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愣着点头,他已抓起岸边的绿竹杖,杖梢在潭边的青苔上戳出一个个深印:绿影潭的寒玉是疗伤圣物,前几日紫衣那边还来打探,这时候议事,怕是冲这玉来的。
青衣守护使正站在云梯中段,看着弟子们修补松动的石阶。听到传唤,他脚边的碎石滚下梯底,半天才传来回响。“青云梯刚补好三段,这时候离人?”他对领头的弟子道,“把剩下的石阶用铁索捆牢,每段梯口架上滚石——别问为什么,照做!”弟子们手忙脚乱地搬铁索,他则捏了捏袖中藏的哨子,那是梯顶暗哨的联络信号。
“我走后,梯顶若吹三短一长的哨声,就把滚石全放下去。”他声音冷得像梯壁的冰,“管他是谁,敢闯青云梯,就别想活着下去。”
蓝衣守护使正用冰镐凿着崖壁的冰棱,预备开辟新的储冰洞。听到传唤,冰镐“当啷”落地。他对崖下的凿冰匠道:“把洞口封死,就说冰崖崩了,进不去。”凿冰匠咋舌:“可……可里面存着过冬的冰粮呢?”
他回头瞪一眼,眉峰上的冰碴簌簌掉:“命重要还是冰粮重要?”说着解下腰间的冰镩,“你们守着崖口,见着穿紫衣的,直接用冰镩招呼——别手软,这时候来蓝冰崖的,没一个是善茬。”冰镩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厉色,比崖壁的冰还冷。
紫衣守护使刚在林子里布好迷魂阵,雾气正浓得化不开。听到传唤,他对着雾里吹了声口哨,立刻有个黑影从树后闪出。“教主突然议事,怕是察觉了什么。”他声音轻得像雾,“你带几个弟兄,把林子里的‘牵机引’再紧一紧,只要有人闯进来,管他是谁,先吊在树上喂蛇。”
黑影领命隐入雾中,他理了理紫袍上的银线,指尖抚过腰间的毒囊:紫雾林的迷魂阵刚换了新的药引,正好试试效果。教主若想动手,他不介意让议事厅的人,都尝尝迷路到蛇窟的滋味。
白衣守护使正坐在桥边的石凳上,擦拭着桥上的白玉栏杆。听到传唤,他放下锦布,对身后的侍女道:“把桥两头的玉锁扣上,就说桥面结了薄冰,怕人滑倒。”侍女犹豫:“可议事的人要过……”
他抬头望了眼远处的寒潭殿,月光洒在白桥上,像铺了层霜。“那就让他们绕路。”他声音淡得像月光,“白月桥是通寒潭殿的近路,这时候扣桥,总好过等会儿有人借路闯进殿里。”说着将擦栏杆的锦布塞进袖中,布下藏着一把三寸长的玉匕——寒潭殿里的东西,谁也别想碰。
七人各怀心思,带着心腹往议事厅赶去。路上相遇时,彼此拱手问好,眼神却在暗处交锋,像藏着淬了毒的刀。谁也没说破,却都清楚——这趟议事,怕是要见血了。
不多时,七大守护使陆续赶到议事厅。他们身着各色劲装,腰间佩着教中令牌,神色间带着几分慵懒——显然没把“紧急情况”放在心上。叶父示意侍从奉上茶水,笑道:“诸位辛苦,今日请大家来,是因收到消息,近期有人在暗中摸黑茶灵教,搅乱人心。诸位掌管着万茶殿的各个要口,不知是否听过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