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风铃树。。。
“呵~呼,我这是在哪?”离丞摸着自己脑袋迷迷糊糊醒来。
“丞相,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
叮叮叮~一阵风铃声从头顶传来,清脆又悦耳。
“你们没有动上面的风铃吧?”离丞艰难起身。
“什么都没敢动,我们都做了不同的梦,现在就只有芙宁娜还没出来了。”丝柯克补充道。
树的周围云雾缭绕,没有任何能见度。
“上面那个是风铃又称牵魂引,是相部长官专门用来占卜通灵的法器一种,这些雾气里面起码包含了12种不同的烟气,足够可以直接覆盖住任何生物的感官,我们都在这里证明真正锚点还没拔出,我倒是有点好奇什么锚点能有这么大的力量。你们都做了什么梦?”
“我去了一趟古代,亲眼见证了武太祖尧的逝去。以及羲和跟我说了些不能说的话。”
“我回到了法涅斯降临当天,被掏了11次内脏后也只是知道霜月如今能存在是虹月女神的付出。”
“我回到了坎瑞亚灾变当天,轮回了24次后直接造反在城内实现武装对峙并拖延到了晚上灾变发生,几乎就下了全部坎瑞亚的子民。甚至在最终的份量对决中我击败了若娜瓦,但是天理依旧降下判决。虽然考官已经让我明白份量可以改变神的天平。”
“就我直接睡了很久吗?这些梦境应该不会白让你们经历,我们还在被这些雾气影响。先休息,等芙宁娜出来!”
芙宁娜视界。。。
芙卡洛斯坐在桌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阿雷奇诺在其身后为其打理着长发,芙宁娜躺床上装作睡着的样子。
“你命就是比我好。8年前是这样,8年后还是这样。有个牵挂有亲人,还有数不清的富家少爷的宠爱,到现在我也明白那些是多么的奢侈。”
“自古红颜多薄命,篱下折鹂傍柏荫。”芙卡洛斯仿照歌剧的声线唱了一曲。
“有钱花够了,命不是我们自己的。他总有办法让你跪下,站起来的代价可是一无所有,就像你当初执意离开教坊一样。”
“我不想过每天只看别人脸色的生活,也不想容忍那些流氓变态的出格。哪怕我穿衣再破,哪怕我只能蜗居在这城市的一角。”
“你是对的,所以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每天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当年,不是有人相中你吗?怎么。。。”
“我是异类。”
“也是。明天还有一天,你带她出去避避风头吧。提前适应适应这小丫头,她爱吃甜食,睡觉喜欢缩人怀里。。。一起来床上睡吧,我们俩占不了多少空。”说罢芙卡洛斯钻入被窝抱起芙宁娜,姐姐的怀里还是那么柔软。虽然芙宁娜也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在姐姐怀中睡去。
与此同时欧庇克莱歌剧院。。。
“人都到齐了吗?”厄歌莉娅高坐在王座前。
“小姐,我们都在这。也就惹事的莱欧斯利没脸来。”率先发话的是身穿军服的爱可菲。
“后天未时,苏尔特尔的主食必须出现在祭台上,另一个安顿的还好吗那维莱特?”
“一切妥当,祭品心甘情愿。”
“她家族后事呢?”
“全部完成处理了,包括转嫁工作。克洛琳德女士只需前去收拾即可。”爱可菲丢下一张带血的照片。
“今夜子时行动吧,以免夜长梦多。一个祭品的收尾工作已经很难了,这次温柔点爱可菲,尤其不要打碎我的花瓶。去吧。”
爱可菲领命离开。
“属下愚笨,还望小姐解析。”克洛琳德询问道。
“这么好的血脉留着准有大用。那维莱特记住一定要以最高的礼仪给她请去沫芒宫,送走到时候什么消息都不要漏。海雾这两天就要上岸了,克洛琳德继续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哈~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第二天。。。
海雾已经逼近枫丹廷警戒范围,军警的跑步声有条不紊,街上的人没有像前几日那样,零零散散只有几个单影。
芙卡洛斯从梦中惊醒,拍了拍身旁阿蕾奇诺。又唤醒了梦中的芙宁娜。
“怎么啦姐姐?”
