金。老刀鱼推门而入时,身后跟着个三十许的男子,身形匀称,约莫一米七的个头,腰间悬着柄鲨鱼皮鞘的宝剑,剑穗随步履轻晃,眼神清亮锐利,透着股沉稳的睿智。
那人刚踏入门槛,见穆霄立于堂中,立刻单膝跪地,动作利落干脆:“属下陈清源,参见首领!”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久居上位的沉稳,“事发仓促,分舵尚有半数兄弟在外执行任务,眼下只召集到六十人,余下的一收尾便会星夜赶来。”
穆霄伸手将他扶起,指尖触到对方臂膀时,能感觉到肌肉下的紧实力量:“辛苦你了。我本以为最多能凑三十人,没想到能有六十之数,已是意外之喜。”
陈清源垂眸道:“首领有令,属下自当全力以赴。只是镇上近来生面孔渐多,恐引人注意,属下已让兄弟们扮作行商,推着货担分批进入小镇,此刻都在西街的杂货铺后院待命,听候调遣。”他顿了顿,补充道,“货担里备了兵刃与干粮,随时可以行动。”
穆霄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陈清源不仅行事迅速,更懂得隐匿行踪,倒是个可用之才。“做得好。”他走到桌案前,铺开一张简易的小镇地图,指尖点在万通商行的位置,“今夜有桩要紧事,需借重你们的力量。”
陈清源凑近细看,目光在地图上扫过,很快便明白了几分,抬眼时眼神已多了几分凝重:“首领是想……”
“万通商行里藏着密道入口,”穆霄低声道,“我要你们守住商行四周的街巷,堵住所有可能的退路,若见有人从里面出来,无论是谁,先拦下再说。”
陈清源抱拳领命:“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定不让一只苍蝇从眼皮底下溜走。”说罢转身便要离去,又被穆霄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