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号驶入初心岛空域时,仪表盘上的能量指针突然转得飞快,舰体周围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林辰伸手触碰舱壁,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像极了源石碑的温度。
“这岛……在‘认亲’啊。”雷冲摸着下巴笑,他手腕上的雷纹胎记正隐隐发烫,“老子的雷电好像更活跃了。”
芊芊的木灵藤顺着通风口钻了出去,在舱外舒展成一片小小的绿云,藤蔓尖端缀着的蓝花轻轻摇晃,像在点头:“岛上有很多‘声音’在打招呼呢,它们说我们‘很合衬’。”
越界号平稳着陆在一片细软的白沙滩上,舱门刚打开,一股混着海风与花香的气息就涌了进来。沙滩尽头立着一排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像齿轮,有的像叶片,有的表面刻着雷电纹路——正是他们五人各自能力的象征。
“那是‘初心石’。”芊芊指着最中间那块光滑的圆石,“它在说,让我们每个人去碰自己对应的石头。”
铁蛋率先走向齿轮石,指尖刚贴上石头表面,无数数据流就涌进他的脑海:小时候蹲在爷爷的维修间,看齿轮咬合转动时的好奇;第一次修好收音机时,爷爷递来的那杯热牛奶;后来改装越界号引擎时,屏幕上跳出的“成功”提示……这些画面像潮水般漫过,他突然笑出声:“原来我对机械的执念,从第一次拆闹钟就开始了啊。”
石头表面的齿轮纹路亮了起来,在他掌心烙下个迷你齿轮印记,铁蛋试着调动能量,指尖竟凭空凝出个小齿轮,转得飞快。
雷冲走向雷电石时,脚步有些迟疑。指尖触碰到石头的瞬间,画面里闪过他护着邻家小妹挡在恶少面前的场景,当时他攥紧的拳头突然冒起电光,把对方吓跑了。“原来不是巧合……”他摸着掌心浮现的雷纹印记,突然对着海面挥了挥拳,一道细小的雷电劈在水里,炸起一串银花。
阿木的空间石前,浮现出他第一次无意识空间折叠的画面:妹妹的风筝挂在树梢,他急得直跺脚,风筝却突然落在了手里。“难怪后来学空间法则那么顺,”他挠了挠头,空间石在他掌心烙下片星云印记,“原来早就‘练过’了啊。”
芊芊的叶片石前,画面里是她在孤儿院后院,把自己的面包分给流浪猫,手指划过的地方,悄悄冒出了嫩芽。“院长说‘善意会结果’,原来是真的……”她指尖的木灵藤突然抽出新叶,叶片上还沾着片小小的花瓣。
林辰最后走向圆石,掌心贴上石头的刹那,星港的灯光、父母的背影、怀表的微光……无数细碎的画面涌来。他想起第一次独自处理空间乱流时,脑海里闪过的不是慌乱,而是父亲的话:“别怕,顺着光走。”
圆石在他掌心烙下枚星标印记,温暖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全身。他抬头时,发现其他人都在看他,掌心的印记亮着同款光芒。
“石碑说,这些印记能让我们的能力更稳。”芊芊轻声说,她的叶片印记正和铁蛋的齿轮印记轻轻相吸,发出细碎的光。
沙滩尽头的丛林里突然传来响动,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窜了出来,身后跟着群五颜六色的飞鸟。小兽停在他们面前,歪头叫了两声,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
“它说‘跟我来’,”芊芊翻译道,“岛中心有‘初心箱’,里面藏着我们最初想完成的事。”
众人跟着小兽走进丛林,沿途的花草都在发光,像在为他们引路。丛林中心的空地上,果然放着五个木盒,盒面上刻着他们的名字。
林辰打开自己的盒子,里面躺着张泛黄的星图,正是他小时候在星港捡到的那张,边角都磨圆了。图背面有行稚嫩的字:“想走遍这些星星。”
“原来我早就想出来闯了。”他笑着把星图折好放进口袋,掌心的星标印记亮得更暖了。
铁蛋的盒子里是个拆到一半的闹钟,齿轮散落得整整齐齐。雷冲的是枚生锈的弹弓,弦上还缠着根红绳。阿木的是只纸飞机,机翼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星云。芊芊的是片压干的花瓣,夹在本画满小草的笔记本里。
“石碑又说话了,”芊芊抬头望了望天,“它说‘初心不是过去的事,是走再远都带在身上的东西’。”
话音刚落,五人掌心的印记突然同时亮起,在空中汇成道金色的光带,直通向天空。越界号的引擎不知何时自己启动了,在光带尽头闪烁着。
“看来是要带我们去下一站了。”林辰收起星图,转身走向越界号,其他人跟在后面,掌心的印记轻轻发烫,像揣着颗小小的太阳。
丛林里的小兽对着他们摇了摇尾巴,飞鸟群盘旋着送他们到沙滩,翅膀拍打出的风里,混着句清晰的“路上小心”。
越界号升空时,林辰回头望了眼初心岛,只见五块初心石的光芒连成了个五角星,在岛上闪闪发亮,像枚温柔的印章,盖在了他们走过的路上。
“下一站是‘回响谷’,”铁蛋看着导航念道,“备注是‘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
雷冲嗤笑一声,却悄悄把掌心的雷纹印记按得更紧了:“老子心里的声音就是‘往前冲’,还听什么听!”
众人都笑了,越界号穿过云层时,他们掌心的印记还在轻轻发亮,像在应和着什么。林辰望着窗外流淌的星光,突然明白:所谓初心,从来不是被遗忘的过去,而是走得越远,越清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