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炕和火墙连同灶台全都盘好之后,江南把墙面都刷白了一遍。
外头是青砖堆砌的清水墙面,接缝平整有序,干干净净的墙面对眼睛非常友好。
屋顶整齐铺放着青瓦,一眼望去就知道这屋子非常坚固。
只除了旁边低矮的土砖房略有些拉垮,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步子不能一次迈得太大,她会脚踏实地得来。
屋内是一水儿的白墙,地面上铺了青砖,炕和火墙也是用青砖砌的再也不用担心会飞灰。
甚至灶台的台面老师傅走了之后,她又给铺上了一层瓷砖。
这样脏了用抹布一抹就能干净,在城里瓷砖也不多见,能用得上的人家非富即贵。
在乡下就更是罕见了,因此江南特意把大块的瓷砖分割成了小块使用的。
或许这还是有些出格,但她已经不是刚来时还没扎稳脚跟的状态。
小心谨慎固然可以,倒也不必过于瞻前顾后,比起住的舒心这些东西带来的麻烦不值一提。
墙面上是大块的玻璃窗,挂着清新淡雅的浅色格子窗帘。
她这玻璃也非比寻常,长话短说总结下来就是坚固厚实保暖性极高。
而且透明度很好,阳光透过窗棂肆意洒进来,屋内看起来干净整洁又明亮温馨。
空间宽敞了,再用原来的家具就显得不匹配有点小家子气,新家的家具也都是贴合她的新房尺寸重新打的。
这次内间的家具比原先那间屋子可操作性多了不少。
炕梢的一排柜子,木料用的实在重量也是不容小觑。
整体打磨的极为光滑,还是按她要求只上了一层清漆,原木色的家具,显得质朴自然又不失沉稳大气。
立式的炕柜容量非常可观,江南常穿的衣服和铺盖放进去连一半地方都没用到,只等日后再慢慢把它填满。
炕面底层铺了一层炕席,接着又在上面铺了一层薄垫子。
是从空间纽里挑的一块特别厚实的料子缝的,铺上去特别平整也不容易走位。
炕垫颜色低调朴实还很耐脏,铺了这个甚至她睡觉的时候都用不着再铺褥子,盖上被子直接睡都行。
比起直接接触炕席,有了这个炕垫,整体舒适度又上了一大截。
炕中间还摆放了一张不小的炕桌,吃饭做针线活啥的都能在上面完成。
内间除了炕柜可以储物,地上还在山墙的位置放了一个长长的写字桌,桌子前面摆放了一把椅子。
桌面上靠窗放了一个土陶罐,里面错落有致的插着江南在山上折的野花野草。
开春之后万物复苏,空气中都弥漫着生机。
本来还有些单调没有什么人气的空间,因为这一簇野花瞬间生动了起来,自有一种质朴自然的野趣,清静宜人。
靠近桌面下方是并排的三个抽屉,下半部分一侧是空的,坐在桌前腿伸进去完全不憋屈,另一侧是一个小柜子可以盛放杂物。
外间同之前旧屋子的整体格局也大差不差,只是灶眼由一口变为两口。
还多了两张一大一小的八仙桌,日常吃饭就用小的那张。
把订好的家具都放到该放的位置之后,屋内也不显得家徒四壁了,把常用的东西搬过来即刻就可以入住新居。
对于自家的新屋子,江阳和江阴的喜爱表现的更为外向化,此时一个在炕上翻滚,一个在地上翻滚。
暖居宴她邀请了杨月和张晓兰过来,饭做好后江南给后院送去了一份。
“月月,你要不然也搬出来住吧?”
看着饭桌对面的杨月,江南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经历了这遭事,她性格变化很大。
整个人都沉寂了不少,除了上工其他时间根本不怎么出门,只偶尔才过来她这边一趟,人也消瘦很多。
看着样子应该是跟胡文宇闹掰了,两个人以前还很黏糊,现在就跟陌生人一样。
“月月,不如咱俩合伙凑钱盖房子搬出来住吧?”张晓兰有些着急地咽下嘴里的饭认真看向杨月。
好友这里宽敞明亮的新房子让人很是眼热,知青点她真是住的够够的。
之前怕一个人搬出去住不安全,但如果有两个人的话就可以不用害怕这个问题。
到时候就在南南家旁边盖一间小屋子就好,这样她们就是邻居了,而且南南还养了狗,经常会在这附近转悠有生人过来它就叫唤。
“好”
杨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轻声答应了,搬出来也好不用每天见到那个人了。
“月月,你跟胡文宇是怎么回事?”江南还是问了出来,反正这屋里也没外人。
“知道我家里的事之后他突然就不理我了,说我们两个不合适”
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杨月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她深吸一口气,中间停顿了好几次才把这句话说完。
年前得知家里的事情,她第一时间找的不是南南而是胡文宇,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回应。
她现在的出身其他人避之不及她可以理解,可杨月有些不能接受被喜欢的人如此冷漠地划清界限。
“别忘了把你之前送给他的那些东西要回来!”
张晓兰恨铁不成钢的提醒道,南南不在知青点不知道,杨月这缺心眼的冤大头巴巴地送了不少东西给他,看得她都心疼。
“嗯要回来了,他折算成钱还我的”
杨月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胡文宇还没有让人恶心得太彻底,钱财损失不多,现在家里不比从前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
“他现在好像跟大队长家的女儿走得很近,我就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晓兰愤愤不平地骂道,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看所有的雄性生物都不顺眼。
江南觉得这话有些太绝对,好坏其实都只是相对而言的。
比如前世拉了她一把的那个年轻男人,何叔,还有小时候护着她的小哥在江南眼里都是好的。
江父还有双胞胎里面的江西对她来说就是坏人,可他们对江北来说又是好人。
同性别无关,无论是男是女都有好有坏,现实也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像江东这样不好不坏的中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