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三月份,常规赛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连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火药味儿。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整天都堵在训练基地外面等着科比的出现,所有的问题都绕不开那几个核心的话题:mVp、得分王、卫冕。
快船队的训练基地中气氛也很凝重,都是在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再像之前那样说笑打闹,有人犯错的时候,场边助理教练大声喊着挨个纠正,大家看科比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单纯的尊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仿佛是我们正在见证一个历史,就连平时最爱插科打诨的鲍比·杰克逊也安静了不少。
而科比像是把自己塞进了一个透明的罩子里隔绝开了外面的喧嚣、赞誉、质疑,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每天都是训练、比赛、复盘、加练,他的生活轨迹简单的就像是一条直线,只是这条线绷得太紧了,紧得让人担心下一秒就会断裂。
杰里·斯隆看着技术统计表,科比场均32分的数据领跑全联盟,mVp的讨论已经从开始的对比,变成了几乎一边倒的预测。
训练基地的办公室里斯隆看着下面在助理教练带领下正训练的球员们,对着旁边坐在沙发上拿着烟发呆的林凡说:“科比这小子,真是把自己往死里逼啊。”语气说不清是赞叹还是担忧。
林凡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到斯隆旁边递给他一根烟,透过窗户看着下面正在训练的科比,他知道科比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数据,而是想用那种极致的个人表现来拖着球队在艰难的赛程里前行,去对抗整个联盟对快船的围剿。
三月五日主场迎战来访的圣安东尼奥马刺,一场被视为mVp两大热门的直接对话,蒂姆·邓肯,那个沉默的家伙是科比最大的竞争对手,比赛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马刺的防守策略很明确,可以放快船其他人得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掐死科比这个点。
科比每一次接球、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荆棘丛里打滚,史蒂夫·史密斯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贴在科比身上,手臂、膝盖小动作不断,马刺其他队员的协防及时且凶狠,他无数次摔倒,摔倒后又立即爬起来。用一次次扭曲身体的后仰、强行的突破、用近乎偏执的一直,一次次地把球送进篮筐。
第四节马刺一度将积分缩小到两分,又是科比,通过连续两个回合,一次是盯着史蒂夫·史密斯和邓肯的双人封盖抢投三分,一次是抢断后的一条龙暴扣来稳定了局势,艰难的在主场战胜了马刺。
赛后面对记者的采访,波波维奇脸色难看的面对记者:“不得不承认,我们采取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去限制科比,但是有些时候、有些球星是可以超越战术的。”
几天后球队来到新泽西,客场挑战拥有着另一个mVp热门——杰森·基德的篮网,比赛打得异常胶着,篮网依靠着基德那大师级的掌控力盘活全队,而篮网则用科比那近乎无解的得分能力和大本在篮板下的统治力予以回应。
最后时刻,快船落后1分。科比在弧顶接球,面对基德和理查德·杰弗森的双人夹击,他没有选择传球,而是一个极其逼真的投篮假动作,点飞了杰弗森,随即运一步,在基德的长臂封到脸上之前,后仰出手。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高得有些离谱的弧线。
唰!
空心入网!
绝杀!
大陆航空中心瞬间死寂。科比落地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转身走向替补席。这一刻,所有关于mVp的争论,仿佛已经都失去了意义。
媒体的报道也达到的顶点,体育新闻的头条、脱口秀的话题、网络上的热议几乎都被科比的名字占据,但在快船的训练基地里,科比依旧是最早来最晚走的那个人。
有一次林凡因为和Rc·布福德讨论新球馆的建设进度到深夜就在办公室沙发上过夜,早上四点多钟就被下面训练场上碰碰的篮球落地声音给吵醒了,走到窗边看到下面科比正在练习罚球,不是普通的罚球练习,而是在极限折返跑之后,模拟比赛最后时刻体力透支情况下的罚球。他喘着粗气,汗水像溪流一样从下巴滴落,但每一次出手,手臂依旧稳定。
林凡看着那个偏执的身影在空荡荡的球馆里一次次的出手,他感觉外面那些山呼海啸般的赞誉对科比来说不过是耳旁风,科比的眼里只有下一个对手、下一个需要客服的困难、下一个需要被投进的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