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延给林桂芝和钟林分别发电报,命令把六安和桂林的军统站全给端了。
理由?没有理由!
老子就是要端你!
至于长沙的军统站和临澧班,等陆大这边毕业后,他也绝不会放过。
张延的怒气已经满值,动他身边的人,那就是动他的逆鳞。
虽然他知道,这是军统甚至是某员长对他不放心,要抓他一点把柄然后引而不发,以此作为一点心理安慰。
自从他将中统、军统人员从六安驱逐后,估计某员长很多天没睡着觉。
加上这段时间,他撺掇着临时大学搬去桂林,也是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这么一个战力超强,却又不受控制的人,的确让很多人都睡不着觉。
华夏的政客们就是这个鸟样,既要你赴汤蹈火,又要你人畜无害。
但他们打错了算盘。
张延不是淮阴侯,既受不了胯下之辱,也不会任人拿捏。
他也不是狄汉臣,功高盖世还能被西华门唱出的酸儒吓倒。
他更不是岳鹏举,管你多少道金牌,老子都当柴火烧!
用张延自己的话说,“老子天生反骨,惹毛了老子,直接给你掀桌子!”
至于什么隐忍,什么大局,滚犊子吧!你们惹老子的时候怎么不隐忍?你们动老子的人怎么就不考虑大局?
还是说,觉得老子好拿捏?
第二天一早,张延回到陆大。
早操后,他先去教务处消了假,然后交上了他昨晚写的《关于空降兵及战术应用》和《关于防空预警系统及新技术应用前瞻分析》两份报告。
接下来,张延开始学习“特别班”的相关课程。
与正则班的课程更注重实操不同,特别班的课程大多偏理论,其实就是正则班课程的深化。
比如正则班的《装甲兵战术》,课程内容侧重于装甲兵的编制、训练、战术指挥和实际作战中的各种问题。
但到了特别班,则更加重视大兵团作战中,装甲兵的合理使用和战略定位等等。
此外,特别班的课程还有一项就是研究中外战史,尤其是一战以来的中外重大战役,从中汲取经验教训。
比如正在进行中西班牙内战,出现的新武器、新兵种和新战术。
这些正好是张延的长处,他在现代已经研究过大量二战前后——包括朝战、越战等战史资料。
所以,特别班的课程他只用了4天就轻轻松松全部学完了,接下来竟无所事事起来。
每天都与何竹本他们聊天打屁,交流各项专业的学习心得。
他们的“通考”与张延的通考还不一样,张延是三班通考,他们只是正则班全专业通考。
这就相当于张延是全专业“硕博后”三证通考,而何竹本他们只是全专业本科通考,层次完全不一样。
不过在相互交流中,他们有一些心得经验,还是能给到张延不少启发。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来到了4月16日,明天又是礼拜天休息日。
下午3点,喻克勤骑着自行车来到陆大门口,“长官,平安哥让你回去!”
“怎么呢?”张延问。
喻克勤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希妍姐回来了!”
“什么?希妍回来了?”
“嗯!不过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好几个人,其中就有上次那两个!”
“平安在干嘛呢?”
“平安哥在家里接待他们,所以就让我来通知你!”
“行,你先回去吧,我跟学校请个假就回来!”
“是!”喻克勤应了一声,把车头一抬,转身向家里骑去。
这段时间,夏平安对他进行了一些军事训练,这家伙是真的想当兵,竟然看着已经有点兵样子了。
但还是要读书!张延发现他的数理化基础很不错,想把他往这方面培养。
这次去桂林,他也买了不少理科方面的书籍和学习资料,希望他能考上大学的物理或化学专业,将来有大用。
唉,自己家里的几个弟弟都不是读书的料,舞刀弄枪倒是兴趣很足。
听江希妍讲过,她弟弟江希文读书很厉害,原本就在金陵大学物理系。
但那小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跟荭党扯上了关系,结果让军统作了个局,逮进了重庆宪兵司令部监狱。
这事远在徐州的徐燕谋也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主要是他与军统、中统的关系一向很差——当初他贪污飞机维修款的罪名,其实就是戴老板的人给他做的局。
原因一毛一样——跟荭党走得太近,让某员长心生厌恶。
...
半个小时,张延骑着另一辆自行车悠哉悠哉回到别墅。
路过陆晓慧她们宿舍门口,由于还没到下课时间,屋里都没有人。
把车推进前院,刚放下后轮脚架,某人就从客厅迎了出来,笑道:
“哎呀,张延老弟回来了!冒昧造访都有打搅,恕罪恕罪!”
“戴老板言重了!”张延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我张延从来行事磊落,自问并无得罪您的地方!”
“就说年前在武汉,你要我把人留下来帮你肃清敌特,我是极力配合。
此外,虽然你派去六安的人多有不轨,但我也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礼送离开时还给了路费!”
“你给了我鲁皖两省的监察指挥权,我也是原封不动,碰都没去碰一下,我这么做够意思了吧?”
“呃...”戴老板被问得哑口无言。
“但你趁我不在,竟威逼利诱把我老婆诓去什么了临澧班!
戴老板厉害厉害!我怕了你,我向你磕头赔罪总行吧!”
说着他便要往地上跪去。
戴老板见状脸色大变,连忙冲上去托住张延,软语哀求:“张老弟息怒,误会啊,都是误会!”
“没有误会,只有事实!戴老板,请受我一拜!”
张延说着身子一沉,戴老板哪里托得住,只见他一点一点往地上磕去。
戴老板惊得后背发凉,今天张延要是真的在他面前磕下去,接下来大家可就不死不休了——多大仇多大恨啊!
这时几个中山装冲过来,正要出手帮忙一起托,却听张延冷冷道:
“敢靠近半步,我就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几人顿时僵立当场,形如蜡像,伸出的手在空气里仿若枯木残枝。
戴老板急得大叫:“江处长,弟妹!你出来说句公道话呀,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