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天冷笑。
原来是想借他牟利。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向来恩怨分明。
合眼缘，咱就一起耍。
看不顺眼，分分钟让你**，亏得血本无归。
…………
【7
“三万！”
徐九天抬手一喊。
既然他们想玩，那就奉陪到底。
“没错！就得这么干，绝不能输给三炮那帮人。”
“九天老师冲，缺钱的话我顶上！”
“我也能支援，学生党出一百。”
【平安无事】：“老师放心干，要多少我给多少。”
“平安哥够仗义！”
【平安无事】：“那必须的！九天老师救我命，恩同再造！”
【有佛宝友】：“算我一个，要多少尽管开口。”
受过徐九天恩惠的人纷纷响应，见恩人要出手，个个掏腰包力挺。
“这位先生出三万，还有人加价吗？”
卖画老板表面淡定，心里早乐开了花。
一幅假画卖三万，血赚！
“刚才有人说这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
“没错，正是八大山人之一朱耷的大写意作品。”
“当年港岛拍卖会，朱耷一幅画拍出上千万！”
“我这幅祖传老画虽是他随手之作，但也是精品。”
“拍卖行有没有洗钱咱不管，至少证明朱耷的画值这个价。”
“当然，我不指望卖上百万，只想找个有缘人！”
老板说完，端着茶缸的拇指暗暗示意。
“三万五！”
托儿收到信号，立刻抬价。
“有意思，这老板挺会玩。”
徐九天对着直播间调侃。
八大山人之一的朱耷？
要是这位明朝皇族后裔听见，怕是要气得掀棺材板。
八大山人可不是八个人，只是朱耷众多名号之一。
“朱”去“牛”剩“八”，
“耷”去“耳”得“大”。
朱耷，即八大山人。
另一边，三炮和毛蛋听到徐九天认可老板的话，信心暴涨。
“三万八！”
“好！这位小哥出三万八，还有更高的吗？”
老板心里笑开了花。
“五万！”
徐九天又一次举起手，目光凌厉地瞥向三炮和毛蛋。
两人察觉到他的视线，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六万！”三炮扯着嗓子喊道。
“十万。”徐九天不紧不慢地抬手。
“三炮，咱们工作室还剩二十五万。”毛蛋压低声音提醒。
三炮点点头，“十二万！”
“这位小哥识货！”老板拍手笑道，“还有人加价吗？”
“二十万。”徐九天嘴角含笑，语气淡然。
一口气加价八万，三炮和毛蛋顿时慌了。
“钱不够！”毛蛋急得直跺脚，生怕再次错失良机。
“别管，先喊价，东西到手再说！”三炮咬牙道，绝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二十五万！”他孤注一掷，喊出全部家当。
两人暗自祈祷徐九天就此放弃。
然而，徐九天收回目光，转身便走。
全场愕然——老板、托儿、三炮、毛蛋，乃至直播间十几万观众，全都懵了。
“九天老师，怎么走了？”
【平安无事】：“老师，我这儿有钱，别怕那三炮！”
【有佛宝友】：“平安老哥，老师肯定有他的考量。”
“没错，以老师的本事，根本不虚他们。”
路口处，徐九天瞧见三炮和毛蛋兴高采烈地接过画作。
他翻转手机镜头，扫了眼弹幕，笑道：“谢谢平安、有佛和各位的支持。刚才那幅画，我只相中上面的落款，本想裁下来裱在直播间玩玩。可惜有人非要争，让给他们也无妨。”
有人问画值多少钱，他摇头道：“假画能值几个钱？也就落款有点价值。我出二十万已经是溢价十几倍了。就像我常说的，古玩遇上喜欢的藏家，溢价很正常。”
话音刚落——
不远处，原本喜滋滋以为捡了大便宜的三炮和毛蛋，霎时间呆若木鸡。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他们难以置信。
三炮刚想回头寻找老板的身影，却发现四周早已空无一人。
方才那些竞相出价的路人，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三炮，咱们该不会被骗了吧？毛蛋浑身颤抖着说道。
整整二十五万！
这可是他俩的全部家当。
肯定上当了。三炮攥着画卷的手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快追九天鉴宝去！他刚才不是出价二十万吗？
卖给他好歹能挽回些损失。
三炮拽着毛蛋就往徐九天离开的方向狂奔。
远远望见徐九天正悠闲地踱着步子。
九天老师！
九天老师！
两人气喘吁吁地冲到徐九天跟前。
找我什么事？徐九天收起手机，不耐烦地瞥了他们一眼。
这幅画，二十万...不，十八万卖给您！三炮急不可耐地喊道。
亏七万总比血本无归强。
抱歉，现在没兴趣。徐九天摆摆手，满脸嫌弃。
明知是赝品还花十几万买？
那不是傻子才干的事吗！
您刚才明明出价二十万的！三炮不死心，十八万卖您，您还赚了呢。
真不知道你们这二十多万是怎么赚来的。徐九天嗤笑道，那么多托儿在抬价都看不出来？
