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维又和老领导简单的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打开电脑，看起了业务部刚传给他不久的项目资料。
在看到项目书中写着是涉及到天宇集团全国范围内的商场线上支付系统升级，他的心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但等到他看到后面此次项目的具体内容时。
里面明确标注了这次的合作只是奉天的一个试点商场先做升级，合同规模并不大，他又冷静了下来。
成维看着眼前落差巨大的项目书开始思考起来。
前面写着全国范围内的商场，后面又变成了只有其中一家，难道是天宇集团是想先做出一个试点看看效果，然后再进行全国推广？
他以前也接手过不少类似的项目，先是只做一小部分，等看到具体的效果之后，再进行全面合作。
想到此处，他就有点捋清了思路，开始重视起了眼前的方案。
这个项目可能这次的收益不大，但后续的规模足以让业内的同行们都为之眼红。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努力，他终于在下班之前整理好了项目所需要的所有材料。
第二天，杭城小山机场。
成维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登上了早上的航班，直奔奉天。
不是他不想带着人一起，而是最近手底下的人都有点行动异常，让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在他登上飞机的同时。
奉天城。
张扬的手机里也收到了陈秘书发来的短信。
信息的内容只有三个字，“他来了。”
上午十点半。
成维拖着行李，走出了奉天仙桃机场，出站口处，他没看到接机牌，也没有天宇的司机开车来接。
他给一个姓陈的秘书发的报道短信，也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拨打了一遍项目书里的联系电话，对面也是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天宇集团附近的宾馆先安排住下，想着等午休过后再上门询问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下午一点整。
成维拿着资料来到了天宇集团总部的前台，此时的前台小姐姐还是张扬上次遇见的那个。
“我是阿里集团的区域经理成维，来贵公司谈一个项目，想找一下你们这的陈秘书”
“成先生您好，陈秘书是我们王总的贴身秘书，请问你有预约么？”
前台小姐姐依旧是和上次一样，礼貌且面带微笑的说着同样的话术。
如果此时张扬也在这，他一定会劝成维，别努力了，前台这关你肯定过不去。
毕竟他也没能过去，最终还是得靠打电话摇人才能上楼。
成维听到前台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我也想预约，可打电话发短信都没回复，这还预约个毛线。”
但他还不能直说，毕竟他这次是来求合作的，就是个乙方。
“我给她发过信息了，可能她暂时有事没看到，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么？”
说完，成维还怕前台不信，从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工牌、项目资料，还有手机短信作证明。
然而前台小姐姐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依旧面带微笑的礼貌说道：“不好意思成先生，陈秘书属于集体高层，我们前台没有权限帮您联系。”
听到这里，成维也懵圈了，上班工作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拿出手机不停地给天宇集团的联系人打电话，中间穿插着还给陈秘书打了几个。
但不出所料的是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上楼也上不去，打电话还没人接，无奈的成维只能在大厅里找了个座位慢慢等。
希望能在楼下直接蹲到这个不讲武德的陈秘书。
秘书办公室，正在整理材料的陈秘书突然就打了个喷嚏，嘴里嘟囔了一句“谁在想我？”后，又继续投入到了手头的工作当中。
成维在楼下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联系人的电话仍然是没人接，他也有些恼了，拿起电话就给老领导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还没等他说话，老领导先张嘴了。
“小成啊，到奉天了吧，我跟你说，今天集团里开大会，我提了一嘴这个项目的事，高层领导十分重视，集团内部表示，这是我们阿里进入北方市场的一次重要机会。”
“我已经向高层领导明确表态，说咱们部门派出了最优秀的员工，也就是你前往了奉天。”
“如果拿不下这个项目的前期工作，我们俩宁愿辞去现在的职位作为惩罚。”
“小成啊，我可是立了军令状，你可得给我争气啊，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我保证你明年再进一步。”
成维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老领导的话，整个人已经麻了，露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此时的他在心中不停呐喊：“你保证？你保证你是不是得事先跟我沟通一下啊！你都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你拿什么保证，你这是坑爹，不对，是坑下属。”
电话那边的领导迟迟没听到成维的回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小成？你在听么，项目进展的怎么样了，天宇那边合作的意向大不大，你放心，就算整体项目拿不下，你就做好前期的试点商场就行，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听到这话，成维只能咬了咬牙，现在的他根本不敢说出他连人都没见到一个的事实。
他如果真的这么说，可能老领导会直接让他上交辞职信滚蛋。
在私企里，一个位置后面都有八百双眼睛盯着，你要是做不好，会有一万个人做的比你更好，卷死你。
“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成维强行挤出一丝微笑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苦笑。
“好好好，你办事我放心，奉天那边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帮助，就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成维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只想和领导说“我不放心”，但他是真不敢。
他抬头看着宽敞明亮的大厅，又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前台，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就在他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集团正门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人，恍惚间他还有点印象，但也只记得这人好像姓张，曾经去过他们公司给他看过一个项目书，还想要挖走他。
但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认识又能怎么样，普通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人可能也是来天宇办事的，只不过是碰巧遇到罢了。
直到他看见那人竟然直接就绕过了前台向电梯门走去，前台小姐姐非但没有阻拦，还笑着点头问候了一句。
成维的眼里一下就冒出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