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之上，死寂过后，是火山喷发般的哗然！
“吞…吞噬了？！他把蚀脉毒和扰神花粉一起吞了？！”
“万毒灵体！李真人说的是不是那种传说中的体质？”
“我的天，我们青云宗竟然藏着这等天才？！”
青云宗弟子激动得满面红光，与之前憋屈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玄天宗众人，则如同霜打的茄子，尤其是赵乾，看着生死不知的钱明，再看向沈渊时，眼神里只剩下恐惧。
李真人一步踏出，瞬间来到沈渊面前，目光灼热得仿佛要将他融化：“小友，你叫什么名字？可愿随我回玄天宗？我以金丹真人之名担保，只要你点头，立刻便是内门真传！丹堂秘库为你敞开，化神老祖亲自指点也非不可能！”
金丹真人亲自招揽！
内门真传！
化神老祖亲自指点！
这条件，足以让任何年轻修士疯狂！
众弟子一片惊呼，看向沈渊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嫉妒。
孙长老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一步挡在沈渊身前，强压怒气：“李真人！此子乃我青云宗弟子，更是我灵药园之人！你这般公然挖角，未免太过分了吧！”
“过分？”李真人淡然一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孙长老，良才美玉，有德者居之。此等万毒灵体，留在你青云宗灵药园做个药童，才是暴殄天物！唯有我玄天宗的丹道与资源，才能让他大放异彩！若贵宗执意阻拦，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
不识抬举四字一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金丹真人的威压隐隐散开，让周围弟子呼吸一滞。
孙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真的与一位金丹真人撕破脸。
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沈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沈渊！宗门培养你不易，你莫非真要背叛师门？！”
他将背叛师门的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意图用宗门大义捆绑沈渊。
所有人都看向沈渊，等待他的决定。
是选择前途无量的玄天宗，还是留在明显对他不怀好意的青云宗？
沈渊心中冷笑。
一个视他为工具、种下锁灵咒的孙长老，一个刚刚还纵容弟子羞辱他的宗门，也配谈培养？
至于玄天宗，看似条件优厚，又何尝不是看中他万毒灵体的价值？
一旦进去，恐怕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笼。
他脸上露出惶恐与为难，看看面色铁青的孙长老，又看看一脸期盼的李真人，最后低下头，用不大但足够清晰的声音说道：
“两位长老厚爱，弟子惶恐。只是…弟子修为低微，资质鲁钝，实在当不起万毒灵体之称。方才或许是情急之下，激发了某种护身秘法，或是…运气使然。”
他矢口否认！
并将一切推给秘法和运气！
“嗯？”李真人眉头一皱，灵识再次仔细扫过沈渊，确实只有炼气一二层的微弱波动，并无特殊灵体应有的异象。
难道真是看错了？或是某种一次性的护身宝物？
孙长老也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不管是不是万毒灵体，此子的灵植天赋和那诡异能力是做不得假的！
必须留下他！
“哼，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孙长老顺势下坡，语气严厉却带着一丝宽恕，“既非灵体，便老老实实留在宗内戴罪立功！李真人，此乃我宗内事务，还请勿要再插手！”
李真人将信将疑，但沈渊自己否认，他也不好强行带走，只得深深看了沈渊一眼，仿佛要将他记住：“既如此，是本座唐突了。不过小友，若他日改变主意，玄天宗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这话无异于又当众打了孙长老和青云宗一记响亮的耳光！
意思很明显：我看上的人，你们青云宗留不住！
孙长老脸色铁青，却无法发作，只能冷哼一声。
一场风波，看似因沈渊的否认而暂时平息。
但所有人都知道，沈渊这个名字，今日之后，将彻底响彻两宗！
玄天宗众人灰头土脸地带着昏迷的钱明离去，来时趾高气昂，走时狼狈不堪。
赵乾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而青云宗弟子则扬眉吐气，看向沈渊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与好奇。
“沈师兄太厉害了！不仅打了玄天宗的脸，连金丹真人的招揽都拒绝了！”
“这才是我们青云宗的天才！不慕外物，忠心耿耿！”
听着这些议论，沈渊面色平静。
忠心？
他心中唯有大道与…讨债。
孙长老挥退众人，单独将沈渊带到一旁，目光锐利如刀：“沈渊，你今日表现，很好。”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长老谬赞，弟子只是侥幸。”沈渊低头。
“侥幸？”孙长老逼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带着威胁，“你那吞噬毒雾的能力，从何而来？还有，那残玉与你，到底有何关联？莫要再拿什么祖传、运气来糊弄本长老！”
沈渊心中凛然，知道孙长老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脸上露出挣扎与犹豫，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低声道：“长老明鉴，弟子…弟子也不知那能力具体来源，只是偶尔在危急关头会自行触发。至于那残玉…弟子佩戴它时，似乎对灵植的感应会更强一些。”
他半真半假，将能力归结为被动触发，并将残玉与灵植感应挂钩，继续引导孙长老的关注点。
孙长老眼神变幻，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被动触发的天赋？
与残玉相关的灵植感应？这倒是解释得通。
“哼，最好如此。”
孙长老盯着他，“从今日起，你解除禁足，搬回丙字区。但需随传随到，本长老要亲自指导你的修行！还有，那残玉，本长老会继续研究，你莫要再动其他心思！”
名为指导，实为监控。
沈渊心中清楚。
“是，弟子明白。”沈渊恭敬应下。
就在孙长老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名执事匆匆跑来，递上一枚传讯玉简：“长老，外门执事堂急报，关于…关于王管事和李虎执事的。”
孙长老接过玉简，灵识一扫，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玉简中记载：王管事因丢失全部身家，心魔丛生，于昨夜修炼时走火入魔，修为尽废，已成废人！
而羁押中的李虎，今日清晨竟被发现莫名暴毙于囚室之内，死状极惨，浑身精血修为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一具干尸！
执法堂查验，竟是中了某种闻所未闻的恶毒诅咒，疑似与其生前所作恶事有关，遭了报应！
这两个曾经欺辱、陷害过沈渊的人，竟在沈渊刚刚大放异彩、引起金丹真人争夺之后，接连遭遇如此巧合的厄运！
孙长老猛地抬头，目光死死钉在沈渊那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
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从他心底冒出。
这小子…难道真是什么灾星转世？
还是说，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沈渊迎着孙长老惊疑不定的目光，脸上依旧是一片茫然和无辜，甚至还恰到好处地低声问了一句：“长老，可是出了什么事？”
孙长老看着他那张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