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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幸福里诊所大门，徐青芸警觉地扫视街道。确认没有灵能者尾随，她立即朝安全屋飞奔。只要躲进那个秘密据点，熬过风头就能启程去三亚——那座灵能者罕至的滨海城市。
林间小径上，徐青芸突然刹住脚步。她布置的警戒标记被人动过，当即调转方向。
操！这娘们发现了！树丛里炸出咒骂，都出来！别让她溜了！
瞥见追兵中有张熟悉面孔，正是当日围攻她的恶徒之一。徐青芸攥紧颈间玉佩——奶奶留给她的护身符，每次绝处逢生都靠这件宝物。
少爷说了，交东西就饶你狗命！追兵在后方咆哮。
青铜面具突然从侧翼杀出，虎骨境威压扑面而来。徐青芸足尖点地，身形如鹞子翻身转向河岸。比起山林，永定河的食人鱼群反倒更安全——那些凶物从不攻击佩戴玉佩的她。
谁知竟能反助她一臂之力，拖住身后追兵。
“少做梦了，真当今日就我一人前来？！”
见那黄金瞳女子仍想故技重施，
他语调轻佻，宛如戏弄掌中猎物。
“呵！蠢货，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
徐青芸猛然刹住脚步，朝青铜面具使者比出双手中指，
随即纵身跃入早先用树枝遮掩的深潭。
潭底暗通永定大河，水道纵横交错，
她熟稔如归家，笃定无人敢追。
…………
【27
“*！”
潭边，青铜面具使者凝视幽暗水面，
分明感知到水下潜藏杀机。
若无特殊法器护身，贸然追击必是九死一生。
“人呢？为何没拦住？”
另两名同僚疾驰而至。
“逃了！”他指向深潭，“她手中有避水奇物。”
“如何交代？”第三人沉声道，“鬼神使大人即将亲临。”
“还能如何？”
他索性破罐破摔，“分兵把守潭口，沿永定河继续搜！”
正商议间，二十余名熊骨境武者逼近呼喝：
“喂！可见一女子逃往此处？”
咔嚓！——
青铜面具使者暴起发难，
拳风过处，为首者胸膛塌陷，血溅三尺。
“*！敢动我们老大！”
陈家武者纷纷亮出兵刃扑来，
转眼间却如麦秸遇镰，溃不成军。
“大人饶命！我们不过是陈家雇的喽啰！”
“此事与我等无关大人！”
“求您高抬贵手……”
哀嚎声中，屠戮未歇。
任其摇尾乞怜，终难逃血色终局。
（
“都怪这群废物，黄金瞳才跑了。”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青铜面具使甩了甩爪尖的血，将责任推给满地 ** 。
“确实。”
另外两人心照不宣。
这不过是为了向鬼神使交差的说辞。
……
深夜，陈家大院亮如白昼。
陈腾云攥着手机，眼中血丝密布。
“怎么还没消息？”
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半。
按计划早该得手了……
“封叔！”
他冲出房门喊道。
“少爷有事？”
人影倏然而至。
来者长发及肩，轮廓如削。
若忽略左眼那道蜈蚣般的疤，倒算个美男子。
封山嶂，鲸骨境巅峰。
距龙骨境不过 ** 载光阴。
“去莲湖山看看。”陈腾云发去定位，“我的人可能失手了。”
“二十分钟。”
话音未落，身影已消散于夜色。
“怎么动用你封叔？”
雨氏提着睡裙匆匆赶来。这位神医谷出身的贵妇，素来把护卫视作私产。
“爷爷今天威胁我。”陈腾云反锁房门，“若搞砸这事，就让私生子来争家业。”
砰！
茶盏在雨氏掌下粉碎。
“反了他们！”
她连灌三杯凉茶才压下怒火。
“您小点声。”陈腾云拽住母亲衣袖，“爷爷最恨 ** 娘家撑腰。”
“我活着一天，陈家就轮不到野种说话！”
雨氏胸口剧烈起伏，珠宝项链叮当作响。
......
低垂着头，一副乖巧模样。
心底却乐开了花。
有母亲这句话，加上神医谷的支持。
那些无权无势的私生子，拿什么跟自己争。
大局已定！
跟妈说说，家里又派你做什么了？
放下茶盏，见爱子满脸倦容，雨氏心疼不已。
妈，这事我只告诉您，千万别让外公外婆知道。
陈腾云特意叮嘱。
他太了解自己母亲了。
若真遇到棘手的事，她肯定会去求外公外婆帮忙。
知道了，快说。
雨氏点头应允。
我找到一个会黄金瞳术的女孩。
陈腾云关紧房门，压低声音。
什么！
雨氏脸色骤变，显露出罕见的慌乱。
妈您怎么这副表情？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母亲脸上看到惧色。
人抓到了吗？
雨氏急切追问。
她得提前谋划后续安排。
还没。
陈腾云答道：刚才让封叔去莲湖山，就是为了这事。
没抓到就好......