“妹妹,去和佩露薇利姐姐出去玩会儿,姐姐在家收拾一下很快就去追你们。”
“嗯?哈~不着急,我要等姐姐一起。”芙宁娜牢记丝柯克交代的话语,死死抱住芙卡洛斯的身体。
“这小家伙还是不太待见我呢。”阿蕾奇诺戳了戳芙宁娜的脸。
“乖,姐姐要收拾一些东西。让佩佩姐带你先去码头,等会儿姐姐就去。”芙卡洛斯朝着阿蕾奇诺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小家伙你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才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嘛?”阿蕾奇诺也附和道。
“啊?嗷嗷!”芙宁娜恍然大悟。
“姐姐带点干粮,你们先去行动!”芙卡洛斯将自己的风衣披在芙宁娜身上,随后装模作样的来到书桌上收集东西。
“走哇,走哇。”阿蕾奇诺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拉着芙宁娜向门口走去。
就这样芙宁娜被蒙在鼓里带出了出去。
“唉,怎么今天冰淇淋店还开着门。”路过冰淇淋店只见爱可菲在里面冷冷的站着。
再回头看去,爱可菲已经拉下了窗帘。
暗中的士兵开始行动。
家中。。。
从窗前望着芙宁娜远去,盘起自己的头发,芙卡洛斯就这样坐在床上等待。
枫丹廷中央广场。。。
“不对,有人在跟踪我们。”阿蕾奇诺一个闪身将芙宁娜带到角落。
没多久一队逐影庭士兵从身后跑过。
“他们要干什么?”
“不清楚,我们找个地方。。。啊!”阿蕾奇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自己的嘴,剧烈的困意袭来。
“俩小老鼠真能跑。”爱可菲扶住芙宁娜。
“大姐头,这个异类怎处理?”艾梅丽埃从暗处走出。
“她知道的不少,先给她关地牢去。我不太想留她。那边的蠢货!”爱可菲扛着芙宁娜走到中央广场。
与此同时芙卡洛斯家。。。
一辆精美的马车停靠在门外,伴随着人员嘈杂的声音端坐在床的芙卡洛斯缓缓睁开眼。
她没有过多的打扮自己,只是梳着芙宁娜最喜欢的发型,也没有华贵的礼服。依旧是那纯白无垢的白色衬衫。
“芙卡洛斯女士这边请。”那维莱特走下马超亲自迎接。
“辛苦你们了。”
“女士不穿件暖和点的衣服吗?”
“冷暖都一样,现在的我够不够忠诚?”
“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安顿好了您的妹妹,她会在锦衣玉食中度过一个最完美的人生。”
“佩露薇利?唐吉诃德呢?”
“哦,那不是我能保证的了。”
芙卡洛斯攥起右拳,大步走上了马车。
街道还是如往常那般冷清。。。
10个小时后沫芒宫内。。。
“好香啊,嗯?”伴随着浓烈的香料味,芙宁娜在一个长桌前醒来。
“醒了?饿不?”厄歌莉娅身着一身海蓝色的礼服戴着一个多莉同款金链单框眼镜坐在正对面对着一桌子佳肴大快朵颐。
整个房间只有桌上的烛火照明,四周没有任何的窗户,目光所及只有自己和厄歌莉娅。
“我姐姐呢?”芙宁娜刚一抬手才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板凳上。
“姐姐?哈哈哈哈哈。”厄歌莉娅的笑声癫狂,拿起手帕擦拭干净嘴角来到了芙宁娜身旁。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在想哪个姐姐呢?”厄歌莉娅的手直接伸入芙宁娜衣服里,挑逗的舔了舔她的嘴角。
芙宁娜一脸的抗拒,即便那张脸她曾在七天神像下瞻仰了无数次。
“做我的小花瓶,有什么不好的呢?不用上班,不用担惊受怕,十月的寒风吹不进你的闺房,金钱要多少有多少,还有这满桌的珍馐,而你只要好好听话。那个姐姐又能给你哪个?来吧。”厄歌莉娅像蛇一样盘在芙宁娜身上,随手拿起一块最近的蛋糕送到其嘴边。
芙宁娜闭着嘴,眼睛看都不看一眼。
“哎呀呀,一点面子也不给呢。这可是德波大饭店的最初限量版,要不是看在芙卡洛斯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费这力气!”厄歌莉娅拿起酒杯将红酒泼洒在芙宁娜的脸上。
“我姐姐才不会和你们这些人同流合污!”
