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刘宇这句想挣点钱的话一出口,许正立马就跟应激了似的跳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的神情和语气简直跟陈宪一模一样,看的刘宇都是吓了一跳。
可以说此时朝堂上都让刘宇有些应激的,陈宪绝对算一个。
“陛下不可!”
许正慌忙拜倒在刘宇面前,大礼之后抬头便道:“陛下,士农工商之分早有定论,且四民商为最末,是为贱业。
《论积贮疏》有言: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
商人不事农耕,只故追逐利益,囤聚居奇,小而见利忘义,大而为利卖国,若此风渐长,则天地动荡,百姓难安。
故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无不以重农抑商为国策。
而今我朝因国情原因并未明确定商业为贱业,这已经是对商贾之流最大恩赐,怎能再……”
许正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虽然上书直言的确作为臣子的本分,可是如果冒犯了皇帝,那同样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刚才听取了老师的一番话后,许正此时自然也是有触动的,因此稍微思索后,他立刻就变了口风。
“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自有天下供养,何必为些许财货而沾染商贾之道,与民争利?
我大乾地大物博,无所不有,这天下的一毫一厘都是陛下的,若陛下需要,何物不可有?
若是陛下屈尊降贵,入手商贾,除了有失身份,落了皇家体面,更会使百姓难以得利啊!
故,臣请陛下三思!”
许正本来打算大谈商贾低劣,而皇帝高高在上,不应该做这些事,但是他突然一想,直接就转变思路用百姓作为武器来制衡皇帝。
一家陛下虽然英明,可除了家人外,百姓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只要陛下能认识到他这么做会损害百姓的利益,那陛下一定会打消这个念头的。
听到许正这话,就连徐业都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子确实长进了。
虽然徐业不知道刘宇要做什么,但是皇帝经商这种事实在是不好听,真要是写到史书上难保不会让陛下落一个贪财无度,与民争利的污点。
所以作为刘宇的半个老师,徐业对这位皇帝学生那是真的上心。
听到这话,阿依娜和默啜都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只有托娅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似是神游天外去了。
对此,刘宇无奈地叹了口气:“伯言,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朕也没有说是要亲自下场经商,你可否晚些时候再发作?”
说着,刘宇无奈道:“先生,伯言,你们也都知道,这几年朝廷是真的花钱如流水。
打仗,赈灾,修路,水利,建造都城,宫殿,哪一样不是大把大把地往外出钱?
这么多事情做下来,不仅国库常常入不敷出,就连朕的内帑那也是干干净净。
今年收成是不错,国库里钱粮也确实是暂时不缺了,为此王老大人可是没少给朕笑脸,可是朕的内帑还空着呢!
朕家里几个丫头如今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到时候她们招了驸马也好,嫁为人妻也罢,朕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一毛不拔吧?
伯言刚才说朕要是插手商贾之事会弄的名声不太好,可如果到时候公主出嫁,朕这个做大哥的一分不出,那名声就能好了?
而且宫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太子和两个小公主也在慢慢长大,往后去花钱的地方那么多,朕不存点钱行吗?”
刘宇没有谈大道理,就只是实事求是,说着最朴实的现状。
“你们二位都是朝中重臣,就朕刚才说的这些事,要是让户部掏钱,你们觉得可能吗?”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让户部出钱可能吗?
那必是不可能啊!
让王老头出钱,那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每次朝廷各部有事去找户部要钱,王老头给过谁好脸色?
此时看着两人沉默,刘宇这才说出了他的打算。
“不过你们也可以放心,朕好歹也是皇帝,不会真的出面去掺和这种事,让你们为难的!”
徐业微微皱眉:“那陛下的意思是?”
刘宇笑了笑:“朕这几天做了点市面上没有的好东西,准备找人代为销售,所得份额朕六她四,就这样!”
没有的好东西?
皇帝的神奇手段在场众人都是知道的,无论是精盐还是那些更便利的农具,亦或是那摧城灭国的火炮,这都是出自于皇帝之手。
可是很明显这里的东西很多都是不能自由买卖的。
可此时皇帝却说要做生意,那不就是说这些好东西可以买卖吗?
就几人都在想这东西是什么时,可只有托娅率先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宇,问道:“你是打算让小茹去做这个给皇家挣钱的商人?”
刘宇立刻鼓掌以示认同:“既然阿姐都开了金口,那就称之为[皇商],如何?
反正那是朕干女儿的娘亲,做个皇商,也未尝不可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