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国首都，战略指挥中心，凌晨3:30。
会议室内的灯光调至最低，巨大的电子沙盘投射出凌云顶地区的实时地形。十几名高级将领和内阁成员围坐在长桌旁，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国防部长林正国盯着战术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距离攻击发起时间还有30分钟——正是人类睡眠最深、警惕最松懈的时刻。
“前线部队就位了吗？”总理周毅沉声问道，他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未眠。
“全部就位。”司令员赵宏伟的声音从视频通讯中传来，画面里的他站在装甲指挥车内，背景是漆黑的山脉轮廓。“装甲集群、炮兵阵地、无人机群均已进入攻击位置，等待攻击发起时间。”
外交部长吴明远推了推眼镜，语气谨慎：“国际舆论方面，A国和西方盟国已经开始施压，要求我们‘保持克制’。”
“克制？”林正国冷笑一声，“他们怎么不对I国的屠杀‘保持克制’？”
周毅摆了摆手，“不用理会那些家伙，都是一些纸老虎，他们是不敢下场与我们正面交锋的。现在最难的问题是国内。人民群众的怒火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平息的，即便是我们取得接连不断的胜利。”
文化部部长李明礼沉思了半晌，问道：“我们是不是将前线的一些战时录像发到网上，让他们解解恨？”
“不可能这样做。”林正国反驳道：“发些什么内容？拍我们优待俘虏、秋毫无犯？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人骂“软蛋”。发那些真实战场录像，恐怕又得在国际上惹出口水官司。”
一众大佬思索了半天，都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时间静悄悄的走到了3点50分，离攻击发起时间还有10分钟，财政部长钱孝学忽然发话。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说来听听。”
“发行战争债券。”他兴奋到手舞足蹈，“A国曾在七十多年前时用这招凝聚了全国士气！” 钱孝学语速极快，手指在桌面上点出节奏，“我们发行的不是普通债券，是‘复仇债券’！收益率可以比普通国债高两个点，但更重要的是 —— 让每个老百姓都觉得自己在参战！”
会议室里静了两秒，总理周毅眉头微蹙：“老百姓会买账吗？现在大家只想看到 I 国挨打，发债券会不会显得我们在‘发战争财’？”
“不会！” 钱孝学猛地站起来，公文包 “啪” 地拍在桌上，“您想啊，陈浩然班的牺牲让全国人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没处撒就会变成怨气。但如果告诉他们，买一份债券，就等于给前线多送一发炮弹、多配一套护具，等于亲手为烈士报仇 —— 他们会抢着买！”
他抓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而且这钱我们专款专用，账目全程公开，每一分花在哪里都晒出来：今天用债券资金造了十辆坦克，明天用债券收益给边防连换了新雪地靴。老百姓看得见摸得着，既解了恨，又觉得自己是国家的一份子，比发什么录像都管用！”
国防部长林正国眼睛一亮：“这招高！上次去基层调研，有老兵说‘宁愿捐一年工资，也要让 I 国知道疼’，这债券不就是给他们一个渠道吗？”
外交部长吴明远也点头：“国际上也挑不出错。发行战争债券是主权国家的正当权利，总比他们指责我们‘滥用武力’强。要是债券被疯抢，反而能向世界证明我们的民意支持！”
文化部部长李明礼若有所思：“可以配合宣传，购买多少债券后赠送对应的纪念章，印上已经攻占的地区和歼敌人数，让老百姓能别在胸前 —— 这不是钱的事，是荣誉！”
周毅看着众人激动的神情，指尖在长桌上轻轻敲击。墙上的电子钟显示 3 点 55 分，距离攻击发起只剩 5 分钟。他忽然抬头，目光扫过全场：“钱部长，能在天亮前拿出方案吗？”
“能！” 钱孝学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让财政部连夜出细则，收益率、发行规模、兑换方式，天亮前给您答复！”
“好。” 周毅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电子沙盘前。沙盘上，代表 q 国装甲部队的红色箭头正缓缓逼近 I 国军营，只剩最后两公里。“赵司令员，攻击按原计划进行。”
视频通讯里的赵宏伟立正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R国首都，当地时间10时，对外情报总局战情分析室，灯火通明。
索菲亚靠在角落里的椅子上，无聊的用指甲刀修剪自己手上的老茧。虽然她已经投靠R国情报局两个月，但还是一直在外围盘桓，既没接到过任务，也没接触过核心情报。那间狭小的公寓虽然没有限制她出入，但她却不敢有丝毫异动。
很显然，她还没经过“考验”。