“呦呦呦,不小心给你加上了点我最喜欢的香气,姐姐不应该这么粗鲁。”厄歌莉娅又拿起手帕为芙宁娜擦去脸上的酒污,当然也不忘尝一尝脸上的味道。
“佩佩姐呢!你们对佩露薇利做了什么?”芙宁娜才想起来阿蕾奇诺也不见了。
“她呀?异端的生命力很顽强呢,一点点硝酸银罢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叫别人姐姐呢,叫一个贱娼姐姐都舍不得喊我一声姐姐。”厄歌莉娅的声音又突然变得低沉。
“让我高兴点,兴许我能放她回街上继续干她的本行。”厄歌莉娅又将小蛋糕送到芙宁娜嘴边。
芙宁娜抬头看了一眼厄歌莉娅那邪魅的表情。
低下头,一口吞入蛋糕。
“这就对了嘛,姐姐这里要什么有什么。那这,就是给你的一点点奖励。”厄歌莉娅一握拳缠绕在芙宁娜身上的锁链便瞬间崩坏。
厄歌莉娅迈着优雅的猫步回到了座位上,不知用了什么力量将刀叉送到芙宁娜面前。
“快了,用不了多久外面的海雾会彻底消散,在这跟姐姐好好享用完这顿宴席一切都会平安无事。”厄歌莉娅看了一眼手表。
与此同时芒索斯山顶。。。
芙卡洛斯从马车中走下,第一时间便被士兵将手绑在背后。
那维莱特摆了摆手,另外一队士兵将一位年轻姑娘带出,那姑娘戴着眼罩什么也看不见。
“铃兰小姐,您愿意同我共同面对吗?”那维莱特用了一个十分低沉的低音询问道。
“我愿意!我愿意为那维莱特哥哥付出一切!”铃兰激动的又蹦又跳,随后被士兵带向远处。
“真是好计谋,你也不是个男人。”芙卡洛斯嘲讽道。
“我只是满足了她的愿望,代价是需要她自己承担的。芙卡洛斯女士注意脚下,山路可没有枫丹廷的大路那么平坦。”
身后的士兵粗鲁的推了她一把,一众人步行朝着祭台走去。
山巅那是一个微小的火山口,深不见底的坑洞下滚烫的岩浆令人望而生畏。
那维莱特解下头发,朝着一旁的卫兵做了一个手势。
“铃兰小姐,我会一直陪着您。直到地狱。”最后一个字落下,铃兰被直接从背后推入深坑之中,落下时她依然在微笑。
“苏尔特尔大人,愿您喜欢。”
深坑中的岩浆立马有了剧烈的反应,阵阵火星从其中喷发而出,有的落在芙卡洛斯面前,似乎这位神明对“主菜”更感兴趣。
“不用了,我自己去。”芙卡洛斯自己走到献祭台前。
沫芒宫。。。
芙宁娜只是拿起了刀除此什么也没干,但是一想到刚刚厄歌莉娅可以随时崩断铁链再看向自己手中的餐刀又有剧烈的无力感。
“唉,算了算了。你也别在这气我了。”厄歌莉娅拍了拍手克洛琳德在芙宁娜身旁推开门。
“你走吧,去找她吧。”厄歌莉娅闭着眼抱着胸。
“她在哪?”
“有人会告诉你的,你只有十秒的抉择。。。”话还没说完芙宁娜一个飞身跑出了房间。
“哎呀,这次要输的很狼狈了。”厄歌莉娅声音突变,打了个响指后仿佛时间彻底静止。
走过金碧辉煌的大厅,顺着自己最熟悉的扶手来到沫芒宫的大堂,黑衣人与逐影庭士兵没有一人阻拦。
芙宁娜跑出沫芒宫,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时间仿佛在缓慢定格。
海面上的雾气也愈发浓重。
“芙宁娜!快,你姐姐在芒索斯山!”阿蕾奇诺拖着半截身体抓住芙宁娜的脚踝。
“佩佩姐你怎么。。。”
“我没事,你快去找你姐姐!很抱歉我们俩都对你撒谎了。。。不要管我,快去见你姐姐最后一面!”阿蕾奇诺指向枫丹廷北方的高山。
芙宁娜快速奔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阿蕾奇诺,她爬上长凳拍了拍胸脯。
顺着指引方向,芙宁娜一路跑出枫丹廷。
海雾在吞噬芙宁娜身后的一切,那雾气似乎像是有意识一般穷追不舍。
对姐姐的执念超越了一切,自己仿佛不再干渴,不再饥饿,亦不再劳累。
山路上依稀可见几个守卫的士兵,他们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阻挠也没有呵斥。一路放任芙宁娜朝着山巅奔去。
即便,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姐姐是虚假的。
不知跑了多久,凛冽的山风从东侧吹拂而来,雾气也在身后停下了追逐。
她已经来到了山顶,周围的人全部静止不动,甚至是远处那停留在半空处的岩浆。
