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小乖失望的。”
从顾叙白的办公室出去在洗手间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好了。
他的小乖，他要不遗余力给她全部。
什么脸面，什么道德，和她比起来这些又算什么东西。
他本来就是以色侍人的情夫身份，要讨小乖欢心，才能更被重视，不是吗？
“裴矜野，你才是乖孩子。”
温念卿对裴矜野的上道很满意，眼神透着欣赏，然而侧头看着桌子上堆叠的资料山后瞬间恢复清明从他身上下去。
“今天什么安排，调查的事，有想法吗？”
不管是多暧昧的气氛，她总是能快速抽离，就好像从来没有深陷过，偏偏是这份近乎绝情的清醒，却更加吸引着裴矜野。
如果说从前是被她的柔弱激起了保护欲，那现在就是纯粹的，彻底的，为真实的她倾心。
“要去趟顾叙白大哥那里，坠楼案是他辖区地方警局的，案件报告扣在他手上。”
“他是觉得另有隐情，才把案子扣下？”
“小乖真聪明。”
想没有后顾之忧调查陆鸣，总要有警署的许可，裴矜野自然想到了找顾承霄相助，所以昨天晚上，他们已经通过电话。
原是顺带着要把从顾氏离开的事也说的，可几次都没能说出口，话题一直绕着案子。
网传的自杀，像极了有人暗中操手控制舆论，引导关注案情的网友去给警署压力。
但官方通告迟迟不出，裴矜野就已经猜到了是顾承霄将案子扣下了。
多年好友，他还是了解顾承霄，他觉得有蹊跷的案子，就是顶着再大的压力，也不会草草结案。
顶层没有监控，也没出现过目击证人，在陈术的寝室里还搜到了遗书，但顾承霄还是觉得不对。
陈术的家庭情况不太好，母亲重病，父亲打着好几份工，操劳过度也住院了。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平时就在兼职补贴家用，即将博士毕业，也拿到了很好的工作机会，没有任何理由轻生。
恰逢裴矜野又收到了这共同诉讼，两人也算一拍即合，决定严查陆鸣。
裴矜野将几位学生的话转述给顾承霄的时候，那头传来的气息重了几分，明显是在生气。
如果那是真的，代表陆鸣是个惯犯，祸害的女孩子肯定不止一两个，但却一直掩饰的很好，这明显是在警局有靠山。
明知道他的性格，却在他手下玩脏的，明显把他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他不能容忍。
陆鸣社会地位高，人情关系盘根错节，需要大把的时间精力去排查，但揪出为其遮掩脏事的人，证据也就不愁了。
一路上，温念卿听着裴矜野娓娓道来两人对话的内容，心绪翻涌。
她早就了解过顾承霄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亲耳听到他愿意这样伸张正义，还是会觉得唏嘘。
如果当年坐在那个位置的也是他，爸爸的死也不至于喊冤无果。
她也不会浴火重生后，选择以自己为筹码步步为营了。
她把裴矜野哄到自己的战队，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日后能接触顾承霄的机会。
上次因为何小狗的事，只是与他匆匆见了一面，这次又有机会再见，要给他留下点特别的印象才是。
“……”
为了不让陆鸣的眼线察觉，这次的调查顾承霄只告诉给了几个亲信，他们分别选了几位信任的手下加入调查小组。
此时，二十几个人正齐聚会议室。
裴矜野已经将来鼎耀共同诉讼那四人的口供资料分发下去，整间屋子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顾承霄因为提前知道大部分内容，最先看完。
等所有人陆续抬头，顾承霄一个眼神，他右一座位的人率先开口：“前几天我让人把近几年判定为无他杀嫌疑女性的案件资料理出来了，各位也可以过目一下。
这么多案件，没有和陆鸣有关的一点蛛丝马迹，不止证明着他有多狡猾，也不难看出，公安系统里，有他的靠山，而且，权限不小。
我希望各位，对于在这间屋子探讨的每一句话，都锁在脑子里，但不允许泄露半个字。”
精挑细选出来的人，都是既听话又能力不差的，纷纷应着。
而后，陆鸣的照片被投在大屏幕上。
温念卿身旁的人起身：“我来给大家捋顺一下嫌疑人的社会关系。”
抬眸间，温念卿气息一窒。
因为那张脸，分明和她白天刚加了微信的那个男人重合。
“这是…陆鸣？”
在场的人也只有一直生活在国外的温念卿不知道陆鸣长什么样子，这怀疑的语气一出，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裴矜野见她表情不对，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关切道：“怎么了？”
这个动作被顾承霄捕捉，然而对这份本不该的亲昵，他却是事不关己的收回视线。
“没什么。”
除了裴矜野，没人在意这个小插曲，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发言。
而温念卿若有所思垂下眼，心情复杂。
“……”
会议结束，三人在顾承霄的办公室落座。
裴矜野还在担心温念卿的异样，再次开口问询：“刚刚的反应，怎么那样奇怪？你认识陆鸣吗，小……”
小字一出，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这是叫习惯了。
随着一声轻咳，这句话最后落在温助理三个字上。
“没事，我只是有点惊讶，陆教授长得，看着就像个变态，竟然逍遥法外这么久。”
“……”
她的话让屋内本来有些低沉的气氛尽数消散，连顾承霄都抬眸看过来。
“温助理，严肃点。”
他状似说教，语气却是毫无责怪的意味，那表情反而是被她可爱到了的样子。
“温小姐没有在开玩笑。”顾承霄冷不丁开口：“她是在说我手下的人无能。”
“顾厅您误会啦，我的意思是，他戏好。”
“温助理昨天理了一个下午蓝鲸游戏类似的案件，看了太多变态，通点面相也合乎情理。”
裴矜野起身将温念卿弄好的资料递给顾承霄。
“你叫人打印发下去，让他们都了解一下。”
顾承霄接过，道：“你的人，你是真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