谢尔盖倒是每周都会来 “探望” 她，递上一杯黑咖啡，问几句 “还习惯吗”，但绝口不提任务的事。
周围内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 q 国士兵遗体被虐杀的照片，下面滚动着 I 国社交平台的嚣张言论。分析室里的军官们大多皱着眉，有人在争论 q 国会不会真的动手，有人在计算 I 国的军备储备。
“一群蠢货。” 索菲亚低声骂了一句。这些 R 国人跟 F 国情报局的官僚没两样，只会对着屏幕纸上谈兵。她一眼就看出，q 国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经过这么多年低调的发展，q国的武器装备以及人员水平早已遥遥领先西方各国。现在，他们就差一个理由，一个让世界各国重新认识他们真正的主人、一个让q国人民永远昂首挺胸的机会。现在，愚蠢的I国人已经将这个理由双手奉上。
“索菲亚女士好像有不同意见？”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索菲亚抬头，看到谢尔盖站在她面前，手里端着两杯黑咖啡，眼神里带着审视。分析室里的讨论声瞬间低了下去，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这个 “外人”。
她耸耸肩，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我只是觉得，你们低估了 q 国的决心。” 她走到大屏幕前，指尖点在凌云顶的位置，“发生冲突的地点在这里，可是只要经过q、I两国领空的A国侦察卫星已经被悉数击落。”索菲亚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卫星云图，红色的干扰区域像一块墨渍，正缓慢吞噬着 I 国边境的坐标，“他们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进攻的细节，这说明目标绝不止报复，是想彻底改写地区势力版图。”
谢尔盖挑了挑眉：“理由呢？”
“我注意到，我国（R国）的侦察卫星在经过此地时，都主动关闭了照相设备，这算不算一种默契呢？”
谢尔盖讪讪一笑，“你的观察果然细致。”他招了招手，示意索菲亚跟他出来。
七拐八拐之后，他们进入一个小房间，情报总局的局长索罗夫坐在那里，眉头紧皱。
待两人坐定后，索罗夫首先开口。
“索菲亚，对于q国巡逻队被伏击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件事肯定不是I国做的。”
“哦？”索罗夫和谢尔盖对视了一眼，问道：“为什么？”
“首先，从兵员素质上来说，I国人的士兵根本没有对q国士兵一击必杀的能力。如果运气好一些，他们可能杀掉几个，但只要随着时间拖延下去，他们必将失败。”
“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
“除了A国情报局，没有其他人。”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这是他们的一贯伎俩，而且从来不怕把事惹大。”
索罗夫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朝着谢尔盖点了点头。
“索菲亚，感谢你对R国政府的信任。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给你分配过任务，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谢尔盖说完，见索菲亚没有接话，又继续道：“这次q国巡逻队被伏事件，我们认为跟A国脱不了关系，所以组织上想派你去A国，看能不能搞到一些可靠的情报。”
索菲亚没有立刻回答，她想到了前段时间麦尔斯和她的交易，如果把他答应给自己的装备换成几个不太重要的驻R间谍，想必他应该不会拒绝。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她终于开口，A国情报局对我太熟悉了，普通的伪装骗不过他们。
索罗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你的新身份——玛利亚·彼得罗娃，R国能源集团驻A国商务代表。我们已经在A国为你准备了完整的背景资料和社交网络痕迹。
“明天你需要接受整容手术，术后恢复期结束后即可启程前往A国。此外，q国方面也会安排人员在A国接应并支援你的行动。”谢尔盖补充了一句。
q国？索菲亚心头颤抖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在莫洛引爆的炸药究竟炸死了多少人，那边也一直没有传出来伤亡消息。不过，跟q国的特工合作，她还是觉得有些危险。
“q国特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我们不会告诉他们那么多，毕竟知道的越少，对双方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