雨氏稍松口气，立即嘱咐道：
记住，绝不能让她落到我们陈家手里，要么就让她死在外面。
不管肖家、步家、张家还是庄家抓到人，
你都要拦着你父亲和爷爷插手。
？？？
坐在沙发上的陈腾云频频点头，我本来就想除掉她。
但为什么要阻止父亲和爷爷参与？
唉！~
雨氏轻叹，指尖轻点他额头，多动动脑子。
黄金瞳术不是京城五大家族能觊觎的，谁碰谁亡。
他们现在被利益冲昏头脑，你可要保持清醒。
等他们醒悟过来，继承人位置非你莫属！
对！~
陈腾云恍然大悟，嘴角扬起笑意。
突然灵光一闪：妈，要是我抓到那女的送给其他四家。
再把消息放出去，京城五家会不会变成我们陈家独大？
沉思片刻。
雨氏颔首：确实大有可为，你可以多和封叔商议。
陈腾云含笑应道：明白。
他脑海中已浮现出陈家独霸帝都灵能界的景象。只要不公然触怒妖灵局，届时便可肆意横行——振臂一挥，美女如云任君挑选，夜夜笙歌不重样。
不多时，飞信提示音响起。
【封叔：全员毙命，应是三名虎骨境所为】
【陈腾云：速归，另有要事相商】
残月隐入云纱，夜风卷碎浮云。
这个夜晚，注定血雨腥风。
翌日拂晓。
永定河沿岸多家妖灵局接连接到寻宝者报案。
连队，总计二十五具 ** 。妖灵卫向连云火汇报时，勘查组的橡胶手套正划过证物袋，身份核实需要时间。
作案人数？
根据创口形态推断，疑似三人协同作案。
三人？！连云火睨着河滩上排列的尸袋，指节捏得发白。这般狠辣的手段，竟连蛛丝马迹都未遗留。
扩大搜索范围！他将报告摔在勘查箱上，就算是地缝也得给我掘开！
连队！潭边有发现！
资深妖灵卫蹲在湿滑的岩壁上，激光笔扫过泥地：四组足迹，三男一女。两点钟与五点钟方向的冲刺痕迹显示...他指尖虚划包围圈，姑娘 ** 入绝境，最终跃入深潭。
调水下机器人。连云火扯开被晨露打湿的袖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待下属领命离去，他径直走向警戒线外。手机屏亮起的瞬间，听筒里传来徐九天带着煎饼香气的问候：连队用过早饭了？
凑合啃了两个包子。连云火望着潭面升腾的雾气答道。
连云火低声说道：“永定大河F区莲湖山一带今天出了大案子。”
“大案子？！”
“二十五人遇害，我暂时抽不开身。”
“明白。”
徐九天点头，“我的事连队别忘了就行。”
“放心，等这边处理完，我立刻去帮徐魁首查。”
连云火语速很快，生怕徐九天觉得他敷衍。
“好，你先忙。”
挂断电话，徐九天转头对阿刁说：
“待会儿去F区看看，那边可能有线索。”
…………
【27
上午九点。
永定大河F区莲湖山。
现场挤满了围观群众。
帝都灵能界多年来，
头一回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 ** 。
**二十五条人命！
“抓到凶手了吗？”
“案子刚发现，哪能这么快？”
“这下谁还敢进林子寻宝？”
“唉，F区不能待了，去h区试试吧。”
“这些人得罪了谁？死得这么惨。”
“不清楚，妖灵卫还没确认死者身份。”
“……”
人群外围。
徐九天和阿刁默默站着。
从议论中得知两条信息：
凶手共三人，手段极其老练。
**二十五人遇害，现场除几个脚印外毫无痕迹。
“老徐，不进去看看？”阿刁嚼着食堂带来的牛肉干，
清澈的眼睛扫视四周。
“现在不去。”徐九天摇头，“人多眼杂。”
他望向后方奔流的永定大河，
“刁姐，先去河边转转，或许有新发现。”
莲湖山东侧不远处，永定大河横贯帝都。
河水不急不缓地流淌。
两人沿杂草丛生的河岸搜寻线索。
“咦？”
走出百米，
一簇杂草间突兀地躺着块血渍斑斑、被河水泡发的纱布。
徐九天运起真炁将其隔空摄起。
徐九天仔细检查着那块纱布。
就是这个气味。阿刁吸了吸鼻子，和昨天闻到的血腥味分毫不差。
？？？
徐九天满脸疑惑，这也能分辨出来？
每个人的真炁不同，血液味道自然不同。阿刁认真解释，毛蛋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
虽然对这方面不甚了解，但徐九天觉得这个说法合理。真炁流经经脉，确实可能让每个人的血液产生独特气味。
他将纱布小心装入密封袋，准备稍后交给连云火化验。
......
暮色渐沉，晚霞浸透天际。
拒马大河出口处的永福客栈里，徐九天和阿刁正享用晚餐，同时留意着四周的谈话。
听说永定大河F区的事了么？今早死了二十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