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所内空空荡荡,白天失去了孩子们补作业时的大呼小叫,晚上也不再有故事会环节,无论是暖暖还是大喵一时都有些不适应。
失去了一群忠实的听众,大喵的奇迹之旅故事才讲了个开头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今天已经是它第不知多少次叹气了。
“暖暖,好闲,好不适应啊——”
大喵懒散的又翻了个身,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暖暖同样感同身受,也跟着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的忙碌和现在骤然清闲下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龙头战争结束时她还能去事务所那边帮周围的人解决困难,医治伤患。
可现在,毫不夸张的说镭钵街内已经四处都是净庭教会的人,一整个和谐大家庭,暖暖出门毫无用武之地。
而且现在他们甚至连服装都改良升级了,事务所这个月来唯一的订单就是净庭教会下的。
设计了一套新的教会着装,暖暖前脚刚画好设计图给浅野佑郎看,下一刻净庭教会不知道从哪找的裁缝加急赶工,不到一周大多数人就都换上了新衣服。
是一套很符合夏天氛围的短袖组合,脖子前还专门留了领结,肩膀上还带着条纹装饰。
暖暖怀疑就算她随便画几笔都会被他们拿下去印在衣服上当做新教服。
暖喵事务所已经快成了佐藤拓也和净庭教会的合家欢聚会地了,在暖暖闲来无事去事务所时,打开门看见的就是里面喝的东倒西歪的几个人。
这家伙居然真的混进净庭教堂内了,只是人变得有些奇怪,但暖暖只是凭直觉感到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用秋元明的话讲,可能就是从原本对暖暖的尊敬,上升到了崇拜吧。
想了下佐藤拓也那张脸配上秋元明日常见到暖暖时那布灵布灵闪烁起来的双眼,暖暖慌乱的摇了摇头,试图忘记脑海中的画面。
着实太诡异了些。
庇护所内,一人一喵交替着叹气,另一边在打理菜地的院长见了,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提议道:“如果实在没什么事情做,要不要去武装侦探社看看敦?”
暖暖的眼睛“叮”的一下就亮起来了。
上次跟武装侦探社见面还是委托他们照看孩子的时候,后续就把孩子们接回来送去东京了。
若子提议他们可以先去东京熟悉一下新环境,暖暖领着他们在东京玩了大半天,最后拜托异能特务科给孩子们找到了临时住所。
离开学也没多久了,干脆把孩子们留在那,只剩下暖暖自己回来了。
“好主意!上次敦好像说还处于被考核期,要等考核通过后才能加入武装侦探社,还不知道考核怎么样了呢!”
说走就走,暖暖光速换好鞋子,领着大喵就出门去了,只留下一句“我出门啦!”的声音还回荡在一楼内。
院长平静的点了点头,继续照看着他的花花草草。
织田作之助下楼时,手上还拿着笔和纸,看见院长打了声招呼,然后礼貌的询问道:“院长,我能和你打听些事情吗?”
院长疑惑的回过头,对着织田作之助应了一声。
“院长是因为什么而金盆洗手的呢?”
话刚问出来,织田作之助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啊、额、就是我个人有些好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什么。”院长摇了摇头,坐到织田作之助对面去,目光很平静的说道,“只是单纯厌倦了而已。”
对于过去的经历,院长似乎没什么可值得说起的,平静的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经历。
他自小便是孤儿,被捡回去训练当了杀手,等到组织被另一个组织吞并时他自然而然变成了自由身。
织田作之助的眼神还有些疑惑,忍不住追问道:“那又是为什么会开了一家孤儿院呢?”
如果说织田作之助收养了五个孩子是因为不忍心见到这些因战争失去亲人的孩子们丧命,那么院长最初选择开一家孤儿院也是相同的原因吗?
院长摇了摇头:“我不会养孩子,也从没想过养孩子。”
“我只是看见他们时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不会养孩子……
这还是织田作之助头一次听说这件事。
不等他问,院长自己就自然而然的解释了一句。
“我的童年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回忆,我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养孩子。”
“与其说我开了一家孤儿院,不如说我只是给了这群孩子一个暂时的住处,和一口饭吃。”
“仅此而已。”
织田作之助拿起笔在纸上记下了些什么,写字时也没有拦着院长,一眼扫过去纸张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你这是要?”
等写完最后一句话,织田作之助收好纸笔,开口解释道:“是这样……我在尝试写一些随笔。”
“我选择不再当杀手的原因跟你有些不同,过去的我无论是做什么于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直到我看到一本小说,其中的文字深深的吸引了我……”
“让我也想尝试下笔去写些东西……成为一名小说家。”
院长点了点头,赞同了织田作之助的想法:“写作吗……很不错的想法。”
织田作之助看着手上那张堪堪写了半页的纸,叹了口气:“但是结果就是……我想要下笔去写,却根本写不出来。”
“想着从身边人的经历开始了解和记录,写一些简单的小记,一点一滴开始积累……”
“那就要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记录的经历。”院长平静的摇头,他对于自己过去的经历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如果需要灵感的话,可能问下暖暖和大喵会更好,他们过去的经历都会比我要精彩的多。”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否认了院长的说辞:“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普通或不普通,做过的每一次选择,又或者是平淡的日常,全都是一个人的一生。”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有意义的,值得记录下来的。”