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脚掌猛地一跺地面,身形再次扑出,掌影翻飞,攻势比之前更加凌厉。上官孤云眼神一凝,冷哼一声,同样不再留手,傲世掌再次展开,迎向李你瓜。
刹那间,两人身影交错,掌风呼啸.劲气四溢。拳掌碰撞的闷响不绝于耳,身形快如鬼魅,激起漫天烟尘。
两人拳来掌往,已然激斗了十几招!这十几招内,劲风呼啸,气劲四溢,每一次碰撞都让周遭的空气为之震荡,地面的裂痕也在不断蔓延扩大。
李你瓜的“粉碎神掌”招招刚猛,势要破尽万物,掌影重重,带着开山裂石之威:而上官孤云的“傲世掌”则更显灵动与霸道,掌势时而恢弘如巨浪拍岸,时而迅捷如电光石火,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化解李你瓜的攻势,并予以凌厉反击。
李你瓜虽然修为达到了武王境后期.内力雄浑,掌法刚猛,但在境界上终究差了上官孤云两个小境界。上官孤云凭借着武皇境初期的深厚内力和对“傲世掌”更为精妙的掌控,渐渐在缠斗中占据了上风。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冷静地捕捉着李你瓜每一个细微的破绽。
“第十九招!”上官孤云一声清喝,掌风陡然加快,虚虚实实,让李你瓜有些眼花缭乱。李你瓜咬紧牙关,双掌全力护持,硬接了上官孤云这看似轻飘飘,实则内蕴无穷变化的一掌。
“嘭!”
双掌相交,李你瓜只觉一股阴柔却极具穿透力的内力涌入体内,震得他气血翻涌,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形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就是现在”!
上官孤云眼中精光一闪,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破绽!他岂会放过如此良机?
只见上官孤云左脚猛地在地面一蹬,身形不退反进,如同离弦之箭般欺近李你瓜身前。他右手化掌为指,虚点李你瓜双目,逼其防守,左手则闪电般收回护于胸前,同时,右脚如同钢鞭一般,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自下而上,迅猛无比地朝着李你瓜的胸口飞踢而去!
这一脚快、准、狠,凝聚了上官孤云残余的大半内力,角度刁钻至极,正是他压箱底的腿法*“惊鸿破影腿”!。
李你瓜瞳孔骤缩,想要回掌格挡已然不及,只能勉强扭动身形、试图避开要害。
“噗嗤!”
一声闷响,上官孤云的脚尖结结实实地踢在了李你瓜的左肩之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李你瓜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李你瓜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左肩剧痛钻心,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横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墙灰籁簌落下。他缓缓滑落在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左臂无力地垂落,显然是骨头断了。
上官孤云稳稳落地,身形挺拔,虽然气息也有些紊乱,但眼神依旧冷傲。他看着倒地不起的李你瓜,缓缓收回了右脚,淡淡道:“二十招已过,李帮主,承让了”
一旁的西方玉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上官孤云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云哥哥,你没事吧?”
上官孤云摇了摇头,目光依旧锁定在李你瓜身上,防止他有什么异动。
上官孤云目光如电,冷冷扫过在场所有惊魂未定的德顺帮帮众,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都给我跪下!”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气”。
帮众们本就被上官孤云神乎其技的武功和凌厉的杀气所慑,此刻见帮主惨败。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噗通、噗通”声响成一片,包括副帮主徐雕飞、四大长老在内的所有帮众,全都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头颅低垂,不敢直视上官孤云那双冰冷的眸子。
上官孤云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李你瓜身上,眼神凶狠如刀,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去,搬张椅子来。”他对着李你瓜,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李你瓜吓得一激灵,顾不得浑身伤痛.连忙挣扎着爬起来,点头哈腰地应道:“是,是,小人这就去!”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向一旁的大堂内,片刻后,吭哧吭味地搬来一张梨花木椅。
上官孤云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更显气势迫人。他双腿交叠,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如炬,再次逼视着李你瓜:“你们德顺帮,真是坏事做尽!竟敢派人四处烧杀抢掠,简直无法无天!说!你们背后的势力是谁?不然就凭你们这小小的德顺帮,借你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猖獗!”
一旁的西方玉此刻也是秀眉微蹙,她细声对上官孤云说道:“云哥哥,这些人如此作恶多端,双手沾满血腥,绝对不能轻易饶过他们!”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辩的愤慨。
地上的李你瓜、徐雕飞等人听得心惊肉跳,磕头如捣蒜。李你瓜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着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的!是血煞门!这一切都是血煞门的门主叫我们做的!他说,只要我帮他收集足够的金银珠宝,他就有办法帮我坐上武林至尊的宝座!小人一时糊涂,才会被猪油蒙了心,求大侠开恩啊!”
西方玉闻言,柳眉微蹙,满脸的疑惑,她转头看向上官孤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问道:“云哥哥,血煞门?这是什么门派?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门派?”她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不解,紧紧盯着上官孤云,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上官孤云眉头也微微皱起,沉吟片刻。对西方玉摇了摇头:“我也未曾听闻过这血煞门。”
随即,他猛地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李你瓜,眼神中的怒火更盛,厉声喝道:“那这血煞门在什么地方?你还知道多少关于他们的事情?给我从实招来!”
李你瓜哭丧着脸,一脸无奈与恐惧地说道:“大侠,小人真的不知道啊!血煞门具体在什么位置,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甚至连他们的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每次他们来找我,都是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根本看不清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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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梁春泽被周克明一掌击飞,如断线风筝般坠入那深不见底的崖底。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醒来时却发现身处一片幽暗潮湿的绝地。
这一个月来,日子过得原始而艰苦。为了填饱肚子,他早已放下了所有尊严,林间乱窜的肥硕虫子、枝头酸涩或甜美的野果,都成了果腹的食粮。腥臭的虫体液和野果的汁液混杂在他身上,加上从未有过的清洁,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仿佛刚从泥沼中爬出的野兽。
曾经梳理整齐的长发如今纠结成一团,沾满了尘土和枯枝败叶,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眼睛,在乱发的缝隙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然而,身体的污秽与狼狈,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内心的坚韧与执着。
在这片与世隔绝的涯底,他唯一的寄托,便是那柄随他一同坠落的血音鬼剑。每日里,当腹中稍有食物垫底,他便会盘膝而坐,或挥舞鬼剑,与空气搏杀。
血音鬼剑在他手中,不再仅仅是冰冷的兵器,更像是他最忠诚的伙伴,最深刻的慰藉。剑出如龙,带起呜咽般的风声,那是血音鬼剑在共鸣:剑光闪烁。划破崖底的昏暗,映照出他虽狼狈却专注无比的神情。汗水浸透了他本就肮脏的衣衫,伤口在一次次极限挥舞中崩裂又愈合,周而复始。
凭借着这股近乎自虐的苦修,以及崖底或许存在的某种天地灵气,梁春泽的修为竟一日千里。短短一个月,他不仅稳固了境界,更是高歌猛进,一举冲破桎梏,达到了武宗境后期!
此刻的他,内息澎湃,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远超以往的力量。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早已将当初的颜山进远远甩在了身后。若是此刻相遇,他有绝对的把握,一剑便能将其斩于马下!
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梁春泽握剑的手更加坚定。他抬头望向高不可攀的崖顶,乱发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武宗后期并非终点,他能感觉到,瓶颈已松,只要继续这般勤加练习,心无旁骛,不出半年,他必定能够再次突破,晋入那梦寐以求的武王之境!
到那时,便是他梁春泽,重见天日,向周克明讨还血债之时!崖底的风,似乎也因他胸中的豪情与杀气,而变得更加凛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