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泉夫人的脸出现在面前,还伴随着她温柔的呼喊声。
暖暖终于抬起头来,眼睛里的茫然不再:“没事了,别担心。刚刚只是略微晃了下神。”
泉夫人知道刚刚暖暖愣神了将近一分钟,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暖暖不想说,她自然不会去追问,只是把话题重新带回到太宰治身上。
听见泉夫人的问话,暖暖点了点头:“要去的,我得把太宰治带回来。”
作为享受到暖暖的金字招牌益处的一方,异能特务科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明确的,暖暖下的决定他们只要服从,并且辅助她就可以了。
出了门,暖暖看见外面的阳光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知道是刚刚脑海中出现的记忆影响了自己,暖暖很快把那份记忆暂时抛到脑后,向着乐器店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仍旧忍不住在想,那些记忆中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是着实看不清样貌,分辨不出是谁。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那家乐器店门口,暖暖看着半开的店铺门,直接走了进去。
店内一楼的样子很平常,连老板都不见,只有各种乐器搭在台子上,边上还立着禁止触摸的标识牌。
“有人在吗?”
暖暖的问话无人回答,整个店内空空荡荡,似乎乐器店的老板完全不担心周围这些乐器会被人偷盗。虽然在横滨确实没人看得上乐器店来抢劫就是了。
边上还有上二楼的楼梯,暖暖在一楼一无所获,索性走上楼梯,一步步朝着二楼而去。
到了二楼,周围的摆设不像一楼那样繁杂,正中间是一架钢琴,旁边还立着大提琴,更远处还有张圆桌,边上摆着四个圆凳。
其中一个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礼裙,头侧还带着精致的蕾丝花礼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只留下猩红的嘴唇成为整个人身上唯一耀眼的颜色。
明明看不见全脸,可暖暖心中就是忍不住产生一种此人美到了极致的想法,直到那个女人侧目看过来,一双黝黑的眸子与暖暖对视上。
那双眼睛漆黑一片,看不见丁点光亮,让暖暖忍不住心底发寒。
“你就是净庭教会的,那位主教。”
暖暖笃定的说道,女人听见暖暖的话语没有回答,反而扬了扬唇角:“紫,你可以这么叫我。”
“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打扰到我们难得的相聚。”
就连声音都是温柔缱绻的仿佛在暖暖耳边诉说着情话,鬼使神差的暖暖走过去,坐到了她面前,细细的打量着她。
“亲爱的粉,现在的你对我还很陌生,让我们好好聊聊吧~”
自称为紫的女人邀请着暖暖坐下,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话,称呼暖暖为“粉”,直到暖暖坐在她的对面,视线也没有落在暖暖身上,而是空空的放在空气里。
像是那面墙在她的眼中是比暖暖更重要的景象。
“紫小姐,我现在确实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但这次来我是为了太宰治而来的,他现在在哪?”
兰波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暖暖现在一边担忧着兰波和异能特务科的交涉,一边想尽快把太宰治找回来放回港口黑手党去,尽快将魏尔伦的身份问题解决掉。
只要太宰治全须全尾的回去了,那么让森鸥外对于魏尔伦的事情永远闭嘴她还是有自信能够做到的。
对于暖暖的问题,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亲爱的粉,你无需担心,黑自然有他想要去做的事情,很快你就会与他相见。”
自己是紫,暖暖是粉,太宰治是黑……
这是什么新奇的称呼方式吗?
暖暖忍不住将颜色套在各个人身上,却发现意外的合适。
即使紫的身上只有黑红两色,但是周身自带的神秘的气质和紫色十分相配,深沉又神秘的感觉。
难不成还会有红黄蓝绿?
思维逐渐扩散开来,暖暖猛然惊醒过来,自己在紫的面前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松懈了,完全没有正常面对陌生人时该有的戒备。
尤其是面前的人还有大概率是净庭教会的罪魁祸首。
自净庭教会出现以来,一桩桩一件件,这些事情着实让暖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询问紫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净庭教会是你创建的吗?还有其他人吗?”
暖暖看着紫的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倒映不出任何事物,等待着紫的回答。
“净庭教会只是由我代为管理,创建之人并非是我。但现在如果要说我是净庭教会的主理人,倒也没说错。”
那双眼睛冷不丁的与暖暖对视上,暖暖强忍着没有挪开视线,把紫的话一字一句记在心底,等之后去异能特务科时再将今天的事情完整复盘给专业的人士进行分析。
“我认识他吗?或者说为什么我是圣女?”
接连两个问题,问出了暖暖目前最大的疑问。
紫摇了摇头,否认了暖暖的说法:“亲爱的粉,你的因果关系错了。并不是你作为圣女,而是现在的你只是圣女。”
还会有圣女以上……?
可是什么叫做现在的自己?
能够和“现在”这个词处于统一阶层的,只有“过去”和“未来”。
暖暖感觉自己已经逐渐摸索到事情的根源了,正想开口继续问下去,却被紫抢先一步打断了。
“好伤心啊,明明是难得的相见,却一直在问些令人不感兴趣的话题,亲爱的粉,真是不解风情呢。”
被称为不解风情的粉,暖暖意外的感觉紫居然在略带些委屈的向她抱怨着,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样在控诉自己再次见面时第一句话询问的竟然是别人的情况一样。
莫名的让暖暖多了几分负罪感。
“可是……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暖暖犹犹豫豫的说出这句话,紫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对于暖暖的冷淡视而不见,反而将头缓缓靠近暖暖,直到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掌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