哦对了，其实我也算是个托儿。
你...你算计我们！三炮和毛蛋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徐九天设的局。
少在这儿装受害者。徐九天冷冷道，想拿我当 ** ？真当我是软柿子？
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蛋。
他攥紧拳头，隆起的肌肉线条吓得两人不敢再多说半句。
只得灰头土脸地逃离了旧货市场。
靠！原来九天老师早就布好了局。
绝了！我还以为老师没看出来呢。
【平安无事】发弹幕：老师太强了！
笑死，这种水平也敢自称捡漏王？
三炮捡漏王？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开直播。
徐九天浏览着网友们的评论。
刚才那两个居然是捡漏主播？
我去搜搜看。
输入粉丝提到的关键词三炮捡漏王。
好家伙，粉丝都破百万了。
随手点开一个视频。
这玩意儿值二十三万？
包浆明显是人工做旧，连钱砂都是用砂纸打磨的假货。
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退出视频页面后。
徐九天对着镜头说：以我的专业眼光来看。
这个三炮捡漏王就是个演戏的，演技倒还过得去。
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果然是个骗子，刚才还有人替他说话。
真眼红这种人，随便喊句上链接就有人抢着买假货。
我要去申请退款，这种骗子卖的东西肯定没真货。
九天老师求您开个玉器店吧！贵点我也愿意买。
同求，我太想买玉又怕被骗。
看着热情的观众。
徐九天婉拒道：实在抱歉各位。
我早就说过，只做鉴定不卖货。
需要鉴定的朋友可以晚上来。
......
开车回到小区。
发现门口停着妖灵局的公务车。
老徐！
吕鹿摇下车窗喊道。
你们一直在这儿等？
徐九天锁好车门，怎么不打电话？
不是什么急事，看你忙着直播就没打扰。
周海洋递来几张现场照片。
这是？
照片拍的是某栋高楼天台。
边缘处有个被重物砸出的深坑。
好强的破坏力。
徐九天翻看完照片，在哪儿发现的？
那边。
吕鹿指向远处，就在第一栋大厦楼顶。
什么？！
徐九天顺着方向望去。
顿时反应过来，那个位置正好能监视他的古玩店。
技术部门检测发现，
坑里残留着织物纤维。
我们推测可能有人在监视你，还发生了打斗。
吕鹿递上检测报告。
事情没那么简单。徐九天沉声道。
徐九天轻轻摆了摆手，那边要是打起来，我肯定能察觉到。
八成是哪个帮派老大在教训手下。
而且那小弟压根不敢反抗。
吕鹿和周海洋琢磨着他的推测。
确实有道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吕鹿环抱双臂，倚在妖灵局的巡逻车上。
没头绪。
徐九天叹了口气，这个组织藏得太深。
到现在连名号都摸不清。
只知道他们掌握着**和扭曲认知的可怕手段。
扭曲认知？
周海洋猛地转头。
没错。
徐九天把包子铺老板娘是008号，
还给他留了封信的事告诉两人。
信上的字没法复原？
周海洋急切追问。
这是他们最接近神秘组织的一次。
不行。
徐九天摇头，老板娘用了特殊手法，字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试过用火烤或者水浸吗？
吕鹿提出猜想。
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喂，你俩别用看 ** 的眼神瞅我。
老徐可是能鉴定奇物的行家。
周海洋笑道：你说的那些显形方法，稍微读过点书的都知道。
你怎么会觉得他想不到？
嘿嘿...
吕鹿尴尬地抓抓后脑勺，最近追刑侦剧追魔怔了，忘了老徐的老本行。
我们计划晚上在附近大楼埋伏几个好手。
周海洋释放真气笼罩三人，
要是发现情况，你最快多久能赶到？
我担心我们的人拦不住对方。
有意义吗？
徐九天沉吟道：既然你们发现了这里的痕迹，对方肯定不会再来。
试试总没错。
周海洋当然明白希望渺茫。
但他们现在别无选择。
全速冲刺，十七秒。
徐九天目测距离后给出精确数字。
要是那栋楼呢？
吕鹿指向最远的观测点。
三十五秒。
徐九天皱眉，很可能会被路人看见。
无所谓，真有目击者我们来善后。周海洋斩钉截铁地说。
周海洋长舒一口气，只要你及时增援，我们必胜无疑。
明白，有情况立刻发定位。
就这么定了。
吕鹿启动妖灵巡逻车，晚上看你的了。
我会照常直播鉴宝。徐九天接话，免得打草惊蛇。
对，你保持常态就行。
周海洋钻进车内，两人交换了个凝重的眼神。
巡逻车缓缓驶离河岸街道。
店铺门前。
饭菜还要再等会儿。
杨蜜注意到徐九天与妖灵局成员的严肃交谈。
聪慧如她，明白若是小事徐九天自会相告。
若是大事，不知情反而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