献祭台上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面朝深坑,蓝白色的头发随风而动。
缓步走去,每一步后都会生出一朵玄幽花,当她走到献祭台前,身后已是一条幽蓝色的花路。
一片花瓣从身后飘到姐姐身旁,捡起花瓣。
“很抱歉欺骗了你,这舞台剧也即将来到属于它的结局。一路上你很累了吧?我尽力用你所熟知的人为你拼凑出了这个世界。玩的还开心吗?”芙卡洛斯转过身来,身体上不断脱落白色的碎片。
芙宁娜一言不发,直接抱住了姐姐。
“我满嘴都是谎话,芙卡洛斯是你的名字,不是我的名字。我在这里等待了年,为一个可爱的女孩接风洗尘。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在本不属于她的位置上扮演了500年的主角,又在真相揭开后主动舍弃名利从台前回到了幕后。她也向往平凡无忧的生活,我经尽力给你这样的体验,给你从未没有感受过的亲情,或许有一天没有人记得你的生日,你的爱好,你犯傻的时刻,但是姐姐必须要记住。姐姐知道在外面你还要继续为大家岁月静好继续前行,这里也不是你的重点。姐姐。。。很想在这陪着你直到永远,我们一起捡起记忆的残片。我们在这个世界随心所欲。但是梦终将是要醒的,我也不是真正的姐姐。。。”
“不,您就是我真正的姐姐!如果这都不算姐姐,我去哪。。。”
“在变迁的历史里,小人物总有它逃不过的悲剧,有的人生而纯洁天真,却被迫蜷缩在暗无天日的深井下,有的人即便位高权重,却依然摆脱不了世俗的染缸。究竟要多大才算大人物,又究竟怎样我们才能遏制。或许我们不应该总为过去的遗憾而哀怨,活好当下,珍惜你路上所拥有的一切,即便我们不能永远杜绝,但是起码我们真曾的努力改变这个世界。你要拿起这份希望吗?”姐姐微笑着抚摸芙宁娜的脑袋。
“不论希望有多么渺小,不论剩下的演出有多么劳累,我会继续前进,直到这个世界变成我们所期待的样子!”
“你们所期待的样子是怎样?”
“我希望我们不会再遭受战火的劫掠,不再有重量的区分,平凡也不再是错,也不应该被施加为悲剧的必然对象。”芙宁娜哭着将自己的理想全部说了出来。
“姐姐相信你!那现在你想听姐姐说真话吗?”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我啦!”芙宁娜哭着用脑袋蹭着姐姐。
“姐姐只有一句是真话,她托付于我时嘱咐过,不要因为自己只是本体的一段意识就否认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你一样,虽然我只是她的一段意识。”姐姐俯下身子亲了芙宁娜一口。身体化作金光不断朝着芙宁娜手中汇聚。
“哪句?”
“妹妹真是可爱,姐姐否认了自己的名字,可从没否认自己不是姐姐哦!时间快到了,你的朋友们还在等着你!”
“别!您还没告诉我您的名字呢!或者让我看看您最真实的面目!”
“我的真实样子会吓到你,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她给了我这样的形象,如果要问名字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
布莱希尔(面纱)。”
一阵风铃声响过,回头时身后已是一棵蓝色的大树,还有那熟悉的伙伴。
“芙宁娜!”离丞跑过来。
“没受伤吧,哪里也没有不舒服?怎么你眼睛这么红啊?”离丞掏出手帕为其擦拭。
“没。。。没什么,做了一个很大很长的美梦,唉?!”低头时,一块雕刻九条龙的圆形玉佩不知何时握在了自己手中,一样也是冰蓝色的。
“这应该就是执念的锚点了,和我给你的那个玉佩应该是一对。九龙玉佩是君王的象征,别弄坏了!”离丞摸了摸芙宁娜的脑袋。
雾气散去,只剩下树上的风铃声叮叮作响。
“丞相您看!”卡皮塔诺指着前方。
巨大的尖塔近在眼前,蓝色的光柱直冲天际。无数充满机械气息的建筑散落在雪原之上,天空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诺古西隆!发射轨道在那边!”离丞指向另一边一个像大炮一样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