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刚才怎么答应我的!”
周小海抽着气忍痛出声,连忙喝止住韩桂芬,转头看向江南急切地想要替自己解释。
“南南,不江知青我……”
“打住,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江南冷冷甩下这句话,拿上空饭盒离开,围观的人纷纷退后给她让出一条路。
下午她请了假没有继续上工,等下要去公社接一件东西。
“老妹走吧,咱们去大桥口接车去。”
过来农机站的时候江右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了。
两人一路骑行了个把小时,才总算是来到了要接车的大桥口。
公社向西十几公里处有座大桥,沿着桥所在的这条路是一条连接南北的要道,附近几个公社的人去临近县市都要走这条路。
路上铺着砂石看上去还算平整宽阔,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人经过,时不时还有拉着平板车的人走在路上。
“小哥你从哪里找来的关系靠谱的吧?”
江南再次确认了一下,毕竟这不是普通东西,总得搞清楚来源才敢放心用。
“废话,当然靠谱了!”
江右叼着根狗尾巴草蹲在地上,仰头斜了妹妹一眼,这死妮子居然质疑她哥的能力。
“小哥你约的时间确定是今天吧?”
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一辆烧油的车子过来,江南心中正要升起期冀,就被呼呼冒着的黑烟甩了一屁股。
“话这么多你,安心等着呗!”江右呲牙表示不耐烦。
“好吧那我不问了,小哥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旁边扯点草。”
看这样子恐怕还得等会儿,白白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不远处的小路边野草长得正旺,江南决定过去扯些野草带回家,这样今天就不用给猪和羊再单独割草了。
“你快去吧小老四!”江右摆摆手重新扯了根新的狗尾巴草放进嘴里。
六七月份这种小水沟子边葎草最是茂盛,猪和羊都很爱吃这个草。
被这玩意儿拉一下可疼了,身上穿的是长袖长裤不用担心,但手要保护好,江南从口袋里掏出手套给自己戴上。
扒开葎草居然有惊喜,里面是一簇簇红彤彤的小果子,正是当地人叫高粱泡的一种野果。
摘下来一颗放入口中,随着咬下的瞬间酸甜的汁水迸开,野果的清香味沁人心脾。
要不是这条小路过得人少,又被葎草挡住了,恐怕还留不到现在呢。
江南这会儿也不着急薅草了,反正草也不会长腿跑了。
从旁边的野树上摘下一片大叶子,折成碗的形状开始采。
今年天旱野果长得也小,不过倒很甜。
摘了一捧高粱泡后,江南又薅了几棵小苗放进空间纽,打算等后面有时间再种到生命空间里,这个果子跟山莓口感有些像,不过浆果香味还要更加浓郁几分。
旁边还长了一小片野构树,枝繁叶茂却都是些不成材的小树,江南打下来不少构树枝条。
葎草滕很是结实,捆上一起带回去,猪羊都爱吃。
回到大路边,江南把摘来的野果分了一些给江右。
江右捏了一颗高粱泡塞嘴里,随即把剩下的全倒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了但还没吃过瘾。
“还挺好吃,霸天再给你哥来点呗!”
“想吃自己摘去。”
照江右这么个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吃法,她八只手都摘不过来他吃的,江南暗暗吐槽了一句断然拒绝了,剩下的她还得留着给江阳呢。
两人正说着话呢不远处来了一辆东风货车,车速近前来逐渐慢下来,车上的副驾驶抱着一个盒子下来。
“谢了噢,兄弟!”
江右嬉笑着迎上去,熟稔地捶了一下赵学军的胸口。
“右哥你这么说就外道了啊,我师傅那边急着送货这次就不跟你白话了,下次见面再唠嗷!”赵学军把东西递给江右便又匆忙上车。
车辆发动,兄妹两人目送车子离开后,把盒子外面包着的小包被拆下来。
里面是一个小木箱子,箱子底部正在缓慢往外渗水。
“冰化了打开看看里面!”
江右脸上的神情罕见变得严肃起来,这可是费了大劲搞来的别坏事了吧。
“还好,里面还是凉的。”
江南打开后摸了一下盒子里装着的小支药瓶,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里面正是两支狂犬疫苗。
盒子里大部分冰都化了,不过底部还有一些小冰碴,外面凝结了一层小水珠。
确认过后,她赶紧把盖子合上了,用原来的小包被包裹严实。
前段时间她从报纸上看到了外面因狂犬病频发,兴起打狗运动的报道。
虽说目前还没有波及到他们这里,但江南也开始了未雨绸缪了起来。
江阴现在混成了队里的一霸,衬得跟它形影不离的江阳更加乖巧了,社员们见了也都不怕它,有的小孩子还会拿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东西喂它
她最担心的也不是江阳被人打,而是担心它被传上狂犬病。
虽然有手环的保护江阴江阳不太可能被同类或其他动物咬伤,可凡事无绝对,这个病一旦得上就是药石罔医。
她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也不可能一直把它们放在生命空间养。
前世早她出生几十年绝大部分动物都灭绝了,基于此空间纽里并没有针对此类的药物。
她看到那份报道之后就惦记上了这个事。
不过现在给人用的狂犬疫苗都很少,价格甚至称得上昂贵,还要去市里的大医院才能打上。
能用到动物身上的就更少见了,江南原打算过段时间请假去市里找找门路。
谁知江右竟托人从外面帮忙捎回来了两支。
“小哥你花了多少钱?回去我拿给你。”
“还跟我客套上了,咋的霸天你要跟你哥割袍断义呐!要给就一千块否则免提。”
江右不以为意地开口,实则心疼得嘴角直抽抽。
要是用在人身上的也就不说了,可就这两小支给猫狗用的玩意儿居然总共花了他五十多块钱。
以前花老不死的钱下馆子请兄弟们吃饭,也没觉得钱这么不值钱。
“好,等我回家就给你拿一千块,不过小哥你这个词用得不对。”
江右正在捋刘海闻言差点扯下来一根头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劈叉。
“我管它对不对呢,不是你真有这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